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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與過往的交接

拉格德里安湖。

才人,露易絲、基修、蒙莫蘭西四人,正在對著眼前的兩人解說著,自己一行人來到拉格德里安湖的原因。

原來四人去了托里斯塔尼亞的黑市之後,才發現製作解藥的關鍵材料『水精靈的眼淚』,由於無法連絡到水精靈這供應者,導致現今的黑市並沒有任何存貨。

不過黑市所說的『無法連絡』並不是指聯絡水精靈,而是所有與水精靈交易的人──直接說強奪者可能比較適當,全部被水精靈所解決,無一生還。

畢竟,人類中能夠跟四大精靈對話的只有魔法使,雖然說可以雇用那些已經成為傭兵的魔法使,但是自從連續三批的魔法使都被水精靈不由分說地解決後,就沒有傭兵敢接下這任務。

人類與水精靈的『交易』並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像這種完全不留活口,把所有來襲的敵人趕盡殺絕的作法可說是非常少見。

但反過來說,『水精靈的眼淚』可是指水精靈身體的一部分,水精靈原本就沒有交給人類的義務。至於跟水精靈正面開戰?沒有任何魔法使敢這樣做。因為對水精靈來說,操縱其他生物的生命與精神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如果有自信永遠不被雨水淋到,以及完全不喝天然水的話,倒是可以試著挑釁水精靈一下。

偶爾水精靈會與某些水系統貴族家族訂下盟約,然後讓該家族來擔任人類與水精靈之間的交涉者。當然,要是那些家族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水精靈也是會解除盟約。

例如蒙莫蘭西的父親,就曾經對水精靈說出「別亂走,會弄濕地板的」這種完全沒經過大腦的話。

水精靈發怒,後果很嚴重。

從那之後起,托里斯汀對水精靈的交涉者就變為其他家族擔任了。

得知消息後的四人決定,直接前往拉格德里安湖與水精靈交涉。雖然蒙莫蘭西有抗議過,說不該隨便招惹水精靈,但是在露易絲的恐嚇,以及才人那快哭出來的表情下(好像性別錯誤?),最後還是屈服了。

來到拉格德里安湖後,從附近的農民口中得知,拉格德里安湖從兩年前的某段時間開始水位就不停的往上漲,已經將附近所有的村落全部淹沒,而且絲毫沒有停下之意。

聽到那日期,露易絲想起了那段時間,正好是阿爾比昂的『光復運動』興起的時候。

就在蒙莫蘭西從腰上的袋子裏取出自己的使魔青蛙(露易絲瞬間躲到才人身後)後,以自身的血為引導,成功的將水精靈帶來。

但當水精靈出現在眼前時,才人突然感覺口袋中的『王牌』記憶體微微震動了一下。

對於四人的要求,水精靈出乎意料的馬上答應了,然而代價是,四人必須擊退這幾天來不停襲擊水精靈的人。

雖然蒙莫蘭西對於水精靈如此大方感到疑惑,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水精靈並沒有這麼好說話,然而其他三人沒有多想什麼便答應了水精靈的要求。

當天深夜,四人埋伏在樹林間,等待著襲擊者的到來。才人為了以防萬一,也將『王牌』記憶體準備好。

四人見到了襲擊者,不過……

「達令?你在這邊做什麼?」

丘魯克看著被塔巴莎拿魔杖壓制的才人,疑惑地說著。

六人一陣討論後,才發現丘魯克與塔巴莎是為了除掉水精靈而來,畢竟水位的上漲,也影響到了塔巴莎家族的利益。

當然,這是丘魯克所說的理由。

水精靈一旦變成氣體後,就無法在以液體的形式融合在一起,要復原最少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六人協商後,打算試著拜託水精靈停止讓水位升高,這樣一來,不只才人等人可以獲得水精靈的眼淚,丘魯克與塔巴莎也不用再去襲擊水精靈。

但是在六人交談過程中,卻出現了兩個疑問。

其一,水精靈的擊退委託。

根據丘魯克的說法,雖然水精靈應該是在提高水位這件事情上竭盡全力,導致無法騰出精力來擊退她們。但是兩人在襲擊水精靈的過程中,水精靈完全沒有攻擊他們兩人的行動以及打算。

其二,則是才人自己的疑問。

在才人對丘魯克兩人攻擊時,為了保險起見也用上了『王牌』記憶體,但依舊被兩人所擊敗。尤其是塔巴莎,當才人被塔巴莎的魔法擊中時,才人總感覺有股『王牌』記憶體相似的力量在魔法裡面。

之後,在水精靈交出身體的一部分,眾人請求水精靈停止提高水位這種行動時,才人發現水精靈的目光注目在自己與塔巴莎身上好一會兒。

最後水精靈答應了這個要求,但是必須幫水精靈奪回被偷走的東西,『安德瓦裏之戒』。並說明了,自己是為了取回被偷走的戒指,才會讓水位上漲,打算淹沒整個世界,來奪回戒指。

對水精靈來說,『安德瓦裏之戒』不只是要守護的秘寶。更是打從水精靈存在開始,就與它度過了同等時光的存在。

『安德瓦裏之戒』,是早在人類與精靈來到哈爾凱尼亞大陸之前時,就已經存在著。但是……水精靈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安德瓦裏之戒』究竟是誰創造出來的,只知道戒指裡面有著比水精靈還要古老的『水之力量』。

聽見這些話,對於出生在地球世界的才人來說,還是非常難以接受的。因為照水精靈的說法與行為來看,想淹沒整個哈爾凱尼亞,最少也需要數千年的時光。

蒙莫蘭西好心的對才人解釋,水之精靈沒有『死』的概念,因為水之精靈是介於『物質』與『生物』之間的存在。對生物的死亡觀念,無法適用在水精靈身上。

學術點的說法是:破壞分子間的連結,導致生物系統崩潰並不難,困難的是徹底毀掉『分子』的存在。

扯遠了,回到主題上。

從水精靈口中,六人得知了偷走戒指的其中一人,正是『光復運動』的領導者克倫威爾這條線索。

確認了竊盜者與戒指的功效,露易絲心裡一個計畫正隱隱約約的成形中。

...

...

托里斯汀王宮,女王寢室。

安莉艾塔正躺在附帶巨大頂蓋的豪華大床上,一旁的桌子上,疊滿了有關內政與外交上的公文,還有著一瓶半滿的葡萄酒。

雖然安莉艾塔主動接下了女王之位,但是這份壓力依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尤其是被別人要求作出決斷這種事,令安莉艾塔感到頗為費心。

遞交給安莉艾塔的決議幾乎都是基本上已經定下來的案件,但是對這些案件作出承認的人卻是安莉艾塔。

自己的決定,可能就是數百人的存亡,或者是一個地區的興盛敗落;加上所有人都服從自己並抱有期待感,這份壓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承擔起的,尤其對之前僅僅是一個政治裝飾品的安莉艾塔來說,更是艱辛萬分。

現在雖然還保持著看似平穩的狀態,但卻依然是處於戰爭時期。而且目前托里斯汀國內,也分成進攻派與防守派。

進攻派的想法是:不可以放過那些叛徒,尤其是他們還公然對始祖所傳下的四王室造反。只要配合加爾馬尼亞的盟軍,兩國夾擊之下,要打下阿爾比昂輕而易舉。

防守派的想法是:只要採取包圍的策略,對空之大陸進行封鎖,之後等它自行滅亡,這樣一來,對方就會自動要求講和。

進攻派當然對防守派的言論棄如敝屣──你們這群給始祖與家族蒙羞之輩!

防守派的反駁也簡單明瞭──你們這堆只想著軍功與領地的愚蠢之徒!

以上是白話版翻譯,在安莉艾塔面前,那些貴族還是懂得保持禮節,只動口不動手──私底下怎麼樣就不保證了。

但是兩者相較之下,支持防守派的人數遠遠少於進攻派,要不是因為樞機卿馬薩里尼與瓦利埃爾家族都站在這一派,進攻派的早就聯名上書給安莉艾塔,要求對阿爾比昂宣戰了。

對了,安莉艾塔也是支持防守派的。

自從安莉艾塔露易絲口中得知,威爾斯並未在王室與『光復運動』的最後一戰上陣亡,以及經過樞機卿馬薩里尼確認無誤後,安莉艾塔對進攻阿爾比昂的想法就減少了許多。

即使是安莉艾塔,也知道進攻阿爾比昂需花上許多人力物力,而且還不一定成功。

然而,至今依舊沒有威爾斯的消息,不論是阿爾比昂、戈里亞、或是加爾馬尼亞,都沒有傳出發現威爾斯的蹤跡。這讓安莉艾塔開始擔心起來。

不僅如此,就在今日早晨加爾馬尼亞的大使前來會見,請求托里斯汀一同出兵阿爾比昂,並隱約的暗示著如果安莉艾塔不答應,他們可能會用上一些『不願意動用的手段』來影響安莉艾塔的最終決定。

偏偏安莉艾塔剛剛又得知了,那位大使聚集了許多貴族,正在開辦著宴會。

非常巧合的,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全部都是進攻派的貴族──這當然是那位大使對外的說法。

一想到明日要面對進攻派與加爾馬尼亞大使的聯合施壓,安莉艾塔又往酒杯裏倒進葡萄酒,一口氣喝光,臉頰頓時被染成了桃紅色。

人無傷虎之心,虎有傷人之意。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安莉艾塔疑惑地自言自語著,同時披起了寬身外衣。

「是拉.坡爾特嗎?還是樞機卿呢?」

「是我。」

一瞬間,安莉艾塔的臉馬上表情盡失。

「威爾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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