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序:
我有罪!我不该写小说
对于名家作品,人们总是格外迁就,有一点闪光之处便说要光耀千秋。而对于无名小辈,人们又格外地苛刻。哪怕你能照亮一个时代,也无法照亮某些阴暗的灵魂。看名家作品就像去山里淘金,明知道就那么几粒金砂,可人们还是会说那是一座金矿。而无名小辈就很惨了,即使你贡献的是块“金砖”,人们还是会戴着白手套反复摩擦,然后郑重其事地向你宣布:那上面全是灰尘。
我可能是中国最背的写手了!我从一九八四年开始投稿,到今天已经二十六年了,可二十六年间却没有发过一篇。说真的,我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说是垃圾吧,我肯定不服;说是“金砖”吧,别人又会质疑。这部小说记录了我的奋斗历程,但绝对称不上自传。农民扫大街、农民挖煤窑都不奇怪,农民写自传就太搞笑了。即使您不笑话,我自己也会脸红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并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的“雷人”,事实上我写了一百多万字的作品。稿纸费了几百本,电脑换了二三个,但一分钱也没赚过。看着伤心,扔了可惜。这可能是我最后一部小说了,之所以要贴到网上,是想请您长长眼。您要批就批要骂就骂,千万不要客气。如果您能提点建议,那就是我的恩人了。我确实会犯糊涂,需要别人的点醒。要是我真的缺乏自知之明,就不用白费功夫了。
这部小说是以我本人为原型的,其中也化用了一些亲友的故事。不过,我并没有把谁整体搬进书里。偶尔用到谁谁的故事,也是打碎了重新拼接。如果你觉得某人太坏了,那一定不是你;如果你硬往自己身上拉,那说明你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适当曝曝光也有必要。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何况本人也无意诽谤谁,毕竟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写到这里,早已是泪流满面,甚至有遗嘱的感觉。我这几十年很少哭过,这段时间却天天流泪。不过,我是不大可能自杀的,虽然我这种人死不足惜。可我还有父母要孝敬,有妻儿要养活。说到养活老婆孩子,实在丢人现眼啊。为了写好这部小说,今年我什么事都没做,而老婆却背着病体在外地打工。虽然她也抱怨过,也曾骂过我,但最终表现出来的担当和勤勉真的称得上伟大!
老婆,我有罪!也许我不该写什么小说。可我没有别的出路啊!做生意没有本钱,打工又解决不了问题。自从你生病那天起我就乱了方寸,我实在无法面对那笔注定要来的巨额医疗费。如果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你让我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老婆,这是我的最后一搏!这部小说我准备了十几年,不写出来死不瞑目!不要怪我自私好吗,这样做不仅是救我自己,其实也是在救你啊!
2009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