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怪异,她接受着我的服务却似乎并不愿意跟我交流。各人躺下后,我开始挑戏她:“你是不是在重庆找的男人都不爽利,像潘金莲的第一个男人张大户,软如鼻涕脓如酱,第二个男人武植,三寸丁树皮,就又想起你这个当年不拿着当回事的一夜五次郎?还做梦梦见他,偷他。”
我躺在沙发上,她在床上,互相看不见脸,所以,可以像在网上一样胡说八道。红辣说:“你还真是个当老鸨的料,不过,我找的那些男人,还真没有能比得过潘安的……但是这重要吗?重要的还是人品,想的是他的人品和性格。现在想想,我当时就是一个孙悟空,他呢,就是一座花果山,我怎么闹他都纹丝不动。”
我说:“所以你就会就做梦也梦见他,怪不当的他现在五天都没有一回,常常说自己虚了,不行了,原来是让你做梦偷去了。”
红辣椒说:“可我和潘安在一起的时候,老是觉得他在占我的便宜,就想,他这么个干法,我多亏呀。”
我说:“哎,你应该这样想,他一天五回给我,我多赚呀,你就会天天美滋滋的,忙着给他做饭,照顾他,你看,现在他五天一回,我还觉得赚呢,五天一回,除了潘安谁给我呀,男人都让自己的老婆看得巴巴的,所以,我天天小心地伺候着他,生怕他去伺候别人。”
红辣椒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异数,潘安栽在你手里,就是掉进了陷阱,别想出来了。”
我说:“哪里,潘安可自由呢,他是未婚享受已婚待遇,已婚享受未婚待遇,两头的好处都占着,坏处没他什么事。如果你想要,随时可以把他领走,我不拦,也拦不住。我捡着潘安,完全是慈善和公益,我看他像条野狗一样没人管没人疼的,可怜,就捡回来了,捡回来才知道养个宠物挺麻烦,你想想,我每天早晨得早起一个小时给他做饭,晚上下了班急慌慌的往家赶。如果他出差,我可恣了,早晨提前十分钟起床带包饼干去上班,晚上下了班,爱逛超市就去超市,爱去健身就健身,爱去酒吧勾个小男人就去就酒吧。他现在一出差,我就跟妇女解放了一般,先要在床上竖上几个跟头。所以,我就是替你代管的,你赶紧把我解放了吧。”
红辣椒说;“你拿他当祖宗,我拿他当孙子,我还指望他给我做饭呢。”
我说:“上帝告诉我们说,照料家人是爱心的表现,所以,我做得不是饭,是爱,你知道你和你的那些男人们都有什么病吗?”
“什么病?”
“爱无能。不懂得爱,不会爱人,也不会爱自己,上帝还说,施比受有福,给予比得到快乐,所以我幸福,我快乐。”
红辣椒默然。我接着问:“既然你看见潘安掉进了我的陷阱,你准备什么时候打道回府,也去织个陷阱网个好男人好生过日子?”
红辣椒一笑:“我不想走了,我和你一块过吧。”
我笑:“好,我正想给潘安娶个小呢,不过,他现在五天一回,你来了,只能是十天一回了。十天一回我还得站门外听去半回,你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受得了?”
红辣椒不依不绕:“他十天一回也强过张大户一天十回啊。”
我说:“你说对了,这食儿,饿着点吃味道更好。那么,晚上就跟我回家去,走,咱们现在就走。”
我拉起她来,一起去了超市,采购了满满一车子,给潘安电话说晚上跟老太太请假,来家吃饭,潘安问什么事,我说请客,给红辣椒送行。潘安迟疑说,不好吧,再惹出事来。我说她这一天挺老实的,应该没什么事了,以后可能永远见不着了,送送吧。
潘安是个爷们,下了班就回来了,回来时我已经忙活出来了一桌子菜。把红酒瓶子交给潘安,潘安打开,找出三个酒杯,一一斟上。潘安坐一边,我和红辣椒并排坐另一边。这种时候,只能这样坐,潘安前生今世的两个女人,并排坐在他的对面,接受他的检阅。
潘安先开口:“怎么?你们俩没打?”
我说:“打来,我把她打老实了,这不,老实跟着我来家了,要给你当小。”
潘安不理我,红辣椒不说话。喝了一杯酒,我就起身去了书房,给红辣椒订飞机票。耳朵支楞着,听他们说什么。潘安问了红辣椒许多,什么她爸好她妈好她弟弟还好,还有他们那些共同的同学都上哪干什么去了,红辣椒显然无意聊这些,有一句无一句地应付着,都被潘安岔开,实在岔不开了,就说,过去的事,别提了,都年轻,不懂事。
红辣椒把酒杯一顿:“潘安!我四千里路跑过来,我容易吗我?你就不能听我说几句吗?白天,你在单位上班,我不去,晚上,你躲在这个安乐窝里,不见我。这个老女人,这几天一直在装疯卖傻,行,我也跟着你装,可是她装过了头,说漏了嘴,你们,早就在一起鬼混了!你还装得那么无辜,好像在我们的婚姻里,我是施暴者,你是受害人。一直到离婚的那天,我都以为是我要离的,原来,你才是迫不及待要离婚的那个,你真歹毒啊,弄死我我还以为是自己活够了!潘安!我哪儿比不上这个老女人,她除了装疯卖傻,还会低声下气对吧?你怎么不早说你要的只是一个老妈子?鬼才相信你会爱她!潘安!你毁了我半辈子,当年多少人追我,现在,他们都是银行高管了!可是我跟了你,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