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母掏出手机,找出萧笑笑发来的照片,递到儿子跟前。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手机上是谁!”曹母阴沉着脸。
曹磊瞥了一眼。嗯?不对。母亲怎么会有雪儿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照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他望着母亲,等着下文。
“傻眼了吧。七夕节的时候,她干甚去了,知道吗?她就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一点都不自重,恶心!”
“妈,你让人跟踪她!”曹磊非常生气。
“跟踪?你妈不是克格勃,还没有那能耐。这照片,是无意得到的,反正是事实。”
“不会!不会!”曹磊在咆哮,在呐喊。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心目中的雪雪,原本那么纯洁,本分,娴淑,突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是,照片摆在那里,不信,不信由你吗?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看见儿子歇斯底里激愤痛楚的样子,曹母不无心疼,劝道:“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为她伤心伤肺。冷静点吧,儿子。”
冷静?能冷静吗?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跳舞,还跟别人搂搂抱抱,并且还是在乞巧节的晚上,这,成何体统!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那么爱她,想她,疼她,七夕节,还特地在网上给她买了玫瑰,她,怎么就这样耐不住寂寞呢?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呢?怎么能这样糟蹋人的感情呢?这公平嘛?不!真tamade扯淡!此时,嫉妒、痛苦、抱怨和绝望,一同向曹磊袭来,他,简直要疯了。他夺门而出,踉踉跄跄地走了。
曹母赶紧追出,喊道:“回来,儿子。别去找她。你长点出息。”
听见母子俩的对话,曹父走出卧室,瞅见儿子走了,又瞅向妻子,劝道:“管他呢,随它去吧。”
曹磊没有理会母亲,也没有去情悠悠咖啡馆,而是径自来到酒吧,独自喝起闷酒来。
……
雪儿在咖啡馆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曹磊来,她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亲,我已到咖啡馆。急盼!
盼啊盼,怎么也盼不到曹磊的回复。又等待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曹磊的影子。她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东张西望,不见,不见,还是不见。她掏出手机,给曹磊打去电话。手机那边响了几下,被关掉了。再打,是关机。她浑身一冷,感觉不对。怎么了,曹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绝情?她痛苦,委屈,在心里喊道:曹磊,你混蛋。你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冷酷?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你啊!多么想见到你啊!可是……雪哭了,哭得好伤心。她拭了拭泪,走出咖啡馆,开上车,飞驰而去。去哪里?不知道。只是狠狠地加大油门,漫无目的开,似飙车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两个画面:机场出口,萧笑笑和曹磊亲热的样子;看到她的来电,曹磊毫不客气地关了。这两个画面,像魔鬼一般,使她失去了理智。到拐弯处,她都不曾减速。因为惯性太大,车子嘭嗵一声,翻到了路外。
她被压在车内,头上流出了血。
一时间,引来一群人。看见她头部流血,不知伤势轻重,也不知危险与否,围观的人都不敢轻易施救。有一位小伙子,仔细看了看情况,急忙组织大家:“大家伙别看了。都围着车,先抬起一边,然后再慢慢放下。快,大家快点。人还朝下着呢。救人要紧。”他一边准备去抬车,一边又对旁边插不上手的人说:“嗨,闲着的,也做点好事,赶紧拨打一下122和120。”听着他的指挥,人们都伸出援助之手,行动起来。不一会儿,警察和急救人员都来了。医护人员给雪儿做了零时包扎,把她抬到救护车上,拉向了医院。
傍晚时分,护士在雪儿的手机上查到她弟弟的电话号码,并用雪儿的手机给他打去:“喂,你好。这是你姐姐的手机号吧?”
“是的。你是?“
“她出车祸了,在市人民医院,请你们家人快来。”
蓦地,雪银被吓呆了。姐姐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敢告诉父母吗?不,不能告诉父母。他们年事已高,母亲又有心脏病,不能让他们担惊受怕,更不能让他们受到刺激。那怎么办?瞒,只有先瞒着。去医院看看再说。
“爸、妈,我同学出远门,刚打电话来,让我给他看几天门,我去了哦。”雪银给父母扔下一句话,拔腿走出房门。
走出门,看见两边的电梯都不在自己这个楼层,他不假思索,左右开弓,按下两边电梯的按钮。进电梯,出电梯,他疾步如飞,一口气跑出小区。站在路边,左顾右盼,不见出租车过来。他搓手顿足,非常的急。一想到姐姐,一个人躺在医院,孤零零的,身边没有一位亲人,他就心疼,想哭,也愈发心慌。不能等,坚决的不能等,得赶快去医院,去陪伴和照顾可怜的姐姐·。这种急切的心情,让他顿生求助之意,他不禁想起司马俊明。因为他有车,也住在这个小区,不仅和姐姐是发小兼同学,还与雪家走得比较亲近,在这危急关头,只有请他帮忙。
于是,他便给司马俊明打去了电话:“俊明哥,我姐姐出车祸了,你赶紧开上车,和我去趟医院吧。我在小区门口。”
“什么?别、别、别急。我马上开车过去。”
从电话里可以听出,司马俊明突然结巴起来,那声音,似乎比雪银还要担心,还要着急。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他就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来到医院,雪儿还在抢救室。伤情如何,抢救的怎样?他俩无从知晓。这,愈发让他们心急如焚,焦躁不安。这种不平静的心情,使得他俩,坐不下,站不住,在急诊室门外,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望一望紧紧关着的两扇玻璃门,亟盼着它快快开开。他们深信,在开门的一刹那,医生,或护士,一定会传出个好消息。这个消息,是无伤大碍的消息。是的,老天保佑,雪儿一定会安然无恙,平安无事!这是他两个人的心声,也是他两个人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