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欣,你这个死女人,翘班还玩失踪,在搞什么鬼?”才接通电话,就听见那头沈晨旭咆哮的声音。
手机稍稍拿离耳朵,等那头咆哮声渐止,江亦欣才报上冷饮店的地址,毫不客气的叫人来接。
谢过老板娘,江亦欣在冷硬店门口站了约莫二十来分钟,没有等来沈晨旭的宝马5系,反倒看见了博西的黑色流畅线形的辉腾。
一言不发的上了车。江亦欣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来的路上,博西欲言又止。江亦欣索性将头扭到了窗外,看着街景如浮光掠影般闪过,最终被远远抛在后面。
她不想为难博西,有的时候,“不问”是另一种体贴。
问了,若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恐怕会更受伤。
博西比她虚长七岁,七年的时光,又怎会空白如白纸?
他的过去只要让它累在高阁就好,何必拿出来翻阅,呛得自己一鼻子灰。
“想去哪里吃饭?”博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区门口有速食店,就在那边吃好了。”她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回家,更没心情为他做饭。
江亦欣大口大口地咽着饭,机械地夹着菜。
博西也没有说话,两个沉默的人凑在一起吃饭,速度特别快。
或许两个人都有感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也会将来都某天会爆发。江亦欣自觉能力有限,无法预测。
她的恋爱的经验着实有限,也不认为拿威胁温其九的那套去对博西会有用。这一难题真的把她困住了,那么,就先不要下结论,就看看博西的态度,他和岑瑾唱的是哪一处。等她摸清了,再来下一个总结。
吃完饭出来结账,两个人默契的省去了饭后散步这一环节。
江亦欣到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过。
晚上九点的时候,博西习惯切了水果,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推了推把守,反锁了。
他的家,他自然有钥匙。只是博西想不通江亦欣到底在闹哪门子的情绪。
闷闷的将一盘子水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他也会生气,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江亦欣太多纵容了,才导致今天这样无缘无故闹失踪,手机也不接。明明中午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最令博西气闷的是,江亦欣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不是他,而是沈晨旭。
当时他就在旁边,沈晨旭用得意又挑衅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一把夺过了电话,听到江亦欣用轻快的嗓音报出一串地址后,用俏皮的语气威胁着:“半小时赶到,不然戳破你四个轮子。”
一路的堵车,博西心急如焚。最终是超速加闯红灯,才以最快速度到达那里。看到她完好无损,只是两只大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他心疼,想问,纠结了半天的措辞,欲言又止。博西从没有此刻这般,感觉到嘴拙。
吃得是快餐,很倒胃口。他也看出了江亦欣吃得很勉强,其实,只要她开口,他也可以为她洗手作羹汤……
别人说,三年一个代沟,他跟江亦欣两个代沟还不止。
他想,是不是真的他年纪大了,江亦欣跟他在一起太委屈?
他看她跟沈晨旭说话可以没大没小,跟朱安安在一起可以互相调侃,哪怕是温其九,也可以展现她愤怒、暴躁的一面。对他呢,千层不变的……听话。
没有打扰她,在客厅留了一盏壁灯,回房间躺下。
第二天起床,打开门,桌上已经摆着早餐,江亦欣站在阳台晾衣服。衣架上有她的内衣、内裤,也有他的。她的是浅色,而他的是深色。
博西晃荡了一晚的心,总算稍稍落下。
似乎,昨夜不同寻常的气氛只是他太累所致的臆想。
江亦欣晾好衣服,微湿的手甩了一甩:“早上好,快过来吃早餐。”
博西看了一眼餐桌,简单的稀饭配腐乳,没有多余的。
虽然比往常简单很多,但博西很给面子的吃了整整两碗。
出门前,博西交给江亦欣一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你要用钱,就从这里提。工作几年的积蓄都在里面。密码是我的生日。一会儿我得出差,决定的仓促。少则三天,多则一周……我尽快处理完回来。”
博西看到江亦欣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皱着一张小脸,要多苦相就有多苦相,瞬间改了口。出差是昨天下午定下来的,只是江亦欣昨夜跟他闹情绪,他没有机会说。
“不能接你上下班,车钥匙给你,开车的时候不准接电话、不准闯红灯、不准超速。”博西啰嗦的像个老妈子。
“这是你所有的积蓄吗?车子、房子、血汗钱都攥在我手里诶,部长,您就不怕我携款私逃?”
博西伸手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通缉归案,小坏蛋。”
江亦欣笑着躲开,蹦蹦跳跳两步到玄关处换鞋:“部长,我看你早上很空,碗就留给你洗啦。小辉我开你放心。”
门关上的那一刻,又忽然打开,小脑袋伸进来,江亦欣勾了勾手指,博西很自然的走过去。“吧唧……”脸颊湿漉漉的留下一个口水印子。
“一路顺风!”四个字,是从楼道里飘来的,某个害羞的小姑娘早就逃窜的不见了踪影。
博西拿起电话拨了江亦欣的手机,想再嘱咐几句。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SORRY,YOU—CAL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