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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挑食的兔子,染血的苹果

我最想要去的地方,是你的心上。

……

“鱼儿,你真的是兔子?”洛洛不确定的伸出手想碰触吻鱼头上立着的粉白长耳朵,吻鱼看了看他,歪着头,迟疑着眯起了一双雾蒙蒙的猫儿眼,一副任君揉捏的乖巧模样“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看看吧”。洛洛只觉得身体一僵,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随即红着脸摸上了那白中透粉的柔软兔耳。

闭上眼体会着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指腹仿佛能感受到之下血液的流动……呼吸一下便紊乱起来,那兔耳上的热度蛊惑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禁移向耳内,恶趣味地撩拨着内耳淡粉的绒毛。吻鱼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湛蓝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啪——”“啊!鱼儿你打我干嘛!”

看到洛洛揉着红了一片的手背,心情大好,让他逗她!“哼!说起来如果要分辨的话,看尾巴不是更直接明了吗!”“哦……”洛洛尴尬地低下头,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看出来其实是因为他想摸……“那我看看你的尾巴吧!”说完便拉着吻鱼站了起来,不解地地围着她转了一圈,怎么……“诶?你的尾巴呢?”

吻鱼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就算有隔着衣服也看不出来啊!”洛洛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掀起她身上穿着的针织长衫,另一只手往下摸去……“沃草!!!”吻鱼吓得不轻,一下蹿出三米远,心内暗暗惊讶这么灵活,瞬间气消了一半。

脸上却依旧气鼓鼓的,“你耍流氓啊!”“不是啊!我只是看看你的尾巴”“看你妹!不理你了!!”啊?洛洛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别……我没妹妹啊”吻鱼抽了抽嘴角,和他较劲非得无语死,哼了一声坐在火堆旁不理他了。

洛洛看吻鱼是真的不理自己了,稚嫩却显憨厚的脸上满是着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暗叹自己嘴笨,只好手足无措地坐在火旁怯怯地看着她。吻鱼低头把玩着自己的长发,不断地把一绺银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余光看到旁边像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看着她的洛洛,心里蓦地一柔软。

如果说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话,最棒的应该就是认识了洛洛和宛姐姐了吧,而在那个冰冷的钢铁森林,此时也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流浪者而已。“呵……”暖黄的火堆旁,吻鱼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双手抱膝,长发散散地垂下,敛下湛蓝的眸子,长长的银色睫毛被火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

当真极美,可是却因这美丽的人嘴角的笑,变得满是苦涩。洛洛抿着唇看着仿佛一瞬间累极的鱼儿,不住地问自己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洛洛悄悄地握紧了垂下的双手,表情坚定地下了决心,他想保护她!他想看她的笑脸!洛洛一双金色的星眸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地坐过去,揽过吻鱼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休息,虽然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让她依靠,不过,他会想尽办法让她每天都开心的!“这么悲伤的表情……不适合你啊,鱼儿。”

宛禾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一副画面,暖黄的火光打在睡着了却还一脸笑意的栗发少年脸上,满足地抱着怀里恬静睡着的鱼儿,银发如瀑散在两人身上,安静的让人不忍心打扰。宛禾一只手提着宰杀好的野猪肉,一只手捧着怀里的大荷叶,荷叶里面鼓囊囊的。

小心地挪动脚步坐在火堆旁,把东西放在一边,往火里添了些松木便把野猪肉串上枝烤起来。宛禾嘴角挂着笑,看着依偎着的两个孩子心里满是喜悦,不时地翻转手上的烤肉。洛洛的父亲早已战死,战熊一族血统虽然强悍,但却因为族人太过霸道从而遭到由封雷狮族为首带领的大肆侵杀,现在剩下的族人除了被孚的妇人和幼子,能逃出追捕的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宛禾晃了晃神,看向洛洛的暗金眸子里火光跳动,她的洛洛是个好孩子,她只希望她以后做的事情,不会把洛洛也卷进来。暗叹一声压下情绪专心地摆弄手上的烤肉,谁也不知道那暗金眸子的深处藏着怎样的恨意。战熊一族和封雷狮族的战争,绝对!绝对!不能就此停息!

不多时整个山洞里都萦绕着勾人的烤肉香。吻鱼是第一个醒来的。微微上翘的小鼻子敏感的动了动,宛禾好笑地看着这只兔子,她竟然还真的被烤肉味吸引了,不由得目光紧紧地锁住她。只见浓密卷翘的银色睫毛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眼睛却仍没有睁开,反倒是粉白的长耳朵腾地一下竖了起来,直直地打了歪着睡觉的洛洛一巴掌……

“噗!”宛禾捂着嘴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看到自家孩子一边嘟囔着打着哈欠,还不忘着看鱼儿醒了没有,心想着这两个孩子在一起还真般配!不由得说了一句“小兔子快起来,有肉哦!”只听得洛洛怀里的小人儿嘤咛了一声,半睁着小鹿般湿漉漉的蓝眸,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困意“刚刚就闻到好香的……看看…诶!”

看清了宛禾手里拿着的香嫩流油带着松香的野猪肉,一咕噜坐了起来,双眼放光,兴奋写了满脸“烤肉!!!”宛禾哈哈笑着把肉递给垂涎欲滴的兔子,又塞给洛洛一串,笑眯眯地看着这兔子吃的满嘴油光模样,可真稀奇啊。看过瘾了把鼓鼓的荷叶拿了出来,原来里面是一些红红绿绿的野果,摘了挺多种的,因为她实在是好奇这兔子会吃啥!

看到宛禾出去洗野果了,洛洛扯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鱼儿,你为什么吃肉啊?”吻鱼头也不抬地埋头苦吃,“想吃就吃了呗”“可是兔子不都是吃素的吗?”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嘴嫣红,腮帮子鼓鼓地嚼着烤肉。洛洛仿佛看到了一只贪吃的小松鼠在狂塞花生米……虽然鱼儿是兔子,不过松鼠确实是第一个蹦进脑子里的。

吻鱼费力地把嘴里的肉咽下,嘟着嘴反驳“谁说兔子都吃素?那是吃肉的时候你没见到!这次给你开开眼”洛洛低头盯着仰起小脸的兔子,一双大眼得意地看着他,脸蛋红润,嫣红的小嘴噏动着,诶?嘴角沾了油了……洛洛向来是想到就去做的人,所以随即伸手抹掉了吻鱼嘴角的油,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食指变得油腻腻,身随心动,把指尖放进嘴里舔了去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小兔子!来看看这些果子你吃哪个?”宛禾大步走过来坐下,把洗好的一堆果子放在吻鱼面前,洛洛好奇地抬起头,却发现吻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发呆,呆滞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暧昧的举动……脸腾地一下红的滴血,羞涩地看了吻鱼一眼,胡乱拿起一个果子塞在她手里,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你你吃”吻鱼抿嘴笑了笑,心道这只少年还真可口的,啊不,可爱!一定是被他传染了……

吻鱼晃了晃脑袋赶走奇怪的想法,拿起洛洛递给她果子准备咬下,到了嘴边才看清是个又红又大的桃子,瞬间吓得耳朵竖起,手一哆嗦便扔了出去,看着滚到了山洞一脚沾了尘土的桃子,吻鱼尴尬的看向惊讶的宛禾,直说对不起,实在是不喜欢红色的水果。宛禾不在意的笑了笑,切了个橙黄的果子递给她,用眼神制止了想问问题的好奇宝宝洛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非要探究呢?

洞内感知不到外面的天色,只隐隐地听到虫鸣。宛禾收拾好食物残渣,招呼着洛洛早点睡下,明天要赶路了。吻鱼蜷在一旁,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手里的果子,眼神却缥缈地盯着角落里的桃子。

她记得,她本来是很幸福的。虽然自小就没了爸爸,但妈妈很坚强,年幼的她以为会这样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直到七岁时……妈妈再婚,她一直埋怨着妈妈跟了那个一喝醉就打人的男人,还是孩子的她不知道她昂贵的学费,仅凭妈妈是负担不了的。

她只知道看着妈妈身上不断添着新伤,她心疼又生气,那一天早上看到妈妈连床都下不了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扑到那个男人身上,疯狂捶打撕咬着他。可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又怎么是一个酒鬼的对手呢?徒增那男人的怒气而已。她被踹倒在地,随即被一双大手扯着头发重重按在茶几上,一盘苹果滚落了一地。

男人就像疯了一样按着她对她拳打脚踢,嘴里恶毒地骂她白眼狼,杂种。疼痛刺激着眼泪不止,她吐出被打掉带血的牙齿,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杀了他,一定!!!

听到响声的妈妈一瘸一拐地扑过来,泪流满面地抱住那男人的大腿,求他不要打孩子,他却狠狠把她打倒在地,怒吼着她才不是我孩子!粗着气看向摔倒在地却死死盯着他的妈妈,那怨毒狠戾的眼神让他怒火中烧,怒急之下狠狠地踢碎了脚边的酒瓶,一把把年幼的她推开,捡起碎掉的酒瓶就扑向了妈妈身上……

少儿年幼,受不了血腥刺激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却是被浓浓的铁锈味熏醒的,睁开眼才知道不是什么铁锈,茶几旁边暗红的血流了一地汇成了一个小坑,她腾地爬起来,哭喊着拍打被反锁着的房门,直到她晕过去两次,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才终于接受了这个让人绝望的事实,妈妈离开她了,她从此,孤身一人。

夕阳如血,照在蜷缩在门后的小女孩脸上,苍白,布满泪痕。肚子里一连串的响声让她回过神来,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她不能绝望,她还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卧室里没别的吃的,目光落到了地下打翻的苹果上,染了血,红艳妖异,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是妈妈的血……她把苹果捧在手里,流着泪咬下了甜腥的血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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