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等待这个王朝的将会是一场怎样的命运。在鬼镜先生的计算之中,似乎所有人都只是棋盘之上任由摆弄的一枚棋子,是攻,是守,是退,如此种种早已是身不由己。侧卧于床榻之上的马文莆有种从未有过的惊恐,勒马坡那夜如同鬼魅般萦绕在他的梦境之中,挥之不去。一时之间,他甚至怀疑师弟当年究竟有没有死?或许,在没有彻底弄清楚鬼镜的来意之前,怕是再也没有好梦了。
在殷素还没有张嘴之前,并肩王必须从此事之中彻底脱身才行。既然闫几道也是如此以为,当务之急便是将实情全然禀报于太子。东宫戒备甚是森严,并肩王形色匆忙,见到太子,稍作简礼。
太子见状,略有不解,问道:“皇叔清早来府,可有要事?”
并肩王环视四下,太子自是会意,随即屏退左右,言道:“莫非真有要事?”
“殷素一案内情扑朔迷离,本王实在不知该向谁人诉说。”
太子稍作安抚,内心却也十分着急,言道:“皇叔却也无须惊慌,慢些说来。”
并肩王一番详述过后,只见太子眉头紧缩,轻叹言道:“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并肩王点头应道:“是啊,此等情形却是万万不曾想到。依殿下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好?”
“父皇本欲震慑殷家,可如此一来,殷素究竟会吐露些什么未能可知,若是实情远超我等所虑,恐怕就不是震慑那么简单了。”
“本王也是想思虑再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切还请殿下裁夺。”
并肩王此言一出,太子心中猛惊,言道:“皇叔主理此事,侄儿自是不敢妄断。再说,父皇倚重皇叔,朝堂之上,尽人皆知。能懂父皇之心者,怕是非皇叔莫属了。此事是进是退,皇叔还是多加思虑才是。”
太子明白,此刻若是言明立场,势必会被牵涉其中,届时若想脱身,实属不易。此事纵是天大功劳,都是刀口舔血之事,切不可意气用事。并肩王一番用意,未曾想被太子一眼识破,现在看来,显然是小看了太子的谋略。
并肩王稍去尴尬,言道:“本王却也未有推脱之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殿下身为国之储君,此事结局甚至关系到了我大魏王朝将来的命运,所以才特来与殿下商议。”
“皇叔心意,侄儿自然明白。”
此事虽说不能轻易染指,可一开始太子就已置身其中,所谓撇清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再说,并肩王在朝中势力也是不容小觑,时下有意讨好东宫,助力辅佐,也段不可因此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并肩王,太子起身走到身前,低声言道:“皇叔为何不去探听探听圣意,或许父皇会有明示。”
并肩王抬眼盯着太子,四目相对,适才言道:“殿下之意是——”
“纵然龙颜会有不悦,也远比皇叔擅作主张更为稳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