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明显地有了怒气,虽然我几乎不知道他发怒是什么样子:“都离婚两年了,你这样,有意思吗?回去吧,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
男人就是男人,首先想到找她爸。
红辣椒一把夺过手机:“不用你打!我自己会回去!”
潘安抱住她,连拖带拉往外走。
我心痛了,我不管什么原因,以什么方式,反正,只要和别的女人有了接触,都会戳得我心窝子痛。原来我一点也不大气。我看不下去了,拿起外套摸起车钥匙冲出来。
我发动了车,潘安把她拖到车上。10分钟后,到了潘安楼下,潘安用手握住红辣椒的一条胳膊,我知道那手上肯定用了劲,是防止她逃脱的,但我心里依旧地痛,似乎那劲儿直接篡在我的心脏上。
上了楼,进了屋,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饭卡给潘安:“你走吧,我在这,明早你去关大吃饭。”
关宁大学就在我家隔壁,学校的校园就是我的后花园.这个学校和我公司是鱼和水的关系,我公司是这个学校的新材料和电子信息研发与应用基地,财会、工业、营销等等所有沾点边的专业的实习基地。我常年带着这个学校的实习生,弄张饭卡,太轻而易举。以前我经常去那儿吃饭,潘安来了以后,不去了,因为我要亲手给他做饭吃,即便做得不如学校的味道好,花样多,也要每顿饭亲手做出来,那做的不是饭,全是情与爱。
潘安很不放心地看看我,我把他推出去:“走吧,你还得干活不是。”报纸给他开了一个“股评天天见”的专栏,每天晚上要写一段股评,9点前交稿,那会已经快8点了。
潘安回头看我,很无奈,眼睛里千言万语的不放心。我说:“走吧,放心吧,这交给我了。给钥匙,开车走吧”
屋里只剩下我和她,红辣椒。应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如果老大老二碰到了一块,我就跑。”
我把包重重一撂,脱了外套大不刺刺地挂起来,从衣架底下找出拖鞋,还是我给潘安买的,我给我自己买的那双红的女拖现在被红辣椒穿着。
红辣椒已经上了床,像住她自己的家,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我不走了,陪着你,管吃管喝管住。”
她斜眼看看:“管住?你的房子?”
我说:“不是我的,是潘安的,但潘安住在我家里,所以,我对这房子有支配权。”
红辣椒冷笑:“住你家?他不是你妹夫吗?你们姐妹共事一夫?”
我说:“可以这么说,因为确切地说,我们姐妹是一个人。结婚证上的叶知缘,就是十年前的我。”
“十年前?”红辣椒继续冷笑,“那时候好像他刚刚和我结婚,我们就住在这个房子这张床上。”
我说:“但是你盖的这个被子,是我买的,我和潘安一起盖的。”
她像被蛇咬了一下,一下子把被掀开,看看,仿佛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我说漏嘴了,因为这个被子,是我一认识潘安的时候就买了的,她上次回来离婚的时候,盖的就是它。
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我认识潘安的时候,他一个人,瘦成了排骨架子,1米78的身高,只有120斤,身体在衣服里头攸攸当当的,他的早餐就是楼下那些大排挡的馅饼油条,民工都不稀吃的,早晨他经常睡过了头,上班迟到,你想想他狼狈地起来顾不上喝口水往单位窜的样子吧,周末不爱下楼,一包方便面撑一天,还有,他经常感冒,几乎每个月就是一回,发烧。他盖的被子,全是化纤的,枕头也是,他那时候就是一条野狗,被人丢弃的野狗,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我碰上了他,看着可怜,捡来了,宝贝一样的供着伺候着,你想想,他那个时候,能不能抵抗一丁点的温暖。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你又为他干过什么。”
“我跟着他,那么多人追我,我只跟着他,抛爹闪娘,千山万水地跑来了,这还不够吗?你应该问问他为我干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