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缇蛮从小锦衣玉食,在家里又有父皇母后疼爱,众人对她不是毕恭毕敬,就是惶恐惧怕,从小甚至都不曾被人骂过,更不说被人打了。
妖缇桓身上的气势突变,看着且末冷冽的双眸异常凌厉,杀气四溢,高大的身躯如如狼似虎,“且末小姐难道不想给在下一个理由?”
“理由?”且末毫不为嗜血的杀意所动,倾身浅笑迷离,慵懒妖媚的斜靠在帝歌身上,“简单得很,就是想教教她怎么做人,怎么说话。做人要懂得尊重,说话要经大脑。”
现在帝歌可是她的夫君,有人如此辱骂她的夫君,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一巴掌还是轻的呢,要不是因为他们有个那个神秘不知修为的杨老,她才不会如此轻易的饶恕她呢。
“哼!我看且末小姐的心也太闲了,不该小姐管的事小姐也要插上一脚。也不看看主人家愿不愿意,这做人的道理是不是应该先给自己上一课呢!”安子琴轻拍着妖缇蛮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柳眉紧蹙,脸上的怒意隐约可见,银铃般的声音自唇瓣溢出,不温不怒的语气确实实在在的在指责且末的行为。
“安姑娘的这张巧嘴可真厉害,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呢。仔细想想,也是,这是你们妖缇家的事,即使妖缇姑娘再怎么刁蛮无礼,那也是妖缇公子出言教育,还真不关我什么事。”且末故作为难的样子,“可这怎么办啊,打都打了,看来只有这样了。”且末优雅的站起身来,朝着妖缇蛮行了一礼,盈盈道,“妖缇姑娘,是且末一时出手不当,伤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且末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
妖缇蛮骂了帝歌一句,妖缇桓称小妹出言不慎,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而且末打了妖缇蛮一巴掌,却道一时出手不当,伤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妖缇两兄妹一个嘴脸吗!
这女人还真是狠啊!
妖缇蛮泪眼朦胧,见且末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反而还戏谑的看着她,顿时恨意闪过,忍着脸上的疼,“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谁啊,竟敢戏弄本姑娘,小心呃本姑娘一声令下要你人头落地。”
且末玩世不恭的姿态瞬间收敛,一脸严谨且透着惧意的看着她,“恕且末眼拙,不知妖缇姑娘是何许人士?”
妖缇蛮冷哼一声,现在才知道怕,已经来不急了,不要脸的骚狐狸精,这一巴掌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本姑娘乃是妖凃国堂堂……”
“蛮儿!”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帝歌几人训着声音望去,不由得一愣,说话的是一位俊朗的男子,黑色的长袍下,是件黑色的长衫,长衫衬托出他高大的身形如黑曜石般光芒内敛,轮廓清晰,俊秀神韵,有些苍桑的眼眸沉寂睿智,岁月在他眼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从中可以看出他的年纪不止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一点儿。
开口的竟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杨老!
杨老只是淡淡的扫了帝歌一眼,“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留条活路,日后好想见。再说她骂了你一句,却被你的同伴打了一巴掌。此事就到此为止,可好?”
杨老虽是询问,但一股威严的气势蓦地从身上射出,气势滔滔如虹,四周的灵力猛的狂躁暴动。
杨老一发话,妖缇桓和妖缇蛮,安子琴三人就退下了,帝歌和且末的修为,他们在梓潼岭的比武擂台上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两个元婴期的大修士根本不是他们三人可以对付的,所以三人识相的退到了杨老身后。
虽说杨老的威压很大,却只是一般人而言,帝歌是何许人也,又岂会被他的威压所畏惧,凤眸中寒意逐渐变深,深邃如星辰的眸子杀意澎湃,瞳孔紧缩,“你这是在威胁我?”
帝歌本来并未曾想与他们计较什么,但杨老的威胁让她怒了,她这一生还不曾被人威胁过。
今天倒是破了她两次记录。
“威胁?既然小姑娘这么认为,那老夫也无可厚非。”俊朗的脸不起丝毫波澜。
帝歌猛的站起,全身刚猛霸烈的气势徒增,坐下的凳子立即四分五裂,双目骤然圆睁,凌厉的精光激射,掷地有声,“好,好,我帝歌今天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威胁我。”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沉闷!
杨老独坐一方,俊朗的脸上平静无波,无喜无怒,帝歌傲然而立,清秀的小脸杀意澎湃,双方战争一触即发。
“哎呀!你们打架怎么不叫上我呢,且末也很想和阁下切磋一下,不知阁下答应与否?但我想阁下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二对一吧,毕竟阁下不管是辈分还是修为和战斗经验都比我们二人高出许多,我想即便是三对一,阁下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对吧。”且末瞥了一眼一旁事不关己,稳坐看戏的天维,她就不信这位天公子真这么简单。
杨老放下手里的茶杯,缓慢道:“三位小娃娃,你们就一起上吧!老夫不会介意。”
杨老话音刚落,天维连忙反对,盎然意味的看着帝歌和且末两人,摆摆手,“不不不,我就不上了。你们看我这点身手,对付街上不成气候的小流氓都还勉勉强强,更何况是如此一个绝世高手呢,给他提鞋都还不配,我就不去丢人现眼了。你们上,我看着你们打,为你们打气加油,呐喊助威,做你们坚强的后盾。”也就是打死也不上战场。
“切……胆小鬼!”且末毫不留情的鄙视着,没见过这么怕死的男人。不过眼底的一抹探究之色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