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城城中人流往来,热闹非凡。吕清风穿行于大街之上,只见百姓笑容满溢,商客昌繁,好一幅盛世景象。他正突自呆呆出神,忽一阵马蹄飞踏之声撕破了这份祥宁,随即听见一阵惊呼响起。寻声望去,只见一飞骑从东巷窜出朝西街奔驰过来。人群像突然炸开了锅,纷纷往边上闪避。骑上一白衣男子丝毫没有停歇之意,突自“驾驾”地催马飞奔。
吕清风见状,怒火顿生,这人又怎能如此枉顾性命呢?眼见一对妇孺避让不及,就要被马蹄踏上。他施展轻功疾窜到那妇孺身前,运起双掌便往马前胸推去。那马给掌力推中,嘶鸣一声,身子被推偏几分,冲劲未止,马头撞向北面的一根石柱上,顿时倒地身亡。马上的白衣男子被甩到一傍,生死不明。吕清风吃了一惊,他本只想用潮汐掌法的巧劲将马推开救人,不料那马撞却撞上石柱身亡。
他正欲去查看那白衣男子是死是活,却看见那白衣男子突然从地上弹起,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叫唤。走将过来,见自己爱马脑浆迸裂,二话不说,一根马鞭便向吕清风头顶打落。吕清风斜身避过,叫道:“在下无意杀兄台的马,只是个意外。”那人怒道:“你赔我的马。”手上不止,又甩过两鞭。这马鞭细小凌厉,吕清风也不敢伸手去接,只是闪避。心中却感奇怪:“这人外表虽是个男子,但声音却如此清脆动人,倒似女子一般。”
吕清风见自己害得他马死人摔,不但怒气全消,更感过意不去。当下趁机跃到远处,说道:“好,兄台你说这马值多少钱?我赔你便是。”那白衣男子道:“多少钱?就拿你十条命也赔不起,这是我爹爹送我的生日礼物,呜呜!”说着便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看他那样子娇羞扭捏,十足女态。吕清风更是大奇:“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么说哭就哭呢?”
吕清风道:“兄台消消气,我见你马快踏上那对妇孺,情急之下才用掌力将马推开,未想那马冲劲未止,撞上石柱。害死兄台之马实乃无心之失,还望兄台见谅。”那男子怒道:“见谅你我的马儿便能活过来么?”突然站起身,又甩起一鞭打向吕清风。
吕清风见他蛮不讲理,实不愿再与他纠缠。闪身避过马鞭,纵身跃上房顶,施展轻功往南而去。那人在身后喊道:“贼子,想逃么?”也纵身跃房顶,追在身后。吕清风运劲加速欲甩掉他,岂料鞭声已在头顶响起。他吃了一惊,低头避过一鞭,竭力施展轻功。不料那男子一下子已跃到他前头,又甩下一鞭。吕清风向左避过,心中不由暗暗吃惊:“这人轻功术当真厉害,我蜀山派的轻功在武林中已是响当当,不料在此人面前却如此不堪。”那人见打两鞭都被吕清风避过,干脆扔掉马鞭,双手往腰间一别再一甩,数道飞针已朝吕清风射来。吕清风东一窜西一窜躲过暗器,心想:“这人蛮不讲理,分明要我的性命抵他马的性命,我轻功术虽不如她,未必其它功夫不如他,当给些厉害他瞧瞧。”大喝一声:“御剑术”双手一划,长剑顿时出鞘。白衣男子无兵器在手,见飞剑刺来,唯有捡起马鞭抵挡。但马鞭岂能挡住利刃?只几下马鞭已被长剑削掉几截。白衣男子也给飞剑渐渐逼到地上。吕清风看他已吃了苦头,欲收回飞剑。却突然听见白衣男子吆喝两声,他身后的铺子中立即冲出两名老者。那两名老者见白衣男子被长剑逼迫,立即一人掷出钢叉一人手操铁算盘往飞剑上打去。那铺面写着“往生当铺”四个大字。吕清风见状大喜,收回飞剑,矮身落在门傍。
他欲待进入铺中,忽闻手操算盘的老者叫道:“贼子太嚣张,看珠子。”吕清风回过身,只见老者手上的算盘一方支梁打开,一道青光激起,引数十道珠子朝他身上射来。这几十道珠子似有无形的手在操控似的,在中途突然分成五路,分别往上下中左右五路射到。无论他往哪里躲开,都会有一路珠子射中。
躲避不了只能硬接。他向前窜起,身子迎着五路珠子急射而去。长剑抖动,“当当当”几声,中路的五道珠子已被长剑挑开。另四路珠子纷纷从衣边擦过,真当险峻之极。他这一招用得甚是大胆,稍微不当便会给珠子射中。那老者见珠子落空,反手翻转算盘,数十道珠子去而复返,纷纷纳入算盘的铁枝之中。吕清风甚感诧异,又见那老者手腕抖动,将算盘翻转回来,往前送出。
他这一翻一送便是又要发射铁珠子,吕清风尝过铁珠子的厉害,哪还让他轻易再发射?当下一阵急攻,每一剑皆刺向老者的要害。那老者以铁算盘东挡西拆,却始终未能发出铁珠子。两人又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胜败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