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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奇怪的土匪

珈月一行人到了那位老伯的家中时,老伯立即吩咐家中的仆人将他们的马匹牵到后边的马厩中喂食鲜草,而自己则亲自招呼珈月等人进到餐厅中用餐。

珈月进到那老伯的家中时,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惊叹。在珈月的印象中,村庄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十分简单的。一个院子,几间屋子,或许还会养一头用来看家护院的狗。院子里晒着一些自家种植的玉米之类的谷物,也许还会有些腊肉之类的,会挂在屋子的廊檐下。

屋子说不上美观,可是却是整洁大方,十分适宜人居住。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颠覆了珈月之前对农村房屋的认知。眼前虽也是一个院落加几间屋子,却是装扮的十分精巧细致。

宽敞的院落里,四角摆放着四口大缸,里头各养了两尾金鱼,颇显雅致。院子的地面由大块青石铺就而成,间或点缀几行鹅卵石。一颗颗鹅卵石头尾相接,围成一朵盛放的莲花模样,别具一格。而屋子的檐角微微翘起,珈月仿佛可以看到下雨时,雨水顺着檐角滴落到地面的情景。

院子正对着会客用的大厅,厅中只简单摆放着几张木质的桌椅。桌椅全用杨木制成,看起来干净端庄,而且很是结实。大厅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面遒劲有力的刻着几个大字:“明德堂”。

大厅后面就是餐厅,同在一个屋内,中间只一墙之隔。那老伯将众人迎进餐厅,让他们随意在餐桌边坐下。

餐桌呈圆形,是由朱木制成,上面刷着一层红色的漆。桌子中央还装点有一个玉石制成的圆盘,整个镶嵌在桌面里头,做工颇为精致。珈月他们所坐的椅子也是由同样材质的朱木制成,十分贵重。

此刻,餐桌上已经由仆人们备好了饭菜,有一盘红烧狮子头,一碟素三拼,一大盘鱼汤,还有一碟香菇青菜。红烧狮子头做的十分讲究,卖相俱佳;而素三拼则是选用了时令蔬菜,用醋和盐拌好,看起来十分新鲜。

那鱼汤汤汁乳白,显是用砂锅慢慢熬制而成,想起浓郁,而鱼肉滑嫩;最后一盘香菇青菜,嫩绿的菜叶如同翡翠般通透,再配上小巧的香菇,颇为可爱。

而那位老伯看到餐桌上的菜,却不好意思的向珈月他们解释道:“不好意思,平日里只有老夫和小女两人吃饭,所以仆人们备的菜少了。不过我已经吩咐他们再去做了,各位请再稍等片刻。”

闻言,珈月忙笑着回道:“老伯您客气了!此番叨扰,本就是我们的不是,老伯如此盛情款待,倒是让我们几位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过,小生见老伯您家中装饰的十分精致,不太像是平常务农之人会花心思去摆弄的,再加上您家中还有仆人伺候……”顿了顿,珈月接着说道:“小生自知此话唐突,可是小生对老伯您和小姐很是好奇,不知老伯可否告知小生您的身份?”

那老伯笑了笑,面上并未因珈月的唐突有丝毫不悦,反而是有些赞赏的回道:“不瞒这位公子,老夫方盛原本在京都做生意,后来年纪大了,便想找个地方颐养天年。之前做生意的时候,有幸经过此地,觉得此处风景优美,民风淳朴,所以便举家搬了过来,在此处开垦了几处荒地,也过起了农民的生活。”

珈月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小生总觉得方老伯您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和这村中之人不太一样。”

那方盛听了珈月的话,很是满意,忍不住抚须而笑:“这位公子真会说话,老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一下,珈月有些笑不出声了,只得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并未接话。而这时,坐在方盛身边的那名姑娘,用胳膊碰了碰老人,小声提醒道:“爹,你别老公子公子的喊,你也问问人家叫什么呀!”

闻言,方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急忙说道:“看我这记性,还是多亏宁儿你提醒,不然爹还真忘了这事了。”

一旁叫做宁儿的姑娘听了自家爹爹的话,不由嗔怪的说道:“还说呢,爹爹你总是一高兴就容易忘事!”

听到女儿的指控,方老爷子也不辩驳,而是转向珈月道:“老夫与公子聊天很是投机,所以竟然忘了问公子你的名讳了。还有公子的几位朋友,也劳烦公子一并介绍一下吧。”

珈月听到方老爷子的话,也不推脱,起身道:“既然要自我介绍,方老伯您也别总是叫我公子了,就称我作应嘉吧!应该的应,嘉奖的嘉。”

珈月话音刚落,方老爷子便赞道:“好名字!”

珈月闻言笑了笑,而后指着一边的龙三小包子道:“这是应乐,是我家小弟!”

接着,珈月又指着坐在龙三旁边的轩辕钰介绍道:“这位是袁钰。”听到珈月这样称呼自己,轩辕钰始终淡定的坐在位置上,以标准的微笑迎接了方老爷子的目光,还有宁二小姐害羞的眉眼。

之后,珈月又轮番介绍了帝霆,风流夜,赫连泽和赫连沉鱼,除了帝霆的名字不改之外,其他几人风别改作“冯夜”,“何泽”以及“洛沉鱼”。

介绍完毕后,仆人们也将菜端了上来,方老爷子高兴的招呼珈月几人用餐。闻言,小包子也不客气。他早早便盯着盘中的的狮子头眼红了,此刻听得终于可以开饭,急忙举筷去夹那红红的狮子头,短短的胳膊伸的直直的,就差没有爬到桌上了。

其他几人见状,都为龙三这猴急的模样感到好笑,而珈月更是出言戏谑道:“应乐,你别忘了,你是属龙的,而不是属猴,这么猴急干什么?”

话虽说如此,见小包子夹得辛苦,珈月还是出手相救,替龙三夹了个狮子头放进他碗中。龙三小包子见有了吃的,也顾不得反驳珈月,急急忙忙的扒着碗就吃了起来。

而方老爷子见状,让众人不必客气,放开肚子多吃些。闻言,饿了大半天的众人也不再假装矜持,虽然吃饭的样子仍旧是十分雅致,可是速度却是大大加快了不少。待众人吃饱之后,桌上的饭菜几乎不剩什么了。

珈月看到桌上杯盘狼藉的模样,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小声的对方老爷子说道:“方老伯,这……真是不好意思!”

方老爷子闻言笑了笑,表示毫不在意。而后他吩咐仆人将碗筷等收拾起来,自己则带着珈月等人往后走到大厅坐下。

珈月依循方老爷子的手势,在他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而其他几人也纷纷寻了椅子坐了下来。

“应嘉,午饭也吃完了,老夫也不拐弯抹角,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娶小女。如果愿意的话,老夫明天就给你俩举办婚事!”

方老爷子话音刚落,珈月惊得慌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明天?”

见珈月不解,方老爷子只点了点头道:“此事紧急,由不得多做拖延。”

闻言,珈月更是好奇,不由问道:“方老伯,这婚假之事,实为大事,而您和小姐都这么急切,究竟是因为什么?若是另有隐情,老伯您不妨告诉我们,若我们几人有帮的上的地方,定当尽力相助。”

方老爷子听到珈月的话,先是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悠悠说道:“各位一路过来的时候,想必已经听说,或者遇到过此处的土匪了吧?”

珈月点了点头道:“我们在村口的山道上确实遇到过土匪,可是那些人并不凶恶,听我们说了情况后,便放我们离开了。”

方老爷子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并未注意到珈月话中的漏洞,而是继续说道:“这群土匪确实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甚至有好些也原本是这村子,或是周围村子里的人。”

听到这话,珈月有些好奇,于是问道:“这里周边还有村子?”

方老爷子点了点头,接着道:“这里群山环绕,村子和村子之间,经常是隔着一座甚至是几座山。这几年不知怎地,农作物的收成不好,所以有好些男丁便去上山打猎,想要以此贴补家用。但是,事情往往是,他们上了山之后便留在了那里当土匪了。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上山当土匪,村子里正值壮年的男丁越来越少。”

“这土匪在这一带,是一直就有的吗?”

闻言,方老爷子看了珈月一眼,眼中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这倒也不是。说来也怪,我当初携小女来这里的时候,小女才八岁。我老来才得此一女,她的娘亲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我对她自是十分怜爱。”

“最初,我忙于生意,总是忽略女儿。后来我生出了归隐之意,便带女儿来此地,过个安稳的日子,好好弥补对女儿的亏欠。在最初的几年,这里十分平和,村民们相互帮助,生活十分融洽。有时候邻村有人拜访,家家户户都会热情相邀。”

“只是三年前,这一带突然出现了一群土匪。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像其他土匪一样,会下山抢劫掠夺村民的财务,而是占领了这一带的山林,禁止村民入山。有时候,他们会在路上打劫路人,但是多数情况下,都会将人放走。”

珈月听到这话,不由的嘀咕道:“作为土匪,他们这样的行为,确实很奇怪!”

方老爷子赞同了珈月的话,接着道:“如果他们就这么一直与我们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只不过那土匪头子却要求各村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的时候,必须要敬上村中年满十六岁的未婚女子,作为他的压寨夫人。”

“这个要求自三年前实行起,我们和临近的几个村中,已经有十名女子被抬上山做压寨夫人了。而那土匪头子却还不满意,依旧是要求我们继续送人。前几日,我家小女刚满十六,若是三日后的八月十五之前,寻不到人嫁出去,小女就得给那些土匪抬上山当压寨夫人去了!”

“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她上山。先前的十个姑娘,自从被抬上山后,从未下来过。而老夫若是将小女嫁出去,就算嫁的远了,一两年也总能回来看看我的。所以,请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娶了小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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