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不说话，还是轻轻摇头。
水琴这才松了一口气，表情却还是没有改变。
两人从长廊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郑嬷嬷才开口：“是不是你做的？”
“啊！”水琴很是惊讶，不能理解。
“嬷嬷，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这么做？”水琴很是紧张，根本就不承认。
郑嬷嬷也不看她，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
“嬷嬷，我不会做这种事，下场是什么我太清楚了，我跟宛清相处的很好，根本不用杀死她！”
水琴有些超级，却没有用。
她只是想要解释，证明她真的没有做。
可郑嬷嬷的脸色却越来越冷漠，让她很是痛苦。
她看的出来，郑嬷嬷不相信她，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取得郑嬷嬷的信任。
昭华宫这么多人郑嬷嬷都不怀疑，为什么只是怀疑她？
可郑嬷嬷却不给她再解释的机会，直接离开，一眼也不看她。
看着郑嬷嬷的背影，水琴很是怨恨，却没有办法。
柯宛清清醒过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房间里面一片昏暗，她的小腹却还是非常的疼痛，好像刀绞一般。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却又熟悉。
她还记得，在昏倒之前，她就是感觉到了这样的感觉，她的菜里面应该是被下毒了。
还好，昏迷的是她，还好，她还没死。
“咳咳……”小声的咳嗽，让她的胸腔开始剧烈的震动，更加痛苦，身体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无法接受这样的痛苦。
她甚至没时间去思考到底因为什么让她变成这样，是谁下毒的？
她明明很小心，一步一步都很仔细，为什么还会被下毒？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推开门，月光打在她脸上，她才知道外面已经是黑夜了，怪不得房间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
“你醒了？”郑嬷嬷站在门口，小心的询问。
“是……咳咳……”一开口，她有开始咳嗽，郑嬷嬷连忙走到床边喂她喝了两杯水，她才渐渐平息下来。
郑嬷嬷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稍微坐起来。
两人好像是很亲密的关系，至少现在看起来很亲密。
“我怎么了？”柯宛清艰难的说，身体没有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郑嬷嬷身上。
“你中毒了，砒霜，毒药在菜里，你吃了一点，所以没死。”郑嬷嬷简单的说，很是平静，让柯宛清不由有些苦涩。
砒霜吗？
只在电视中才听到过的名字，她却亲身经历了，不是很可笑吗？她差点被砒霜毒死了，可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这样的东西是谁的？谁会这么做？
这次下毒药的人跟上一次的人是同一个？还是不同的人，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敌人，她甚至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的存在就这样天理不容吗？她就是做个菜，为什么？
郑嬷嬷不说话，只是安静的陪着柯宛清。
这是郑嬷嬷能够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陪伴。
柯宛清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害怕，她差一点就死了，只差一点点。
她想好好活着，却没有办法。
她发现她的能力太小了，就算再谨慎也没有用，别人稍微动动手，她就会被杀死，无法存活。
她想回家了，想回到柯家，就算柯家的人对她不好也没关系，至少她活着。
郑嬷嬷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却无法安慰她。
这后宫里面，流泪的人太多了。
就连现在的太后，都记不清以前流过多少泪水。
柯宛清的眼泪是没有用的，在这样冷漠的皇宫里面，多少眼泪都没用。
郑嬷嬷一直陪着柯宛清到天亮，柯宛清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郑嬷嬷才离开。
走的时候，她的身体有些麻木，却好像没有感觉。
走到门外，轻轻将门关山，吩咐宫女为柯宛清准备好清粥小菜，这才离开，打算去告诉太后柯宛清苏醒的这个消息。
去见太后的时候，水琴已经一个人在寝宫陪伴太后，气氛很好，在水琴的努力下，太后看起来也很开心。
郑嬷嬷的脸色却更加沉重了，水琴好像比以前还要对太后殷勤。
可她完全不用这么做，太后很满意她，再过几年就可以离开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讨好？
看到郑嬷嬷走进来，水琴立刻严肃了表情，心里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郑嬷嬷可以看穿她，而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好，不是她愿意接受的。
“你来了。”太后笑着说，心情不错。
“是，太后，宛清昨天晚上已经醒了，现在又睡了。”郑嬷嬷认真汇报，水琴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真的？她醒了？太好了，让她好好休息，等她好了再来见哀家。”太后显然也是很开心的，郑嬷嬷点头答应，却没同意。
水琴站在一边，坐立难安。
“太后，让嬷嬷陪你吧，奴婢去看看宛清好了。”水琴笑着说。
太后点点头，也同意了。
郑嬷嬷却挡在了水琴面前，冷冷开口：“她已经睡着了，你还是别去了。”
“这……”水琴很是惊讶，太后都同意了，郑嬷嬷为什么要阻止？着说不通啊。
太后也有些惊讶，却没有指责郑嬷嬷，在太后看来，郑嬷嬷这么做应该是有愿意的。
因为太后没有开口，水琴只好作罢，可脸色却变的很是难看，果然郑嬷嬷是站在柯宛清这边的。
“你先出去吧，我要跟太后说些事情。”郑嬷嬷冷冷的说。
水琴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同意了，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生怕郑嬷嬷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却无法继续停留。
等水琴彻底离开以后，太后的脸色才冷淡下来，很是严肃。
“你怀疑她？”太后认真的问。
“是。”郑嬷嬷直接回答，也没有隐瞒。
她确实开始怀疑水琴了，只是没有证据。
可水琴的表现很可疑，她不想怀疑，却没办法。
水琴表现的跟以前很不一样，很可疑。
太后皱起眉头，无法立刻相信。
水琴在太后身边伺候很久了，太后也是很喜欢这个宫女的，至少比喜欢柯宛清要喜欢水琴，至少还有一些信任跟熟悉。
没有人有证据证明这是水琴做的，也许是柯宛清自导自演。
这些事在后宫太平常了，每天都会上演，换做平时太后都不会在意，只因为这次是在她试菜的时候发生了，才会比较重要。
郑嬷嬷低着头不开口，既然太后不相信，她也没有必要争辩。
反正柯宛清还活着，就算不知道凶手是谁也无所谓，至少她还活着。
有多少人被这么对待却死掉了，这已经说明柯宛清其实是很好运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太后也不说话，却代表了她的态度，她不喜欢郑嬷嬷说这件事跟水琴有关系，她喜欢水琴，至少现在不打算让水琴离开。
郑嬷嬷猜到了原因，却还是很无奈，只能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两天后，柯宛清的身体好了一些，至少可以下床了，柯宛清跟着郑嬷嬷去了太后的寝宫。
水琴陪着太后，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非常开心。
看到她们走进来，两人的脸色才有些不好。
这让柯宛清很是痛苦，她费劲了心思，还是不行吗？
“宛清，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太后笑着说，好像很关心柯宛清。
柯宛清跪在地上：“太后，是奴婢做错了，奴婢居然不知道菜里面被人下毒了，如果知道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求体后息怒！”
柯宛清说的非常认真，身体还有些颤抖，很是痛苦的样子。
“傻丫头，快起来，你才好起来，可不能因为这样再昏过去。”太后笑着说，好像确实不怪她。
可柯宛清不相信，也许太后是怪她的，只是不说而已。
如果是这样，她就要更加小心。
郑嬷嬷站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水琴站在太后身边，脸上带着笑容，在柯宛清看来却有些嘲笑。
可她不明白这样的表情是为什么，水琴为什么要嘲笑她？为什么？
“多谢太后。”柯宛清说着，从地上站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昏的，却硬生生的挺住了。
昭华宫不要没用的人，她要是再昏倒，会被送回去的。
即使她很想回去，也不行。
“好了，你不舒服，就下去吧。”太后笑着说，却不想看到柯宛清。
这一点，柯宛清感觉的很明显，行了礼，转身离开。
水琴一直看着柯宛清离开的背影，脸上的得意更深了。
柯宛清走出寝宫，正好看到小宫女来找她。
“宛清，外面有人找你，每天都来，你出去看看吧。”小宫女说完就离开了，好像柯宛清有什么危险。
柯宛清这才想起来她身上还有义务在呢，就是柯宛玲。
她中毒昏迷以后，柯宛玲她们并不知道，这几天的经书根本就不能传过来，可见她们一定是着急了不然也不会过来。
柯宛清慢慢的走出去，在宫殿外面，看到了脸色很差的柯宛玲。
看到她出来，柯宛玲这才开口：“要不是我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才是太后，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居然这么忙？”
“有事情耽误了。”柯宛清平静的说，不打算说出她中毒的事。
这件事除了昭华宫以外没人知道，她不能再将事情说出去，太后会对他不满意的。
她只能找一个借口，就算柯宛玲不相信也没关系，她不在意。
好在柯宛玲也没多问，只是将厚厚的经文都给了柯宛清，这是这几天柯宛荷抄写的，一起交给柯宛清。
“你们打算进行到什么时候？几天？几个月？”看着手上的经书，柯宛清无奈的问。
这方法根本就不奏效，柯宛荷要用这样的办法打动太后实在是太差劲了，这样的话还不如放心思在皇后或者皇帝身上，至少要比太后好的多。
太后老了，不会改变心里的想法。
对她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柯宛荷呢？
她感觉自己已经尽力了，却还是弄成了现在的样子，她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