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轻柔楼无月的头顶，“月儿，你不可以怀疑我……我是听到你来到太后寝宫时，才想到要跟过来看看，如果打扰了你们，那哥哥对你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出问题了。
此刻的柳辰，完全不同于平日的不羁洒脱，温文儒雅，一双璀璨的双眸中充满了……悲痛？
为什么？哥哥也会悲痛吗？
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她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哥哥露出这种表情来了。
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吗？伤到哥哥了吗？
一向站在高处俯视天下的那个楼无月，一时间也有些懵了。
君尘夜没好气地拍开柳辰的手，将楼无月护在了身后，“别碰她。”
奇怪，他刚才好像从柳辰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那股气息不同寻常，很危险！
虽然他不信佛信神，但是他可没忘记那个住在竹林内的女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要注意你最强大的敌人。
难道，这个“敌人”指的就是柳辰吗？
一想到这件事，君尘夜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楼无月拍拍他的手，以为他又开始吃干醋了，“夜。”
君尘夜转过身，对她摇摇头，小声说道：“这个柳辰有些危险，他有些不同寻常。”
楼无月看向柳辰，皱皱眉。
夜说的话倒是没有错，今日的哥哥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她却说不出来。
他们俩小声低语，在别人看来却是一对小情侣在甜蜜言谈。
柳辰的目光暗了暗，一道光快速闪过。
随后，他故意转移那两人的注意力，对太后说道，“对了，太后娘娘，方才见你们在谈论一些事，却没想到被在下打搅了，不妨继续吧。”
三人都回过神来，连忙道：“啊，是，哀家是在和月儿谈事。”
楼无月和君尘夜面面相觑。
楼无月用眼神示意：夜，哥哥在这儿，我们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君尘夜皱眉：要。这个柳辰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恐怕没安好心。若是此刻打退堂鼓，便是着了他的道。
楼无月点点头。
君尘夜又看了她一眼：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我在，你怕什么？
楼无月脸色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
“好，太后娘娘请继续说吧。那个人到底是何种身份。”君尘夜冷冷地看了柳辰一眼，血眸里闪烁着寒光。
柳辰抿抿嘴，眉头紧皱，似乎没料到他们还真的打算继续谈论下去。但是他倒也不着急，看了太后一眼，静静地等着太后的回话。
太后叹了口气，这三个最强的人都集中在寝宫内了，还真有些让她紧张。
“行吧，那哀家就直说吧。”
“慢。”一个人儿从屏障后缓缓走了出来，“太后娘娘，还是让我来说吧。”
楼无月看清这个人的面容时，双眸一凝，“是你？！”
美女转过头，对楼无月笑了笑，“是我。”
君尘夜立刻挡在楼无月身前，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你想干什么？”方才她一直躲在屏障后吗？那他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不管她是谁，胆敢伤害丫头，他一定——杀、无、赦！
君尘夜的红眸里蹦射出的冷光让美女心下一紧，随后她苦笑道：“呵，你对我还是这般呢。也罢，今日我是来坦白一切的，反正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吗？关于凄暮良亭湖的事，还有我的真实身份。”
楼无月和君尘夜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楼无月先开口道：“姑娘请说。”
美女抿抿嘴，并不着急开门见山，而是反问了楼无月一个问题：“二小姐，您可信神？”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楼无月苦思了一番，最后点点头，“信！”
既然凄暮良亭湖这种东西都能存在，那信佛信神又如何？所说她黑狐在二十一世纪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穿越到这里后……不得不说，她有些动摇了，毕竟凄暮良亭湖的传说之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听到楼无月的回答，美女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缓缓道：“其实，我不属于这里。很早之前，我就与鬼王殿下和二小姐谈过关于尊神与坠神的事，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么多，完全是因为——我曾经也是天庭的仙。”
此话一说，无疑不是给了众人一个重击。
天庭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天庭的人好好地为何要下凡，还要插手凄暮良亭湖这种事？
就连一向冷静的君尘夜，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过一介小仙，却能得尊神重视，那是何等荣耀啊……”美女闭上了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的事情，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笑容，“那些日子，我陪伴在尊神左右，学习法术，从一个小仙慢慢成长为天庭众所周知的大人物。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仿佛是一场梦。”
“尊神那般尊贵的神，我等可是高攀不起的。”美女自嘲一笑，“后来，尊神遇上了坠神大人。那些日子，可谓是天庭与坠神界的一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