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弦有些惊讶的跑到她身边时,看着她脚腕上不断流出的血连忙将她抱起放到一旁沙发上,而沙发的另一边正坐着一直默默看书的陆骥薪,他目光微微的抬头看着两人,眼中冷淡。
经过张嫂的检查发现只是皮外伤,找了药给她抹上又给包扎了一下后就没流血了,可是脚腕却是崴了。
陆弦那时有些愧疚却又死要面子的说:“我看就流了一点血,应该是不痛的。”
“要不你去试试,上次感冒都没好这次脚又伤了,你们兄妹两到底有完没完。”顾长乐伸手想打在他的肩上时,陆弦却一下伸手给她拦住,语气却柔和了很多:“好了,谁让你跑的,刚才那个盒子我是真的觉得有趣才给你看的。”
顾长乐立马吐出舌头上翻白眼做出一副鬼样给他看后:“你说这样是有趣?陆弦你有病。”
两人依旧围绕着那个盒子话题扯来扯去,而陆骥薪却冷漠的嘴角不屑,“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书上楼去了。
陆弦那时斜视了陆骥薪一眼:“耍什么少爷脾气。”
已经走上楼梯的陆骥薪冷冷转头看了他一眼:“本少爷耍的就是脾气。”
顾长乐自从来到陆家记事起,他们之间就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陆弦会时不时的嘲讽陆骥薪两句,而陆骥薪几乎不与他说话。不过陆骥薪对陆霜还是挺好的。
其实呆在陆家的时间越长顾长乐便越是奇怪,因为顾长乐会想,在陆氏家族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不为人知的。
就比如顾茗和陆鹤鸣的从前是怎么样的她从来不知道,陆老太太虽然每天在别墅里不出去但集团的一些大事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陆鹤鸣身为陆老太太的大儿子,自然是陆氏最德高望重的,而陆天程,名义上是陆鹤鸣的二弟,可他似乎每天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与他儿子陆弦每天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同,有时顾长乐都怀疑陆弦是不是他亲生的。
还比如那个她一直想念的陆悠久,就算他为人却放荡不羁行为不正,一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可依旧占据着陆氏很多的股份。
还有一个顾长乐从来没有见过,却一直听到她名字的女人,她叫陆瑾然,是陆骥薪爷爷辈那边过继过来的,陆骥薪也要叫她大姑,顾长乐从没有在陆家见过她,但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一定会摆一副她的碗筷。
有次顾长乐问顾茗:“陆骥薪的大姑到底去了哪里了?”
顾茗回答她:“我也不知道,不过瑾然失踪了快十年了。”
失踪,顾长乐那时觉得很奇怪,那么大的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吗?
总之,在这个家族里,顾长乐觉得姓陆的就只有陆鹤鸣一个还算正常。
因为和陆弦的打闹受伤后,陆霜倒是挺开心的,因为这个时候不管陆霜怎么欺负她,顾长乐只能干瞪着眼睛,因为脚崴了根本走不动。
陆弦对她说:“顾长乐,你可以求我,只要你求我了我就让陆霜不欺负你了。”
顾长乐当时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看他:“陆弦,你最好去告诉你妹妹让她小心点,不然等我的脚好了我一定饶不了她。”
陆弦看着她眼里的怒火,摇摇头说:“唉,求我一下能多大点事。”
“我才不要求你。”她将脸甩向一边,陆弦又给她搬了回来扣着她的下巴说:“真不求?”
“不要。”
可随即而来的陆弦却是一笑,这笑让顾长乐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陆弦唇角扬着,好看又得意:“我笑-----顾长乐你这倔强的样子挺可爱的。”
可是下一秒,顾长乐便张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陆弦也伸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沙发上两人虽然看着是在打架,可顾长乐咬的不重,陆弦也就象征性的握着她的脖子,倒是像玩似的你咬我推,让打扫的几个阿姨倒是看得热闹。
很久后顾长乐想,和陆弦的感情啊或许就是在陆家你打我闹间生出来的,虽然看着有些傻。
可是,她却一直想不明白,陆弦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脚崴了所以休息了几天后才去的学校,那天依旧是李叔来接她,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上车后发现陆骥薪也在车上,打开车门惊讶的同时便愣住了。
陆骥薪说:“怎么看到我不敢上车了?”
顾长乐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进入车内,挨着窗子最边上坐时她余光悄悄的打量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也在车上。
陆骥薪却在此时说话了:“等会儿我要去一个地方需要李叔和我一起,不然我绝不会和你呆子一个车上,我有多讨厌你你应该知道。”
“哦-----”顾长乐知道后也说:“我也不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可陆骥薪却在听到这句话有转头反问:“是吗?那你喜欢和谁呆在一起?陆弦?”
顾长乐不屑的对上他的目光:“才不,你们陆家的人都很讨厌。”
陆骥薪轻蔑的一笑,眼底一片漠然:“你现在坐的也是陆家的车,有本事就下车自己走回去。”
那时陆骥薪已经叫住了李叔停车,而顾长乐性子倔强在听了他的话后真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因为脚伤还没完全好,一路有些摇晃的跑着。
或许没料到她真的下车了,陆骥薪立马下车追上了她,语气很是气恼的说:“顾长乐你现在给我上车,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顾长乐不甘示弱的说:“不要,你要我上车就上让我下就下,你以为你是谁。”
“那我今天就非让你听我的。”陆骥薪拉住她两人在马路上一阵拉扯后,顾长乐一气之下挣开他的手,陆骥薪喊她:“你给我停住。”
而顾长乐却转身跑了,两步后便看到左边一辆大车飞速行来,她被吓得呆住不动了,而陆骥薪急忙上前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倒在地上向马路一旁的草丛滚去。
顾长乐惊魂未定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时,看着他紧皱着眉头却依旧气恼的责问她:“不是让你别跑了吗?”
顾长乐无话可说,却在看到他手掌鲜红一片时才惊讶的发现,刚才他过来拉她倒地的时候他为了让倒下的重力减轻在手臂在地上撑了一下,手掌蹭了一层皮流了许多血。
明明倒地的时候她是先落地的那个,可陆初白却一个反身让她倒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陆初白的手腕也受了一些伤。
因为年纪小,刚经历那种惊心的场面,又看到陆骥薪受伤,所以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许是嫌她哭的心烦,陆骥薪脸色很不好的站起来:“你给我闭嘴。”
顾长乐看着他的手掌,依旧哭着说:“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
在李叔慌忙赶来时,陆骥薪手掌在自己黑色的衣服上将血擦掉了一些说:“我没事,回去后就别提这件事了。”
后来顾长乐买了一些外伤药在车上给他处理伤口时,眼眶一直红的像滴了红药水一样,陆骥薪很是冷冽的对她说:“顾长乐,你也会愧疚吗?”
她答:“我当然会愧疚。”
陆骥薪听后却没再说话了,一路上直到李叔将车停到了一家国际办理事务厅门口时,顾长乐看着陆骥薪带着李叔走下了车,却一直在疑惑,陆骥薪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那次回去后,陆骥薪果真对受伤的事绝口不提,只对陆老太太说了自己是不下心擦伤的,可是自陆骥薪手上的伤还没好的日子里,顾长乐便天天跟着他要帮他换药,她不喜欢欠谁什么,特别是陆骥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