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虹见她不语,故意道:你可不要指望和有病同居,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龙小娴开始反攻倒算:亲爱的,你不给我机会是什么意思啊?
孙晓虹娇笑:大杂院还有房子啊!先把他安顿下来再说。有病肯定是被他那个没良心的表舅抛弃了!
龙小娴也一本正经起来,说:房子肯定有,可他有钱吗?你也知道老肥那个人,六亲不认的。
孙晓虹掏出叶秋桐给的美元放到她眼前晃了晃,洋洋自得的把夏守平的事说了一遍。
龙小娴冷笑有什么值得兴奋的!敲诈勒索、非法所得。说到这儿又感叹道:你应该在早报上写个稿子表扬一下夏守平和你的那个他。太慷慨了!两千多美元的感谢费!亲爱的,这可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新闻,你应该把它写出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见死不救的事情了!给叶秋桐做宣传,你脸上不是同样有光彩吗
孙晓虹严肃的纠正道:你错了,大错特错。这个新闻一点儿价值都没有。第一,现在的人感兴趣的版面是彩票,股票,投资理财,甚至广告,而不是救死扶伤的新闻;第二,我和叶秋桐只是普通的朋友。再说,他也不需要我的宣传;第三,这些钱是叶春晨夫妇应该赔偿的。他们应该为这种见不得人的丑恶行径受得惩罚。像他们这种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的某种行为可耻,反之,还可能沾沾自喜自己的小聪明得逞。只有出钱,他们才会难过,心痛。第四,有病不需要表扬,他根本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他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表扬反倒是错误了。他就是这么想的,我看的出来。最后,我不会再写稿了!我想发的发不了,能发的我写不来,怎么写?除非你们孙总还我自由。但是他不会,在权力和金钱面前他有严重的软骨症。
龙小娴苦笑。她知道孙晓虹还在生孙绍轩的气。月前,孙晓虹写了一篇揭露齐副市长占用安置房的稿子,结果被孙绍轩砍了。为此,父女俩差点儿兵戎相见。那天,孙晓虹曾当着公司上下数十人的面发誓说她再也不当无自主的傀儡记者了!
晓虹,你也太执着了!你爸爸和你不一样!他要为报业集团,为所有公司同仁负责,他不能不如此。这也是为你好!你应该理解他才对。
孙晓虹挑眉道: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是他教你的吗?
龙小娴脸红了!沉沉的低下头去。
孙晓虹把辫子一甩,道:你知道吗?当我听有病说他把自己仅剩的二百块钱给了叶春晨夫妇时,我差点儿哭了。我知道,其实他没病,是咱们绝大多数人生病的人才会认为他有病。他也不傻,是真傻的人才会认为太傻。
龙小娴笑道:可你还是喊他有病。其实,咱们应该宁愿他去傻,去有病。那样的话,他生活的可能会更好一些。对吗?算了,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走找老肥问一下房间的事吧。
农村人吃饭远没有城里人那么麻烦。要桌要椅要碗要碟,仅仅准备工作就要做上半个钟头。农忙时节的半个钟头能做很多的事情。能割几垄小麦,能翻几分田地,能脱下两袋粮……
早餐很符合农村人的生活习惯。包子,馒头,杯装豆浆,拎着食品袋往哪儿一蹲,就可以填饱肚子。甚至可以边干边吃。
现在夏守平无需干活。可也没闲着,一边吃一边在院子里转悠,欣赏着大杂院的风光。
转着转着,就转到老卢的门前。吓了一跳,这不是火车上的卢老板吗!现在的卢老板咋擦自行车了呢!这自行车历史感也太深厚了,除了车轮,链条,车把,车座之外,其他的配件全部省略了,比他老家的都破。
守平很迷茫。难不成也是下来体验生活的!或者真的像表舅所断言的那样只是“扯淡”!
守平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装什么呢!打工吃饭凭力气赚钱,堂堂正正,不偷不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当老板固然是好,可打肿脸充胖子就不太好了!
老卢此刻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小红的话题中。男人对漂亮的女人的关注总是要多一些,单身在外的男人尤其如此。问金才道:如此说来,你还真的对小红上心了啊?你对院里的几个女同志也是很上心啊!金才啊!感情和戗菜刀磨剪子不一样,不是越多越好,它和酒是一样的,不能掺和,越陈越香。你看我和你婶子,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相需以沫,举棍齐眉……
金才纠正道:不会用就别用,那叫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也不怕台(贻)笑大方。
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是真心的想和她发展下去的。她已经答应为我保留女人的那份真了!哎!你看不到我是如此的伤心吗!
老卢痛心疾首,疾言厉色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祖宗言犹在耳,你咋就忘了呢?不行,绝对不行!我这是为你好啊!其实,让老卢真正痛心疾首的原因是小红的美和职业。如果金才和她处上对象他就没办法一亲芳泽了。所以,他一再的让金才慎重,说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