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的好事?!”恭顺夫人说着就要打舒赢儿,凌夏身形矫健挡在赢儿面前,将她推开。
“夏儿!你……”恭顺夫人手指颤抖的指着凌夏。
“母亲,有些事情还是先让儿子跟你解释一下吧。”鲜于凌夏将娇小的赢儿别在身后,既然已经被母亲发现了,现在来说,最危险的就是赢儿了。
“不用你解释,等你大哥来了,我一个个的收拾你们。”恭顺夫人话音刚落,甄菱就带着鲜于凌墨和闻听若赶来了,鲜于凌墨一脸的凝重,而闻听若则是不动声色的将幸灾乐祸隐在心底。
“墨儿,舒赢儿晚上私出王府做一些不轨的事情,你可知道?”恭顺夫人转头看向鲜于凌墨,凤眸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舒赢儿才来几天,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联合起来欺骗自己,她今天要是不灭了她,她就不是大弥朝的恭顺夫人。
“母亲,这件事情是儿子的主意,儿子想让赢儿晚上出去学点东西,所以就……”
“你还在这里说什么瞎话!当你母亲是三岁小孩子!”鲜于凌墨虽然反映很快,但还是抵不过恭顺夫人老奸巨猾。
“母亲,真的是我的主意。”鲜于凌墨担忧的看了一眼躲在凌夏身后的赢儿。
“墨儿,你闭嘴!”恭顺夫人径直走到鲜于凌夏身后,一把扯出了舒赢儿。
“舒赢儿,你这个贱人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媚惑我两个儿子的?”
“我……我没有……”
“哗啦!”舒赢儿一紧张,怀里的钱袋不小心掉了出来,紧跟在恭顺夫人身后的甄菱眼疾手快的捡起了钱袋。
“夫人你看,这个五侧妃还有不少私房钱的!”甄菱说则欲将钱袋递给恭顺夫人,却被鲜于凌夏劈手夺了下来。
“这是赢儿辛辛苦苦挣的钱,你凭什么拿走!狗奴婢!”鲜于凌夏将钱袋塞回到赢儿手里,拉着她走到了大哥的身边。
鲜于凌墨见此情景,面色一沉,不动声色中将赢儿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一旁的闻听若娇媚的眸子登时射出丝丝妒火。
“大咸鱼,这里有我给你提成的银子。”舒赢儿委屈的看向鲜于凌墨,不明白那个老巫婆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凌墨心中拨动了一下,疼惜的握紧了她的柔荑。
“大胆!死丫头,竟然敢那么称呼大弥朝的王爷,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进地牢。”恭顺夫人狠狠的瞪了舒赢儿一眼,一声令下,原本是站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全都涌了进来。
“全都退下去!”鲜于凌墨和凌夏同时出声,侍卫们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你们反了吗?这个鲜于王府谁最大分不清楚吗?”恭顺夫人一巴掌甩在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脸上,登时,侍卫脸上立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夫人,你不要殃及其他人,是赢儿做错了,赢儿愿意一人承担责任。”舒赢儿很是歉疚的看着那名侍卫,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不要连累其他人了。
“赢儿,你别说话。”鲜于凌墨知道她是不想连累别人,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哪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拉下去!”恭顺夫人再次下令,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此刻,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眼中只有一个舒赢儿,其他一切在他们眼里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样怎么能行?她的两个儿子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决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误了他们鲜于王府欲谋大业的脚步。
“凌墨……”舒赢儿回头看着鲜于凌墨,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却见鲜于凌墨眸中满是担忧和疼惜,一股股热流涌上她的心头,却倔强的不让自己在此刻落下泪来。
“你们俩个不孝子想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这个丫头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放她,否则我就杀了整个牢房的守卫。”恭顺夫人说到做到,她明白舒赢儿怕什么,也明白她两个儿子顾及什么。
“赢儿,不要怕……”鲜于凌墨看着舒赢儿的背影喃喃的说着,自己总是保护不了她,不管是身为鲜于凌墨还是幕冥秧,都是如此,一次又一次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
“闻听若,是不是你?!是你告的密!?”眼看赢儿被押了下去,鲜于凌夏像是醒悟过来一般,冲到闻听若的面前大声的咆哮着。
“凌夏!你说什么?”鲜于凌墨剑眉紧紧拧在一起,一丝阴鸷陇上眼眸。
“小王爷,你可不要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们自己做了错事惹夫人生气,不要什么事都扣在我的头上。”闻听若并不慌张,后退几步远离发疯的兄弟俩。
“还说不是你!你今晚刚刚来小傀儡阁找我,母亲就知道了,你还抵赖!”鲜于凌夏指着闻听若恨不得打她几巴掌。
“闻听若,凌夏说的是不是真的?”鲜于凌墨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正极力辩解的闻听若。若真是她,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好了你们!都给我各自回屋去!别在这里逮着不相关的人大做文章。”恭顺夫人走到三人中间,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独自走了。
自己还要回去想着怎么惩罚那个臭丫头呢!没空在这里跟这俩个不争气的儿子磨机时间,等她修理完了舒赢儿回头再好好的说说自己的两个儿子。
“王爷,小王爷,你们都听到了吗?夫人都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闻听若有了撑腰的人,说话自然也大声。
“闻听若,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总之这次的事情,赢儿若是能平安的过去,我绝不找你麻烦,只是倘若她有什么意外,我鲜于凌夏……”
“凌夏,赢儿是我的侧妃,若是有人要害她,惩罚那个人的人自然是我,不是你。你先回你的房间去。”鲜于凌墨打断凌夏的话,冷眸瞥向有些心虚的闻听若。
“我从没有把她当做我的嫂子。”鲜于凌夏也扔下一句话,忿忿的离去,凌墨看着他的背影,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凌夏还当着闻听若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落人把柄吗?
“王爷,您放心,刚才小王爷说的话,听若就当没听见。”闻听若见鲜于凌墨看她,立刻佯装乖巧懂事的样子看向他。
“闻听若,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凌夏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而你呢?若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你猜你能不能挺过王府地牢的十大酷刑?!”鲜于凌墨逼近闻听若,一字一句都渗出层层杀机,闻听若脊背一阵发寒,嘴角有些抽动的看着鲜于凌墨。
“王爷,您怎么这么说,听若从来到王府一直都是恪守妇道的,真正有问题的是那个舒赢儿……”
“够了!闻听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鲜于凌墨微眯着眼眸,迸射出的寒光让闻听若不寒而栗。
澜锦轩此刻只剩下闻听若一个人,她对着空空的院子嘲讽的笑着,眼中是不屑的扫视,她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今天只不过才说了舒赢儿夜出的事情就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若是再撒出她的杀手锏,很多人的命运就尽在她的掌握了。
闻听若第一次体会到享有决定权的那份成就感,她在幻想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一步步的铲除自己碍眼的人,包括那个老太婆,然后她就成为这个鲜于王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了,到时候,不管是鲜于凌夏还是鲜于凌墨说不定都是她的座上宾了。
贵泽轩,鲜于凌夏似是有话对大哥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王爷,夫人把五侧妃绑在匝床上了。”凌夏正鼓足勇气想说那件事的时候,夜觉罗推门而进,刚刚王爷让他盯着恭顺夫人的动静,没想到夫人竟然对五侧妃下了如此毒手。那匝床之上,不用说五侧妃是柔弱的女子,就是男人也受不住的。
“什么?”凌墨和凌夏同时惊呼。
“回王爷,夫人用的锁链还是玄铁链,一般的兵器根本打不开。”夜觉罗实话实说。
“我知道了。”鲜于凌墨站在那里,挥手让夜觉罗先下去了,一向沉稳的面容裹满冰霜。如夜的星眸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大哥,我知道用什么可以打开玄铁链,就是幕冥秧的承乾剑。”鲜于凌夏走到大哥的面前,不明白母亲都已经用刑了,大哥竟然还无动于衷,难道他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在乎赢儿。
“凌夏,你回你自己的房间,从现在开始,有关于赢儿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插手,那样只会害了她。你听明白了没有?”鲜于凌墨回头凝视凌夏,眸中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凌夏怔在那里,不相信眼前的人是他那个凡事都无所谓的大哥。
“夜觉罗,跟我去地牢。”凌墨没等凌夏回应,带着夜觉罗直奔地牢而去。他要去看看赢儿到底遭受了什么折磨。
匝床?该死!那还是他搬进王府地牢的,没想到竟然用到了赢儿的身上,他此刻又何止是后悔。
王府地牢,赢儿躺在匝床之上,颈部有夹项锁,胸前有拦胸铁索,腹部有压腹木梁,两手有双环铁扭,两胫有短索铁镣,两脚闸在匣栏上一动也不能动。不知为何,鲜于凌墨看到这里竟觉得眼眶是一种湿湿的感觉,似是有泪将要落下。
“赢儿……”鲜于凌墨呼唤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和痛苦,躺在匝床上的舒赢儿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早已不似从前般明媚纯净,而是带了一股深深的疲倦。
“大咸鱼……你母亲好狠……这样绑着我好难受。”赢儿想动一动,奈何全身上下都绑满了玄铁链,浑身是一种窒息的疼痛。
“赢儿,等我想办法救你……”鲜于凌墨握住她的手,赢儿的手腕上有些地方已经被铁链磨破了皮,渗出丝丝鲜血来。躺在那里的身子如同微微抖着,如同寒风中迎风而立的杂草,虽然不起眼,但是却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坚强的生活着。
“咸鱼,我的身上还有给你的提成呢!我拿不出去,你帮我拿。”赢儿苍白着一张脸,眼神示意大咸鱼钱袋在哪里。
“傻丫头,我不要,那是你辛辛苦苦挣得,你自己留着好了。”鲜于凌墨喉头梗咽,明明想说一句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我们说好的,不能坏了规矩,你快拿啊……我……咳咳。”赢儿难受的咳嗽了几下,腹部绑着紧紧的锁链,只要一咳嗽就勒的生疼,不禁难耐的皱紧了眉头。
“赢儿,我帮你。”鲜于凌墨见赢儿如此难受,伸手就去扯玄铁链,却无法撼动分毫。
“傻瓜,别白费力气了,听我的话,先拿银子。”赢儿淡淡一笑,苍白的面容配上如此清雅的笑容,直看得鲜于凌墨瞬间心碎。
“好了,我听你的,我拿。你不要乱动了。”鲜于凌墨温暖的大手伸进她的怀中,掏出那个钱袋,随便抓了一把就要往自己的怀里塞。
“喂!大咸鱼,你找抽!干嘛拿那么多,你的钱是里面的三成,你要自觉。我挣钱容易吗?”舒赢儿一激动,就要起身,哗啦作响的锁链阻止了她的动作。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了,我放回去一些就是。”凌墨摁住她的身子,数了三成的银子放在自己的怀中,剩下的装回袋子里。
“你很缺钱吗?连我的血汗钱也不放过,你……”
“唔……”赢儿还要继续数落大咸鱼的时候,却被他用吻死死的封住了嘴巴,躺在那里的舒赢儿,顿时是天旋地转的感觉,闭着眼睛感受这苦涩的一吻。
“赢儿,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鲜于凌墨离开她的唇,看着那纯净的眼眸心底丝丝痛着,很想拿出承乾剑劈开这可恶的锁链,可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幕冥秧的承乾剑出现在鲜于王府,那么当今圣上宋玉琮就有借口找他们鲜于王府的茬了。
不想给那丫头一个离去的背影,鲜于凌墨慢慢后退着退出牢房,一直是微笑的看着那个丫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滴血是什么滋味。、
恭顺夫人房间,鲜于凌墨面沉若水,对面的恭顺夫人也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母亲,你准备关赢儿多久?”鲜于凌墨首先开口,只是语气疏离的像一个外人。
“关到她……死!”恭顺夫人在说死的时候,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凌厉的凤眸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她不能死。”鲜于凌墨身子一凛,看来母亲是下定决心不让赢儿好过了。
“鲜于王府我说了算,我说让谁死谁就死。”恭顺夫人扶了扶发间的海棠花金步摇,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妥协余地。
“如果她死了,儿子就让鲜于王府以后绝后。”鲜于凌墨说完将桌子上的紫砂茶具悉数挥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声让恭顺夫人怒火顿烧。
“你这样只会让那个贱丫头死的更快!”
“她绝对不能死!”
母子二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恭顺夫人没想到儿子竟是这么强硬的态度,只不过为了一个刚进王府一个多月的女人就可以忤逆她的意思。早知道,她就早一步对舒赢儿下手了,那天就应该让她给于何陪葬才对。
“那儿子就做些有辱鲜于王府门风的事情给母亲看看了。”鲜于凌墨眸中的漆黑已经沉到了眼底,恭顺夫人微眯着凤眸看向儿子。
“有辱王府门风的事情?难道你以前做的一些事情都是故意的?”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明白了,她开始怀疑凌墨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母亲,父亲的遗愿你我很清楚,我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王府,如今我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一件事情,难道不可以吗?”鲜于凌墨没有明说,但是以她母亲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暗示的意思。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骗了你母亲我这么多年……你……”恭顺夫人捂着胸口,她没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竟然骗她骗的这么惨。
“母亲,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王府,唯独这件事情是为了我自己。”鲜于凌墨看着母亲,既然话已经挑明了,他是一刻也等不及去救赢儿了。
“不行!你身为鲜于王府的王爷,你做任何事情都是为鲜于家族而做,所以你必须忘记那个贱丫头,既然连我都能这么轻松地骗过,一个没有身家的贱丫头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恭顺夫人盯着地上的紫砂茶具的碎片冷笑着,她就不相信男人还有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业的,她倒要看看自己的儿子能为这个舒赢儿难过多久。
“既然母亲这么执着,那就别怪儿子做些什么事情了。”鲜于凌墨说完铁青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间。
*
傀儡阁,鲜于凌墨借酒浇愁,人人都知道鲜于王府那个足不出户的王爷跑到傀儡阁寻花问柳了,一时间,街知巷闻。
鲜于凌墨坐在众烟花女子中间,只顾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围着他的青楼女子也不敢多说话,一杯一杯的给他添着酒,都知道这个王爷不能人道,青楼女子们也不愿意多打听什么,反正有银子挣又不用献身,愿意伺候鲜于凌墨的女人可谓趋之若鹜。
“来人!替我去鲜于王府账房要银子去,就说我鲜于凌墨王爷今晚要包下整个傀儡阁,快去!”鲜于凌墨吩咐着侍立一旁的夜觉罗,他倒也会找地方消遣,赚来赚去不还是自己的买卖吗?不赔也不争。
“王爷,天都快亮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夜觉罗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劝着鲜于凌墨。
“天亮了?我……我今天还没有回去看赢儿呢……”鲜于凌墨晃晃悠悠的起身,其实是形醉心未醉。他做这一切不过是做样子给自己的母亲看,如果母亲一天不放赢儿出来,他就天天都流连烟花之地。酒是喝了不少,但还是有几分清醒的。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矛盾。一直为自己拥有双重身份而得意,现在才发现,纵使自己有再多的身份,关键时刻还是不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昨天他去看赢儿的时候,那丫头的精神状态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夜觉罗拦着他,恐怕他早就砸烂整个地牢了。
每次看到赢儿躺在那里虚弱憔悴的样子,他都是一阵阵心痛,每次嘴对嘴的喂她喝些稀粥,都恨不得就这样吻住她一辈子。
锁住她身子的玄铁链让他恨之入骨,如果日后赢儿得救,他一定要把天下所有的玄铁链都销毁殆尽。
原来面对自己爱的人的那份无助,竟是这样的扯痛心扉。
夜觉罗扶着半醉的鲜于凌墨回了王府,恭顺夫人早就等在贵泽轩的门口,她没想到鲜于凌墨竟然跟她对抗了七天,每日的流连傀儡阁,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也不跟自己请安,醉醺醺的就去看舒赢儿那个丫头。
她这个母亲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凌墨,站住!”恭顺夫人见鲜于凌墨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忍不住厉声呵斥着他。
“我要去看赢儿,我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鲜于凌墨语气中一丝嘲讽。深邃的眸子满是伤痛。
“你眼里就只有那个贱丫头,她跑去凌夏那里做工挣钱,你还替她作掩护,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出去做工挣钱,那会是什么干净的事情,我看她挣的那些钱根本就是卖身的钱。”恭顺夫人气愤的说着,矛头直指舒赢儿的作风问题。
“赢儿的钱都是清清白白的血汗钱,不掺有一丝的肮脏,我相信她。”
“王爷,我看您是真的看错她了。”闻听若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挂着一丝大功告成的微笑。
七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折磨鲜于凌墨了,一个男人越是爱一个女人,就会越恨她的背叛,如今身心具累的鲜于凌墨一旦得知舒赢儿还有其他的男人,想必不用恭顺夫人动手,他就可以亲自解决了她。
“闻听若!你给我回你的薇锦轩呆着。”鲜于凌墨双眸泛红,指着门口的方向厌恶的看着闻听若。
“王爷,听若说完该说的话自然会走。有些事情您一定要问问小王爷啊,那个舒赢儿是否已经跟他上过床?而舒赢儿在小傀儡阁的时候,她房间里的男人又是谁,你真的应该好好的问问了。”闻听若等待多事的绝佳时机终于出现,如此混乱的场面,鲜于凌墨一旦发起疯来,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既然你那么爱舒赢儿,我就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伤她最深的人!
“听若,你在说什么?”恭顺夫人冷下脸来,这个闻听若现在也是不好管教了,什么事情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就敢私自拿出来说。
“夫人,听若这些话可都是小王爷确认过的,不信您可以问问小王爷。至于小傀儡阁房间里的男人是谁,听若就不知道了,还是王爷自己问问五侧妃吧。”闻听若故作委屈的说着,一双媚惑的眸子将得意尽数隐在眼底。
“闻听若,你找死!?”鲜于凌墨厉喝一声,大手瞬间掐上闻听若的脖子,不消一会,闻听若就面色发紫,双手死死抓住鲜于凌墨的手腕。
“王爷!”夜觉罗从背后拽着鲜于凌墨,虽说王爷还算清醒,但是一个男人喝了酒以后很容易做出疯狂的举动,总不能让闻听若就这么的被王爷掐死吧。
“大哥!她说的都是真的……”鲜于凌夏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中间,一手握着鲜于凌墨掐在闻听若脖子上的手慢慢的往回拉着。
“夏儿!”这回轮到恭顺夫人开口了,不管刚才闻听若说什么,她都是不动声色,甚至是凌墨差点掐死这个多嘴的女人她也不多说一句,可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竟然跳出来承认和自己的嫂子有染,她岂能沉得住气。
“你们都别说了,我和赢儿两情相悦已经做了……做了男女之事,希望母亲和大哥成全我们。”鲜于凌夏不敢看大哥的眼睛,他这几天已经清楚的看到大哥对赢儿的真心,可是他和赢儿之间都已经有了事实,而大哥又不能人道,为何不成全了他和赢儿呢?
“鲜于凌夏,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你和赢儿之间……”
“大哥,不用确定了,我和赢儿那晚在你的贵泽轩内已经圆房了,你回去的时候不是还……不是还看到了床上的处子之血吗?”鲜于凌夏低着头,不知怎么开口却还是说了出来。
此时,没人看到闻听若脸上的复杂表情,那晚让鲜于凌夏销魂的人根本就是她,现在这个大乌龙,却成全了她。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闻听若的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是说那晚?怎么会……”鲜于凌墨怔在原地,他记得那晚的,他回去澜锦轩的时候,赢儿已经不在那里了,凌夏当时的语气和表情都是有问题的,自己当日为什么就不能多问一下,偏要等到今时今日方才知道真相。
“大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赢儿。”鲜于凌夏松开凌墨的手,颓然的看着一脸震惊的大哥。
“我现在去地牢,任何人都不准跟着我!”鲜于凌墨凝重的表情夹杂着愤怒和震惊,脚步踉跄的朝地牢走去,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也没有人跟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受伤的背影去找一个更受伤的人发泄。
“咸鱼……咳咳,你来了。怎么不进来?”舒赢儿嗓子沙哑,轻咳了几下。突然感觉有人进来,抬头看去,竟是鲜于凌墨。
最近天天躺在匝床上,已经躺了七天七夜了,那个老巫婆就是不肯放她,还好有鲜于凌墨每天过来看她,甚至还嘴对嘴的喂她喝粥,害她脸红了好几天。
“赢儿,我问你……”鲜于凌墨站在离她两米的距离,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纯净清透的面容下是一颗表里如一的心吗?
“在小傀儡阁的时候,你屋里的那个男人是凌夏吗?”鲜于凌墨声音干涩紧绷,随时都会忍不住扑过去的。
“那个男人……他,你是怎么知道的?”奇怪?周觅的事情自己从未对外人说过,鲜于凌墨怎么知道。今天的他有些不对劲,一身的酒味,还有那泛着腥红的眸子都让她担忧不已。
“真的有那个男人吗?”鲜于凌墨已经要发疯了,她承认了吗?她背叛了自己。
“有,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不是凌夏是不是?”鲜于凌墨走过去,俯身趴在她的身上,双眸泛着嗜血的红。
“真的不是凌夏,我……”
“嘶!”
“啊!”赢儿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鲜于凌墨已经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衫,躺在匝床上身上缠满锁链的赢儿尖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化成缕缕碎片。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或者你想告诉我除了凌夏你还有其他的男人?!”鲜于凌墨咬在赢儿的肩膀上,牙齿渗出丝丝的鲜血,却不能阻挡他接下来的残暴举动。
“啊!痛啊!咸鱼,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很痛!”赢儿扭动着身子痛苦的喊着,锁链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却不能挽救赢儿的命运。鲜于凌墨已经对一切置若罔闻了,抑或者是被痛苦和嫉妒蒙蔽了感官。
“痛?属于你的第一次的痛不是已经留给凌夏了吗?”
鲜于凌墨抬起头来,发丝凌乱,目光愤怒。体内除了痛还有一种莫名的燥热,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却发现已经受了酒精的蛊惑,对眼前痛苦喊叫的赢儿只剩下凌虐。
匝床之上,冰冷的又何止那些锁链。赢儿已经喊累了,哭累了,一切都消失了,美好的,甜蜜的,甚至是酸楚的,剩下的只是麻木的心。
锁链磨出的鲜血,连同她的处子之血沿着匝床滴滴落下,吧嗒吧嗒的滴在她和鲜于凌墨的心上。
赢儿苍白的面容映衬着鲜于凌墨红晕渐退的面颊上,渐渐恢复理智的鲜于凌墨低头看着,却只见满目的腥红……
匝床之上已经没有其他的颜色了,包括他的衣服,他的鞋子,都是赢儿身上流出来的血。不应该的,她不应该流血的,她……不是已经是凌夏的人了吗?
鲜于凌墨呆呆的看着,在触碰到赢儿绝望的眼神时,莫名的感觉到窒息。
“我没有背叛你……没有……我的第一次已经给了你,你现在相信了吗?”赢儿倔强的不让自己落泪,可是眼泪咽进嘴里的感觉更加的痛。
“不……不会……”鲜于凌墨大手颤抖的摸着赢儿的面颊,眼见她渐渐闭上眼眸,似是睡着了一般,可是那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容却清楚地映照出他刚才的残暴。
他虽****,却也是个成熟的男人,有些事情,他多少知道的。
“凌夏!?”
“凌夏!”鲜于凌墨想起自己的弟弟,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赢儿的身上,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他要问清楚!他要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他要凌夏再告诉他一遍赢儿和他发生了什么!他要确定的是自己没有冤枉她!
只是,刚才的景象却在告诉他,也许他做了一件会令他终身后悔的事情。
*
贵泽轩内,鲜于凌夏坐在大哥的床上莫名的发着呆。眼睛失神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大哥刚才的怒火让他心底某处隐隐的担忧着,不知道他的坦白是否给赢儿带来了灭顶之灾。
先前一直以为说出来了自己就会轻松很多,可是现在的他却很是不安感觉,总觉得那天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先是喝了厨房里的补汤,然后就浑身难受的闯进大哥的屋子,然后就觉得床上的人是赢儿,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赢儿,还有那个背影,他只知道是个女子,现在想起来,却发现并不像赢儿的。
如果真的是赢儿和他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那么的冷静和淡然呢?难道……
“凌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和赢儿在这里发生过关系?”鲜于凌墨如同一头暴躁的雄狮冲了进来,一把揪住鲜于凌夏的衣领,此刻的他,很怕很怕,害怕事情最后的结果会变成是他伤害赢儿最深。
“大哥……我……,其实,我刚刚就是在想这件事情,也许是我自己误解了什么?”鲜于凌夏磕磕绊绊的说着,面前的鲜于凌墨却颓然的松开了双手。
“你再说一遍?”凌墨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剩下一丝残存的勇气问着凌夏。
“大哥,我那天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在你的床上睡觉,我又喝了娘熬的补汤,所以就和她……我一直以为是赢儿……”
“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鲜于凌墨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凌夏。
“酉时!”鲜于凌夏思索了一会回答着。
“酉时?”鲜于凌墨呆愣在当场,自己刚才为什么不问问凌夏呢?酉时的时候自己应该还在赢儿房间里的,赢儿怎么可能提前进入到贵泽轩等着凌夏。
真的做错了!?赢儿……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鲜于凌墨身形踉跄的冲出了房间,他要去冥诡派拿他的承乾剑,他要劈开玄铁链,他要把赢儿从地牢里救出来。他第一次敞开心扉的爱一个女子,却发现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赢儿的眼神那么绝望,那么痛苦,赢儿以后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是不是?!
鲜于凌墨一袭黑衣加上银色面具,手持代表他身份的象征——玄铁剑。此刻,他已经没有面目去见赢儿了,也许幕冥秧的身份可以让赢儿接受。
当幕冥秧出现在地牢里时,匝床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砍断的锁链还有干涸的血迹,幕冥秧呆愣在当场,任凭那丝丝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眸。
赢儿呢?她去哪里了?究竟是谁砍断了玄铁链,为何要带走我的赢儿!为何不给我机会和她解释?!
幕冥秧痛苦的怒吼一声,手中的玄铁剑直直的插入匝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