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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FS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走廊内工作人员脚步匆忙,每面墙壁上都有刺眼的黄灯闪烁,警报声不绝于耳。所有非试验区工作人员全部被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全部试验室人员都换上了最高等级的防生化服。从广场到地下室,每一处内部广播都在不停地重复一个通知:任何人不准擅自离开自己所属的实验区。气氛紧张至极。

FS实验室是防生物化学污染实验室的简称。

实验室建立在一望无际的腾格里沙漠腹地,占地足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不过,虽然它的占地面积庞大,主体建筑却只是一座四层的白色大楼,实验室外围是几十公里长铁架建造的围墙。与众不同的是,这里围墙的上方没有高压电网,而是将电网全建在了围墙的下部,网眼十分密集,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实验室内的动物外逃对外界环境产生污染。

整个园区围墙没有设置大门,所有进出活动必须通过直升机作为中转。主体大楼整栋被一层巨大的不锈钢网包裹,在钢网顶部两个交替开启的巨大天窗门供飞机进出,这样设计的目的也是为防止鸟类动物逃逸或者由外面飞进来造成交叉感染。

大楼外面是五道深水沟和三层保护电网,所有地面全部被平整硬化。附近每隔半公里建有一座空气数据记录站,确保对周边环境的立体监控。

建筑的设计分为七层,地上四层,地下三层。与众不同的是所有大楼的外墙上没有一扇窗户,整栋建筑就像是平扣在地上的白色长立方体。十五台庞大的空气过滤交换机日夜不停地运转,保证楼内空气清新。

最上面一层是所有工作人员日常居住的地方,二、三层是办公层,一层和往下的二层就是各级实验室,最下面一层是感染病毒的和怀疑携带新病毒的动物以及饲养的实验动物,病毒细菌样本等也存储在这里。。

楼内的采光采用布满外墙的光导纤维折射,使用自然光,整面墙均匀的布满光点,但是从外面观测不到建筑内部的情况。试验基地的能源供应则由两个独立工作的微型核反应堆来解决。

蒋林等三人乘坐的直升机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后抵达了FS实验室的上空。

当蒋林把小镇的具体情况和三人的推测向上报告后,上级下达了携带病毒感染样本直飞FS实验室的命令。除了FS实验室,没有其它的地方有条件控制这样的样本风险。

直升机悬停在防护网外,钢网天窗的顶端闪了三下红灯,第一道大门徐徐打开。飞机在调度的指挥下缓慢地下降到了第一道门与第二道门之间,这段空间的高度大概有50米,第一道门关闭与第二道门开启需要二分钟的时间,所以飞机要悬停在此空间内等待。直升机飞行员到并不在乎,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此通过了。

蒋林三个人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在此之前虽然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实验室,但谁都没有来过。

FS实验室的主要研究项目就是如何控制和消灭烈性传染性细菌、病毒对人类造成的危害,处理紧急生化危机事件以及研究抗病毒药物。

飞机穿过第二道钢网门后平安降落在大楼的楼顶,闪着红光的轨道板将直升机推进了楼顶的巨大机库,旋即液压机库大门就关闭了。

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机库内居然没有地勤人员,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有这架孤零零的直升机。吴凌刚要拉开机舱的大门,突然防化服头盔内的耳机响了:“372机组全体乘员注意,请不要离开飞机。”

吴凌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声音又响了:“372机组全体乘员注意,请将头盔的保护镜放下,紧闭双眼。请将头盔的保护镜放下,紧闭双眼。飞机一分钟后进入消毒程序。”

三个人将头盔上黑色的护目镜放下,同时将双眼紧紧地闭上。

一会儿,机库内响起了震耳的嗡嗡声,大约持续了有5分钟之后,声音停止了。

耳机内说道:“射线杀毒结束,下面进行气体消毒程序,请不要打开舱门同时检查仓门的气密性。”

三个人对机舱进行增压检测,一切正常。驾驶员也报告驾驶舱一切正常。

静静地等待……

密封的机库内开始缓慢地充进了一种发粉红色的气体,大概十分钟后,这种气体就完全占满了整个空间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幻着光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TR1消毒气体”吴凌说道。

“对”李津说:“还在我上学的时候就领教过这种气体,它对现在已知细菌的杀灭率几乎达到100%大家都戏称这种气体为粉色恋人”

“要是被人直接接触那可就成了致命恋人了”蒋林插话。

消毒持续了15分钟,TR1气体被排气扇滤掉。

一辆遥控叉车开了过来,然后它做了一个令三人十分意外地举动。飞机的机舱竟是一个巨大的仓箱,蒋林他们仍被通知不准打开舱门,叉车用四爪抓住仓箱上面的专用孔,退掉保险很轻松就把它连同舱里的三个人和五具尸体拔了出来。

随后,仓箱被叉车举着送进了另一间小一点的消毒室,室门密封后他们获准可以离开机舱,然后,刚刚的消毒程序又进行一遍,并且又多了一遍穿防化服的药浸消毒。

所有程序下来加上一天的劳累三个人已经精疲力尽。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将三个人用电梯带到了二楼的休息室,随后送上了实验室的晚餐。

“请三位先用晚餐,然后可以到里面的房间休息5个小时,实验室将开始准备对你们带来的样本进行化验”小伙子说道。

“五小时后我再来叫各位起床,然后请各位去做情况报告”小伙子礼貌的带上了房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休息室的床是按照人机工程的原理设计的,同时休息室内的氧气含量也比其它地方高,有助于解除疲劳。

三人吃过之后倒头便睡。

五小时后。

一阵轻轻地敲门声传来,三人不约而同起床。还是刚才的小伙子,他冲大家笑了笑:“休息的可好,请马上准备一下,专家组在等待各位”。

实验室大楼的走廊十分宽敞,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十分窄小的密封门,小伙子通过指纹识别将门开启,出乎意料的是,门的另一面竟是一间更衣室。

“请大家换上专用服装”小伙子说到。

大家按照小伙子的吩咐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了统一的单层连体蓝色制服,制服是一种新型的抗菌纤维一次成型制成,穿上的感觉十分的舒适。

四个人穿着蓝色制服走进了隔壁另一间密封室。小伙子说:“请大家不要闭眼,马上进行光效杀毒,请放心,不会对眼睛造成伤害,只是会稍稍酸一下。”

瞬间,一种浅绿色光线从屋子的六个平面散射出来,持续几十秒的高频闪烁后光照结束。小伙子打开了另一面的房门说:“对不起,程序有点麻烦,但这都是必需的,这里要严格防止细菌和病毒的流动风险”

三个人同时点头表示理解。

又经过了浸浴消毒和蒸汽杀毒两道程序后,几个人到达位于三楼的会议室。

他们坐到指定的位子上,没有客套没有过场。主持会议的是一位鬓角花白、目光深邃的老者,他率先开口:“每起需要拿到这里来处理的事件都是非同小可的,而且这次实验室的警戒等级第一次达到了一级。请各位详细说明一下具体的现场情况,不要**任何一点线索”。

蒋林清了清嗓音说道:“那就从我开始吧”。

会议一共持续了三个小时,蒋林从电信抢修车报案开始,三个人一直陈述到对现场的检查和推测以及对尸体解剖地初步判断。与会的十几位生物和化学病毒方面的专家认真倾听不时提问。此时,距离接报案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四十个小时。

深邃老者听完三个人的情况陈述后马上决定进行尸检,并且指派由李津和吴凌协助进行。

一切工作进展都是高效率的。经过七道消毒室后,实验室的三名生物病毒学家带领李津和吴凌下到了地下二层的病毒实验室。

病毒实验室的门很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他们进去后液压的铅密封门将这一层与其它层彻底隔开。

“如果万一出了意外,我们就差不多谁也不能活着出去了”一位科学家说道。

李津和吴凌听得心里一惊。还未发问,另一名科学家解释道:“整栋楼每一层都是密封的,在一级紧急情况下将不采用橡胶密封,而是通电使门框上的一圈铅封熔化和门焊接在一起彻底密封,人力根本就打不开”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摇摇头:“如果出了严重的事故……”

“怎么样?”李津问。

“楼层内的自毁装置将启动,确保病毒不会外泄。”

听到这里,李津和吴凌面面相觑,这样的安防等级他们第一次听说。

那个科学家又继续说道“最残酷的是,自毁装置必须我们自己启动,空气将被抽空进行高温过滤,而我们所处的每一个房间都会被高温火焰彻底清洗”他顿了一顿,笑着说:“这里将变成一个巨大的烤鸭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互一个苦笑。

那五具尸体通过专用的运输管道运到了病毒实验室,此时他们已经被摆到了试验台上。

实验室的专家开始对五具尸体进行非常详细的病理化验。病毒实验室的要求极为严格,每个进入到这里的人必须穿特制的密闭防护服,虽然衣服重量很轻,但背在背后的空气循环器却很重。被解剖的尸体也并非如医学院或者法医解剖人体那样解剖。尸体会被隔离开,只能透过厚重的防化玻璃通过自由窥镜进行观察,而手术刀则完全由人掌握的机器人在玻璃墙后操纵进行。

一号尸体的脏器切片化验证实,病人的确切死亡原因是病毒感染性大面积心肌坏死,肺脏和血液的化验也发现大量的病毒原株。

对另外三具尸体的检测也证明死亡原因是为同一病毒感染所致,不同的是这三具尸体所携带的病毒远比第一个要少。

“奇怪,为什么这三具的病毒在肺内积聚较多,而一号尸体主要集中在血液内呢?”一名专家表示不解“还有,为什么最后这位抢修车司机肺液内有病毒心脏却没受到损伤呢”

“按照现场情况分析,我推测是不是第一具病毒感染是由外伤引起的”吴凌说“然后通过他再由呼吸广泛传播”

三位专家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啊,这样到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一具携带的病毒较多”

“至于最后那个司机”吴凌接着说:“根据我们勘查的现场来看,他当时出了严重的车祸,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感染了病毒,但还没等到病毒蔓延至心脏就因为车祸重伤大量失血心脏骤停,从而使病毒没有对他造成实际损伤”

三位专家又表示赞同。

接下来是对病毒的认定工作。

对病毒的形态认定也使大家颇感意外,这是一种从未有过记载的病毒,大小约为30nm,呈圆球形,这在病毒家族里属于体积很小的一类,最不可思议的是,其核酸状态是RNA双链结构,这在RNA类病毒中极其少见,因为RNA病毒通常都是单链结构并且以植物病毒居多,在动物病毒中却很少见。

该病毒的侵害对象是人体的血红细胞,在极短的时间内病毒就可穿透细胞膜进入细胞内部形成吞噬泡,然后,被感染的血液一旦进入心脏,病毒在富氧的条件下繁殖速度就会急剧增加,转而抢夺供应心肌的氧气,迅速破坏人体的心肌细胞造成被感染的人因心跳停止而死亡。

就在地下实验室内五个人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不幸的消息传来,有另外两个小镇也发生了相同的疫情,病毒开始以势不可挡之势迅速蔓延了。相关部门紧急调动了两万防化部队对疫区进行隔离,疫区附近三十公里内所有人口严格限制流动。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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