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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万英尺的距离

有个不小的女人让我陪她去百盛买白金戒指,过几天她就要去浪漫的西班牙。她以为我既然写时尚珠宝专栏就一定很懂得戒指,让我参考参考。正好我也想在她离开这个城市前送她一份礼物,于是一道去了百盛。她看中标价两千九百八十块的一款,戴在指上恍若新月一弯。

我伸手到口袋里拿卡时,她的电话响了,本市某个文化要人请她去大雅园吃饭。她几天前就不止一次对我说过这件事,我不去猜测它的意义。

但是我拿卡的手停住,慢慢地抽回手来。

——我突然明白:这枚戒指的意义就在于出席晚上那个饭局。

告别之后,一路上迪克牛仔反复地在汽车音响中唱,“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三万英尺》,刹那间我们心灵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只三万英尺。

曾读过这样一篇没有署名作者的故事——

“女人看到人家手上戴的白金戒指很漂亮,就羡慕的说:我也要有。可是男人实在太穷,买不起好看的白金戒指。可是不久女人过生日时,男人送给她一枚用透水油纸包着的纸戒指,很别致,重重的,正在恋爱中的女人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但是这枚纸戒指不会让她嫁给他,因为他没钱。她结婚的时候,全身白金、黄金,仿佛人体金铺,她把男人送给她的纸戒指塞到了抽屉角落。”

“后来,女人那多金的老公锒铛入狱,幸福离她也有三万英尺的距离。有一天女人在街上遇到男人,他邀请她到家里坐坐,他家里的摆设仍然是很清苦的样子,他的妻子替她倒茶,手上也戴着纸戒指,和被自己扔在抽屉角落的那枚几乎一摸一样。”

“女人在一本杂志上读到一篇文章,题目是《纸戒指》,作者就是男人,看完文章她一切都明白了,摸出被丢在角落里沾满了灰尘的纸戒指,小心地将油纸剥开,剥着剥着,眼前赫然就是一只纯纯正正的白金戒指。”

“那篇文章里说,为了买这只戒指,他只好瞒着女人去卖血,因为女人的生日就迫在眉睫,去赚、去借都来不及了……”

都来不及了,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错误,不管美丽或不美丽,它就构成了你刻骨铭心的记忆,甚至来不及去后悔。今天,就为你讲一些蒹葭苍苍的旧事,讲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更事的我。

隔着三万英尺的距离,你手上的戒指是否崭新依旧,你的爱情,又是否美丽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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