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凡一想起这段让人痛心的经历,被某个男子辖制在了麾下,就屡屡的痛心。
“啧啧,世子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口味的姑娘了?”岳不凡进了宁家姑娘的闺房,这会儿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毕竟治人要紧。
只是夏青釉的一众好友们都不曾见过宁家这位姑娘,再加上宁家这位姑娘的名声实在是没什么可提点的,临安的宴会从来没有她的踪迹,当然,那是因为人家压根就没在临安呆着。
不过值得提到的,便是上次粟国公府梅花宴上的那首小诗,除了各家女眷,名门公子自也有不少受邀的,这也是粟国公府每年的梅花宴开的别开生面的噱头,没有这些名门公子,上哪能勾来这些名门千金,当然,没有这些名门闺秀,也勾不来这些名门公子。
各家闺秀传送过来阅选的诗,不得不说,宁家姑娘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确引发了名门公子们的一至追捧,后来大家一打听,知道人家名花有主了,尤其还是被圣旨赐婚给了夏青釉这小子,可想而知,众人心理的一片唏嘘声该有多厚。
“行了,别啰嗦了,把人治好了,青鸾送到你那,若是治不好……”
夏青釉只有在掠过宁安的时候才会现出心疼的目光,这会儿看向岳不凡的眼里,却是凉凉的冷意。
岳不凡很不争气的打了一个激灵,气道:“至于吗,咱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再说,她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又没伤到骨头,就算是我不来,也不过是赖在床上多躺些时日,没准人家正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好好睡上两觉呢。”
岳不凡其实早就用眼睛过了一遍宁家姑娘的状态,若是真伤到了骨头,可不会是这般简单的痛了,只怕人都扭曲了。
不再多说,直接上前就预备给宁家姑娘诊脉,不然后背那双眼睛都快把他的皮肉看穿了。
“等等。”
夏青釉突然出声,然后越过了岳不凡的身前,拿出怀里的汗巾搭在了宁安的手腕上,其余部位都盖的好好的,那意思,分明是怕岳不凡这小子趁机占去半分便宜一样。
岳不凡抽了抽嘴角,心理大骂道:“至于吗,老子遍花丛中过,又不是没见过天香国色,不过是个没长开的清粥小菜,到让承亲王世子护得跟稀世珍宝似的。”
“还没回神?”
夏青釉的声音极不客气,对岳不凡的态度可是恶劣到了极点。
可是有些人吧,偏生就受得了这样的态度,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岳不凡舔着脸笑着上前,道:“好了,好了。”
抬手诊脉,一时间屋里没了声息。
朴儿和桃花早就守到了院子外面,屋里的一切充耳不闻。
不过桃花的眼睛时不时的总往屋里瞟去,不过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朴儿以为桃花是担心自己的主子,小声安慰道:“放心,世子有数。”
桃花微低下头,不也再抬头。
桃仙院,宁远道一脸凝色的坐在了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的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旁边的小几。
“老爷,喝杯茶吧。”
实儿递了给与日月慧郡主,日月慧郡主又送到了宁远道身前。
宁远道哪里有心思喝茶,只是多年为官,宁远道也学会儿凝心静气,只是涉及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到底心气躁了些。
日月慧郡主小声的劝道:“老爷放心,既是青釉这孩子亲自带了人来,断不会儿让安儿有事的。”
说到这,日月慧郡主的目光也是一冷,她也没想到粟三爷可以不顾廉耻到这个地步。
这口气,日月慧郡主可不会这般的咽下去,只是这事与别的事不同,大张旗鼓是不可能的,所以,日月慧郡主瞧着宁远道说道:“老爷,安儿此次受了这样大的罪,燕家那边也扯了进来,依妾身的意思,这事,若是就这般了了,怕是要对不住燕家那边吧。”
宁远道点了点头,显然这些事在心理已经过了一遍了。
“明儿你打点儿些东西到燕家大夫人那边坐坐。”
微顿了一下,宁远道又道:“先问问承亲王妃,燕家大夫人那边的喜好,免得送错了东西。”
日月慧郡主笑着点了点头,道:“妾身想着这送礼总得有个由头,妾身正好听说燕国公府的老夫人最近夜不能眠,心多焦虑,大夫人一直为这个困扰着,刚好妾身在这上头还有些办法,明儿就以这个由头过府去说说话也好,若是治得好,自是比那稀有之物还要强上一些,若是治不好,总归是咱们尽了办法。”
宁远道听了点了点头,送礼一事上,即便他再疏松,也知道有些人家,不是你送的东西有多贵重,便多得人家的青睐,就像是燕国公府,这样的人家,送对的,要比送贵的强上许多。
对于燕思同今天的作为,宁远道也是心存感激,之前燕真卿让曾光与他提这门亲事的时候,他还顾虑许多,尤其这燕家小子的人品,如今看来,燕家小子的品性也是不错的,只是时机错过了,只能对这个孩子歉意了。
“心儿怎么样?”光顾着想女儿的事,儿子的事还没问呢。
日月慧郡主叹息了一声,道:“这孩子,一直自责着,当时被他姐姐护着,到是没伤到哪,只是心理上有些过不去罢了。”
宁远道听了不在意道:“自家姐弟,自是相互依持,如今他姐姐能成为他的依仗,证明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别人,等到将来,他有了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别人的时候,他就能成为他姐姐的依仗,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日月慧郡主听了笑道:“老爷这番大道理,想来这孩子也听过了,所以这孩子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以后要习武呢。”
宁远道不呆板,再说富家公子不都是文武兼修的吗,自己当年也是条件有限,能把书读出来就不错了,等到再想习武强身,已经过了最好的年龄了。
“这个想法不错,回头我请人寻个好点的武师傅住到府里来,这样他每日早起一些,或是晚上晚睡一些,都能多练一会。”
日月慧郡主点头道:“老爷不必烦扰,人,青釉那边有现成的,已经跟心儿提过了,我问过心儿的意思,他也不反对,正好想问问老爷的意思呢。”
安家与承亲王府是两重亲戚,这会儿矫情就没有意思了,宁远道同意道:“既是女婿孝敬,咱们就收着是了。”
日月慧郡主听着宁远道叫出了女婿,知道这是打心底里认可了夏青釉,脸上的笑意更是乐开了,道:“青釉还说,咱们府里的家丁,也该好好练练了,以后再有个临时突变,也能应对及时,不至于像今日这般险些酿成大祸。”
宁远道觉得这个女婿不错,虽然插手了自家事,可是样样考虑的都挺周全,不知不觉,嘴角的松泛了一些。
日月慧郡主瞧着心下也松快不少,宁远道天天在朝堂之上就殚精竭虑,到了家里要是再不能放松一二,这神经绷的太紧,只怕这日子就过不了了。
“那个车夫?”宁远道一向是有功赏有过罚的性子,这会儿那个车夫便提到了心下。
日月慧郡主想了想,道:“老爷,依妾身来看,此次车夫反应也算机灵,臣妾的意思,当赏。”
宁远道眼里闪过一分满意,日月慧郡主总能想到他的心思,“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只是府里下人的嘴看紧些。”
日月慧郡主笑着应了,两人一时无话,只等着燕归园那边的消息。
宁心得了日月慧郡主的嘱咐,把枝俏带去了自己的院子,虽然不明白日月慧郡主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宁心已经想通了,知道日月慧郡主不会对他们姐弟不利,便足矣。
“少爷,少爷?”
枝俏从来没想到,自己除了得了姑娘的吩咐来少爷的院子里办差以外,还有一日能分到少爷跟前来伺候,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她连感激一下郡主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这会儿枝俏端着新做出来的点心,连续叫了两声也没见少爷回过神来,一时间心下有些慌慌的,以往少爷只要有她在跟前,就有说有笑的,像是这种走神的时候,极少发生。
宁心其实一直担心着宁安的身子,所以枝俏的招呼压根就没回过神来,直到这会儿枝俏撅着嘴俏生生的立在他眼前,他才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反应过来,道:“你干什么?”
枝俏一愣,委屈顿生,道:“少爷,奴婢给你新做了点心,叫了你好几声也没见少爷应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