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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柳凝晰

似见往日师兄弟,榕下挥剑斗年华。清风袭袭压草木,揉眼化尘万事空。

长叹一声,清敏道人取完朝露,往鬼谷院回去。似乎听得到一阵又一阵来自榕树下的剑鸣声,心中无比感慨。

进了炼丹房,吩咐了看炉道士火候,便回厢房整理行装。

丹药炼好,亲自带到叔肖房内,端水给他服用。每日休息前一副。半月服用,叔肖取下纱布,终于重现光明。

“我能看到了!师叔,我能看到了!“叔肖惊喜万分。

清敏也乐了,但是随即就对叔肖说:“我打算到北边去一趟。”

叔肖问:“要去多久?”

清敏道人:”短则一个月,长则半载。”

叔肖又问:“几时动身?

清敏道:“明日便行。”

叔肖不舍:“我刚回来,师叔便要走,不留下来多处几日吗?”

清敏微笑:“此去有要务在身,我处理完就会赶回来,你好好等着我吧。”

叔肖又多问:“什么要务,能告诉我吗?”

清敏沉思片刻,笑了一笑道:“找鬼王喝茶!哈哈!”

叔肖知道清敏道人不愿意透露,便不多问。

次日清晨,清敏道人背了剑,挂了葫芦,背了行囊。叔肖一干师兄弟早起鬼谷院外目送清敏道人离去,争相呼喊:“师叔此去保重,早日回来!”直至看不到清敏道人的背影,众人才渐渐散去。

清敏道人走后,清早碰到冷道士在独自练剑,偶尔驻足看剑,而后叔肖给道童讲道,时而讲起云游所见所闻。而后老习惯找大师兄柳凝晰,看他在道房写字,画符纸。看得一副好字,自己却不善于写。柳凝晰写完字,与叔肖到鬼谷元化妖池边亭上泡起一户茶,偶尔多几个师兄弟一起品茶。随后便开始谈论,有时候论道,有时候论事,有时候闲聊,几乎无话不说。

柳凝晰道:“能写一手好字,云游之时,也不必发愁一日三餐。我云游之时,多时倚仗一手好字,为大户人家题字,仅仅靠一手好字,也成了许多达官显贵的座上宾。”

叔肖笑道:“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不像我,我此处云游,穷困潦倒,破衣烂衫,差点没有饿死。”

柳凝晰道:“如果有空,与我练字如何?”

叔肖又笑道:“只可惜,天生不曾有练字的兴致!只有看字的兴致!”

柳凝晰道:“如果能写得一手好字,黄符纸的效用可是与其挂钩的,有空还是多练练字吧。”

叔肖道:“大师兄说的是,有空是得练练字。”

柳凝晰又问道:“此去遇到多少非物?”

叔肖道:“多也不多,大概五六次遇到非物。”

柳凝晰问道:“遇到何种非物?”

叔肖道:“衡阳成,五里坡收了一字硕鼠,在衡阳成里,收了一个女鬼。经过柳里坡,看到了上面阴霾之气,想必有劣妖烈鬼盘踞,所以绕道而行,而后经过乱葬林,眼睛被人弄瞎,差点被林中鬼怪害死。”

柳凝晰道:“江湖险恶,少理是非是对的。”

叔肖道:“诶?大师兄云游肯定有故事,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柳凝晰端起茶,沉默片刻。而后放下茶杯,长舒一口一气。

七年前的春天,柳凝晰在此届师兄弟中以各门道法,道器,与及鬼谷院剑法的优异成绩,得到了掌门与及众位长老的认可后,向掌门与及各位长老申请远游。掌门长老都认为理所当然,如此优异的道徒,确实该放出去见见世面。

于是怀着憧憬的心,柳凝晰便在众师兄弟的送别下,出了鬼谷院的门。一心怀着看大好河山,壮丽高峰。便决心向西而行,往高峰上行。

柳凝晰不愧为鬼谷院的大师兄,每每行于一处,总能找出可容身,可食宿的办法。写得一手好字,起先在街头卖字,但是好字之人并不多。但也有那么两三个爱字之人会买走几幅。而后有一次经过朱门大户人家,看到朱门旁侧迎联残败,便取出笔墨,取出红纸,笔尖一走。写了一副迎联,“朱门外宽宽阔阔迎接贵客,高门里恭恭敬敬待为上宾。”上前对门侍躬身,而后道:“我乃鬼谷院道士,今日路过贵户,见门联残败,正好善写一手好字,欲赠送门联一副给贵府,望能通报。”

见道者器宇不凡,长眉丹凤眼,面如白玉,彬彬有礼,一脸贵气。本来想着无理轰走,竟然一愣,而后自己就稀里糊涂彬彬有礼:“请道者稍后。”然后一直捧着门联一路小跑,竟然跑到主人厢房,才想了想,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后面露难色,但也只好硬了头皮对着正做着看书的老爷道:“老爷有个道人说要送一副门联。”

那看书的老爷一见门侍跑到自己厢房,觉得怪异,听他一讲怒不打一处来,大骂道:“送我门联,我就收啊!成何体统!下去!”而后门侍面如土色躬身退去。

那老爷心里又一想,门联?:“等等!把门联留下,然后退去!”

那门侍又折返回来,把门联方在厢房桌上,而后退去。

那侍卫一脸难色,想着本想回来责骂那柳凝晰好出回被骂之气,却一出门一见那器宇不凡的柳凝晰,心里的怒火马上被打消得九霄云外,而后彬彬有礼道:“我家主人已经收下了门联,在此谢过道长!”

那柳凝晰便躬身后,转头离开。

那俯上的老爷,喝了几口香茶,轻轻放下茶,起身去拨弄那桌上的门联。心想“我堂堂举人出身,还有人送老夫门联,是看轻了老夫字术!我倒是看看你什么货色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于是打开一卷,看到两个字,朱门,顿时觉得字体形态不似古人体态,但却有其美,而后又迫不及待往下看,等看完一联,暗暗称奇“这个字,想必练了好久,已经自成一家了,确实不差呀!”而后又忙着打开下联,看完赶紧大叫:“来人!快来人!”

那候着老爷的人,一听,老爷平时一句来人都缓缓慢慢,温温和和。这回喊得如此之急,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赶忙从旁边屋子里窜了进来。一开老爷,老爷好像有些着急。那老爷又道:“刚才有个道人送了副门联,赶快去追回来。”

而后那下人赶忙出去。那老爷又忽然叫道:“等等。”那下人又折回来。老爷沉思一刻便道:“哦!就说贵客忘记留下横批,叫他到俯上来写横批,记住一定要带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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