“哈?啊?哦,再考虑吧。”一瞬间好像没听清父亲所说的话,西露应付似地回答他道。
“怎么能再考虑呢,如果你再嫁到金华,奥兹,奥地那么远的地方去,为父可真的会想你们,想出病来啊。”叹了一口气,中年男子略微有些黯然地道。
“那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吧。”西露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就插了一句。仿佛一直在等着这句话般,中年男子顿时微笑道:“父亲已经帮你想好了,对门的康纳家长子似乎对你一直很有好感,还有隔壁贝利家和英伦家似乎都不错……”絮絮叨叨地,长长地说了一大堆,西露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深夜还要来找自己闲聊了。
“康纳家那个混蛋都娶了三个了!贝利家没一个是好东西,英伦家最大的才9岁啊,别的更加不必说,个个留了一头奇怪的长发,还美曰其名为时尚,我看他们根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毫不留情地,未等父亲介绍完,西露已经将那些人的人品,人格,为人全都数落了一遍,听得中年男子汗流不止。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你看父亲还不是帮你娶了六个妈,至于其他那些人,你可以嫁过去之后,慢慢管嘛。”中年男子试着劝说起来,但却遭到了西露的白眼,略一沉吟,突然道:“那你觉得罗杰怎么样?”
“罗杰!一说起他来,我就……罗杰?父亲,我不认识什么叫罗杰的吧。”刚想接着数落对方,西露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奇怪地看着父亲,西露疑惑道。
“就是帝国的外交代理人,帝国军团的总团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罗杰。”中年男子慢慢地说道。
“我跟他完全没什么交情啊,再说了,他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还好意思娶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人做老婆,他就不怕被帝国人民耻笑么。”西露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奇怪起来。
“年龄什么的,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帝国的皇帝已经形同虚设,罗杰他手握兵权,且在政治上独揽大权,今后若不出我的预料,登基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慢慢地站起身来,手中把玩着那个茶杯,中年男子平静地道。
“那又这么样!关我什么事!”明知故问着,西露头转过了一边,有些任性地道。
“我们,可以乘此机会,一跃成为皇室成员!”中年男子突然道,声音平静得吓人。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很好了么,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什么皇室什么的,那有什么好的。”有些不能理解,西露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有些傻里傻气,总是笑盈盈的父亲突然露出如此深邃,且具有压迫性的神情来。
“唉,算了,也许不走联亲这条路,我们将来,也还有其他的机会。”突然间叹了口气,中年男子目光一收,又恢复得平平常常,溺爱地抚摸着西露的头,念了句晚安,离开了这。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西露欲言又止,默默地看着父亲离开,直到大门紧锁,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机械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想着父亲所说的话,不知不觉间,静静地睡了过去,心中,一丝难安始终缠绕着她,好像,好像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后半夜的时候,西露猛地惊醒过来!快速地跃下床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回身看着自己的床铺,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心乱如麻,终于,那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在她熟睡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回想了起来。目光含泪,小声地低叫了一声,将自己的被子猛地掀开,闭起眼睛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软绵绵的触感,将整张床铺扎得羽棉纷飞,她才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宽大的床铺中,什么也没有。惊疑地绕到另外一边,查看床下,乞丐仿佛消失了一般。松了一口气,一张轻纱缓缓地随着纷飞的羽棉飘落下来。
“什么破烂床,睡得老子浑身不舒服!小丫头再见,千万别想老子,因为你实在是太丑了!另外,洗澡水太冷了……”洋洋洒洒,竟然全是些戏弄西露的话,银牙咬得‘咯吱’直响,西露狠狠地将轻纱撕成了碎片。
“唉,无缘无故被人洗得这么干净,看来又要凄惨一段时间了。”夜明前的漆黑中,一道身影从贵族区荡了出来,百无聊赖地四下看着,寻找着哪里的庆典依然还在,继续去吃喝玩乐个痛快。而就在这时,几道身影也在漆黑的夜色下闪灭着,不时地激荡出一团团如烟花般的火星。
“没有那么巧吧,才刚出狼窝,又见狮群?”扶额感叹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恩?”一个脆生生,好听极了的疑惑声猛地响起,随即,一道弧光快速地扫了过来。低身后翻,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子,快速地掷去。‘叮’的一声,对方很明显将黑暗中,那块细小的石子挡了下来。毫不停留,继续向着这边猛攻过来。
“造的什么孽啊,出来上厕所都被打。”口中嚷嚷着,左右摇晃地回避着对方的攻击。
“你不是那女的?嘁!”突然停下了进攻,借助微弱的灯光看了对方一眼,来者露出一脸被耍了的神情,死死地盯了他一会,重新跃上了高空。
“呼,吓人呢,这是。”刚想喘口气,旁边一堵墙壁突然猛地倒压下来。伸手想去托住突然倒压下来的墙,却没想到跌入手中的,竟然是一张与墙壁颜色一般的硬纸,而在硬纸的背后,一个柔软的身躯正无力地靠在那,呼吸中,吐气芳籣。
“喂,喂,你醒醒啊。”环抱住对方,轻轻地摇了摇,一双妩媚至极的眼睛此刻正波光粼粼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似乎在抗拒什么,但却又软绵绵地,无力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这熟悉的药味,完了,又要去‘借’东西了。”嘀咕着,聆听着四周的风声,感觉没什么人在周围,背起对方,快速地消失在已经暗蓝的黎明下。
即使在罗塔国最繁荣的未都,贫民依旧不占少数,整个西北城与富饶的东城完全是天堂与地狱的对比。这里平房众多,却十屋九空。所以,这里,也就成了许多乞讨着,外乡人等流动人口最常光顾之地。
此刻,早已天明,贫民区中,偶尔几道炊烟歪歪斜斜地飘荡着,全是清水味。而在一个角落里,一户还不错的合院内,一个身穿贵族区的仆人服装,头发却凌乱得如同乞丐一般的人正用砂锅熬着令人作呕的药。
“应该好了吧。”将药从砂锅中倒出来,顺手从旁边的一颗枯树上拔下一块干枯的树皮来丢在碗里,小心地端进了房中。
“喂喂,喝药了。”屋内,一张泥搭起来的床上,一个身材火辣,面容靓丽到了极点的女子虚弱地喘息着平躺在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仿佛烧开了一般,通红得吓人,奇怪的是却没有丝毫的汗珠。双眼紧闭,浑身瘫软得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你听得到吧,那你千万别乱动啊,打翻了这一碗,这个未都再难找到第二碗了。”轻轻地将对方扶起来,向着碗里吹了一口气,缓缓地倒进对方的嘴里。丝毫不领情,女子非但没有喝下来,微微能动弹的舌头还不停地将药水挤出来。
“嘁,果然不来强的,你是不会屈服了是吧!”一只手捏住对方的下巴,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将她的嘴巴强硬地挤了开来。一条柔软得香舌不安地抖动起来,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抵抗一般。连续试着倒了三次,却一次都没能成功。眉头一皱,自己大口地含了一口在嘴里,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