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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许琦说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12月份学校下达了两份通知,一份是关于元旦晚会的事情,另一份则是关于期末考试的安排,大概学校是想让我们劳逸结合,又或者是提醒我们,元旦晚会不要办的太隆重,会耽误我们学习的时间。

第二种猜想是符合大部分学生的。

虽然学习的压力很大,但筹备元旦晚会的事还是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被学习笼罩的沉闷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

元旦晚会要求每个班都要准备节目,然后进行选拔。

我们几个人中只有蓝岚参加了,而且是和我们班有个唱歌不错的男生合唱一首《被风吹过的夏天》。

竞选定在了下周一第三节课。不过只有选手参加,其他人留在教室里上自习。

可结果是他们的这首歌没有被选上,理由是这首歌是反映爱情的,不符合中学生的生活。

“都是些思想落后的老古董!”蓝岚火冒三丈,“爱情怎么了,多美好的事情啊,难道他们都没有谈过恋爱吗?”

我和许琦在一旁沉默,任由她发着脾气。

“过分!有个女生唱的韩红的《那片海》都被选上了,那也是爱情啊,而且是三角恋,真搞不懂那些老师。”

我和许琦终于忍不住笑了,蓝岚本来铁青的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虽然没被选上,但蓝岚的歌声得到了班上同学的认可,决定班内联欢时让她高歌一曲。

我们都很期待晚会,我才发现时间过得好快,新的一年又来了。

接着便是圣诞节的到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平安夜要送苹果的。12月24号那天,商店里摆满了包装很精致的苹果,街头也有人提着篮子卖,价格有些贵,所以我和许琦、蓝岚决定自己包装。

晚饭时间大家都在送苹果,我也收到了年初和洛北送我的苹果,第一节自习过后,江枫眠来找我。

“这个送给你,”他将包好的东西递给我,“里面不是苹果,是各种糖果。”

“你送得好特别啊,”我看着里面的糖果,“谢谢。”

“还有,这个交给许琦,”他拿出一个紫色包装的苹果,“袁双送的。”

“啊?”我有些惊讶,从江枫眠手中接过苹果后他便走了。当我把苹果交给许琦时,蓝岚却在一旁大呼小叫。

“真是痴情,看来语言的攻击对他是没用的。”

许琦没有说话,盯着苹果看了半天,之后她的举动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她将那个苹果的包装纸拆了下来,包了个梨托我送回去,她说这是委婉的拒绝,蓝岚说许琦这招够狠。

我将梨交给江枫眠让他转交,他一脸无奈地接过东西半句话都没说回了教室,我后来问他袁双的反应,他说袁双将那个梨一直摆在桌子上,谁都不让碰。

袁双对许琦没有死心。

12月28号,庆元旦晚会在小礼堂举行。

第一个节目是学校管乐队演奏的《梁祝》,袁双也在里面,那天他身着西装,看起来还挺帅的,我们似乎对台上的人不太感兴趣,倒是第一个节目居然表演《梁祝》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是有创意,开头就让我们缅怀先人,我们应该带上纸巾哭一场的,”蓝岚调侃着。

“至于么,不就没选上吗,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可惜你是镀金的。”

又是一阵大笑,蓝岚忍着没有发火。

在主持人一连串话后,就是歌曲《那片海》,演唱的是两个高二的女生,洛北又在一旁插话:“这主持人真不会主持。”

“怎么了?”我问,“哪不好了?”

“两个节目之间的连接词不好,他应该说,梁山伯和祝英台穿越到了现代,出现了第三者插足,他们的感情出现危机。”

洛北说完后,不少同学回过头看他,我真不知道他是来看节目的还是来说单口相声的。

晚会进行了两个小时,最后以一首诗朗诵结束。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袁双,他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喂!”蓝岚叫住他,“今天打扮挺帅啊,是不是啊,许琦?”

许琦一愣,脸刷地红了,袁双眼睛一亮,似乎在等着许琦的回答,许琦瞪了蓝岚一眼,又看了看我,于是她走到袁双旁边。

“你有完没完!”许琦呵斥着,“要让我喜欢上你等下辈子吧!”

说完许琦扭头向宿舍跑去,我喊了两声,她没有回头,袁双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暗淡无光。

“看见了吧,事实就是这样,死心吧!”蓝岚拍了拍袁双的肩膀。

后来我们没有再看见过袁双,听说他去北京学习了。

第一场雪将在了12月的最后一天,雪花纷纷扬扬飘下来,染白了整个校园。

那天我们又去看望了奎东叔,听洛北说奎东叔现在变得沉默寡言,整天坐在窗前看外面的世界,我发现他的白头发增添了不少,我和年初给他讲学校里发生的故事,他偶尔也笑一下,只是那笑看起来好沧桑。

晚上进行班里的联欢。

教室装扮得很漂亮,我感觉班级里的联欢要比学校的热闹多了。联欢在10点结束,许琦和蓝岚回到宿舍后倒头就睡。而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直到过了午夜,新的一年到来,我才进入梦中。

学校真的有些抠门,元旦只放我们半天假,那半天假也是用来补充睡眠的。

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后,我又开始紧张起来,考试一天天逼近,九门功课的复习让我措手不及,看看年初,依然井然有序地复习着,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但我再怎么紧张,再怎么不安,考试终究还是到来了。

又是三天昏天黑地的考试,成绩出来得很快。学校登出了前1000名的同学,年初和江枫眠稳稳当当地排在了前面,许琦排了在400多名,我800多名的成绩被甩在了末尾,而蓝岚和洛北连前1000名都没有进入。

而当单科成绩出来后,洛北居然成了语文单科成绩的第一名,这让许多老师都大跌眼镜,并且洛北的作文是年级最高分。

“你真有才,佩服佩服!”蓝岚对着洛北说,“继续朝写作方面发展吧。”

洛北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而年初除了语文之外,揪住了洛北其它八门功课狠狠地说了他一顿,当班主任将一张语文单科奖状发给他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感觉奖状上的名字写错了。

我原本想带着喜悦的心情迎接我高中第一个寒假的,但作业发下来之后,大多数同学都带着满脸的惆怅。

洛北跟着我们回了启明村,暂住在年初家里,我们在春节后给年初过了生日,这似乎是他的第一个生日,只是没有蛋糕之类的东西,年初妈妈给他做了一桌好菜,永泽叔给他买了礼物。

我们都围坐在一起给年初庆祝生日,中午吃完饭后,年初一个人去了他爸的坟头,在那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寒假真的很短暂,初六便开学了。

开学后的以第一件事就是考试,只是这次没有考文科的科目,只考了理科,于是我的成绩一下子退步了好多,掉出了1000名。

高一的下学期我们面临的就是文理分科。

又下了几场雪,天开始渐渐转暖,2月份一晃而过。

学校的公告栏上贴出了春季运动会的消息,又让我们兴奋了一阵子。年初和洛北都报了长跑项目,蓝岚报了三级跳,我和许琦只是参加了集体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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