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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动员,穿军装的新疆梦(1)

偷出家里的户口本,马上跑去报名;那边的肉敞开吃,要多带些茶叶;撕下学生证的照片,贴在表格上;报纸上说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

这是1963年的夏天,在路边梧桐树的浓荫下,十六岁的安康急火火地走在上海虹口区的街道上。那时的孩子几站路是不坐公交车的,因为口袋里没钱,就算有也不如买根冰棍儿吃。安康个头不高,身体也还单薄,已经走得脸庞红扑扑的,显得很有些亢奋;事实上,他的心情也确实因为急切而处在高亢的状态中。

他是背着父母偷拿了户口本跑出来的。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要拿上家里的户口本去做什么呢?他要跑到街道的报名点。他知道在那里早已经打出了大红的横幅,上面写着“支援边疆”;而下面那行落款让他印象最深:“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新疆军区啊,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说不定就能穿上黄军装了!

一分钱盖个小红章,户口就迁走

这些日子,像安康这样兴冲冲走在上海各处街头的中学生,可绝不只他一个。而且在他们许多人的口袋里,都揣着一家之中最重要的身份凭证—户口本。

同样是初中没毕业的何百成,也是一天都不想再上学了。当时他们所在的街道,那一批的预定名额已经招满,基本上不收了,看到他非常迫切要去新疆的劲头,工作人员被打动了,就翻出一张填废的报名表让他填。何百成没来得及照相,但必须在表上贴一张照片,他当时就把学生证的照片撕下来贴上,心想反正也不用再上学了。

那天中午,姜步宏和几个同学放学经过上海闸北区政府门前,看到搭起了彩棚,正在动员青年去新疆支边。他们当然也特别注意到了,横幅的落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几个同学一看,都非常兴奋,这个问:“你去不去?”那个说:“你要去我就去!”结果几个人一拍即合,马上约好,一起到边疆参军去!

参军,在20世纪60年代那几乎就意味着最光荣的前程。尽管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听起来比陆海空三军好像逊色一点,但毕竟也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了。

他们几个赶紧分头往家跑,比在学校上体育课跑得还快。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里弄,跑进石库门,在窄巷里撞上谁也都不管了。一跑到家,有大人在的,就执意要户口本,不给就摊牌:“我支援边疆参军去你们不能不同意!”哪个大人都怕扣上这样的大帽子。而大人上班不在家的,就好办多了,翻箱倒柜一定要把户口本找出来。

这之后,又个个一头是汗地往同一个地方跑,那就是彩棚下面的报名点。他们生怕误了时间,其实他们的担心很有些多余。报名点的工作人员都很热情很负责,填一张简单的表格就好了,随到随办,手续简便。

然后,他们继续马不停蹄地分别往住家所属的派出所跑,气喘吁吁地进了门,民警们并不意外,因为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拨了。这里虽不比报名点的人更热情,但也都积极配合。只要每人交上一分钱的钢镚儿,便会稳稳地给你盖上一个印,户口就算迁出了。

一个红色小方章子,当他们亲眼看着盖下去的时候,其实还不能真正意识到,一瞬间这少年就不再是上海人,从此就要迁到万里之外的新疆去了。

但是另一方面,那些有着以往生活经验的父母们,对这一波大张旗鼓的支边动员还是多有观望的;只不过这种观望的心态,碍于社会环境和政治氛围,不大可能明显表现出来。当不少长辈还有些瞻前顾后、顾虑重重的时候,广泛深入的宣传鼓动已经在年轻人的身上发生了催化作用,他们马上要撇开长辈的束缚和羁绊,自己采取行动了。

拿安康来说,这个在夏日里急火火跑去报名的十六岁初中生,为了决心进疆参军,甚至放弃了音乐学院附中的录取。本来,考上音乐学院、立志学音乐是他的梦想,也是做教授的父亲的期望。父亲的态度不言自明,根本不同意他走,采取的办法就是把户口本锁起来。学识很高的父亲觉得这个办法既稳妥又不那么尖锐。但是他忽视了一条,有什么能阻挡一个亢奋少年的行动呢?

这个看上去虽瘦小的安康,心里却很有主意,早就清楚了家里放重要东西的地方。他趁父亲白天上班的时候,找出螺丝刀,吃力地把老式桌子的抽屉撬开,撬坏也不管了,把藏在里面的户口本翻出来。那时户口本的式样是够老气的,上面还穿着绳。他马上毫不犹豫地拿去,自己做主就把户口迁了。父亲回家以后好像有预感,先进屋看桌子,一眼看到桌子的那副状况,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次父亲连揍安康的意思都没有,再怎么揍也没用了。日后安康和其他同伴聊起来,发现像他这种情况的很多,绝不只他一个。

何百成也是如此。像许多家庭一样,他们家里也有个大人放重要票证的抽屉,里面无非是户口本、粮票、布票、工业券之类,说起来都是关乎生存大计的,难怪还上了锁。而且这锁很结实,特别难撬,不是高手一时半会儿真的搞不开。何情急之下百成灵机一动,没有硬撬,用了个巧办法,他把下面没锁的抽屉拉开,伏在地上,半大孩子的手都很灵活,从下面好不容易地掏进去,试着摸索,真的拿到了。硬纸壳的户口本跟别的证件都不一样,手感比较特别。何百成掏出户口本以后,当然也是马上跑到街道去报名。

当时的政策是如何规定的另当别论,按那些学生的说法,那时候不需要家长或什么大人出面,只要学生自己拿着户口本、报名通知书这两样东西,人家派出所就给迁户口。说句老实话,学生们积极要走,人家各级组织和相关部门当然欢迎,因为整个上海市都要完成指标,内部有掌握的名额指标,每个区、街道这一年要征招的名额。当然说起来,也是学生们自己有这样一种强烈的积极性,人家怎么能不加以鼓励呢?所以到了派出所,只要是来办手续就给迁。一句话,支持。

1963年那个火热的夏天,对上海的许多年轻人来说尤其显得热火。十四岁的初一学生王祖炯,看到里弄从小一起打闹的伙伴,人家报名早的,六月份就出发去了兵团农一师。个个穿上军装,多神气。所以他王祖炯也想走,不单是想,简直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他刚读完初一,但个子比较高,心更是比较野,什么也不顾了,回到家偷上户口本就去报名。

这么大的孩子都对家里物品的存放早有观察。他打开母亲用的柜子,拉开里面最隐秘的小抽屉,把户口本抓出来,就像把命运抓在了手里。这一刻他想到了母亲肯定要着急生气,但是他心想,她爱同意不同意,反正也不跟她说。

到了花花世界可不准乱讲

而在遥远的新疆这边,同样规模的大会也在举行,只不过不是在大城市的中心广场,而是在辽阔的旷野上。当时的团场领导,后来担任农一师副师长的赵国胜曾经身处在这样的会场。早在1962年,去上海征招的工作组还没有成行,就在塔里木河的岸边,召开了万人动员大会,周围各个团场的屯垦老兵和老职工们都列队聚集在这里,一眼望过去全是人。

当大会开始,会场安静下来的时候,兵团领导当场宣布:“我在这里代表兵团党委和司令部,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万人的会场更加安静了,只有风沙吹得旗子猎猎作响。他接着宣布,“一个什么消息呢?明年,就在明年的春天以后,我们要派人到上海去!去上海干什么?去动员十万知识青年,接他们到我们新疆来,到兵团来!和我们一起参加生产建设!”

话音未落,整个会场顿时掌声雷动,欢呼经久不息。在这广袤的荒漠上,新生力量的十万大军就要前来会师,能不叫这些老军垦们激动吗?

这消息通过大喇叭在戈壁滩上阵阵回响,让坐在下面的兵团老兵老职工们兴奋难抑。风沙吹过这些沧桑的面孔,他们许多人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还有许多人是50年代从山东、河南、甘肃、湖南过来的,在这大漠戈壁屯垦戍边已经经历许多的寒暑。而且,其中不少人甚至这么多年来仍然还是单身。

正是在那一年,作为前期试点,兵团准备派人到上海小范围招收了二三百个男女中学生,带有选拔的性质,送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农场。从中央来的人专门到团场住下来,花了不少工夫,以西部风光、建设场面、人物风景为素材拍成一部充满诗情画意的纪录影片,然后拿到上海去给中学生和社会青年们放映。

结果影片取得超出意料的成功,那真是看得大家群情激昂,大部分人都想早日奔赴影片中介绍的这个充满理想的地方。用一位不久后踏上支边路的女学生的话说:“想想看,人家在新疆战天斗地、改天换地啊,那亲手创造出来的一片片绿浪翻滚、一阵阵瓜果飘香,不正是和我们江南鱼米之乡差不多的嘛。”

在南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若羌县的附近有个地方,自古以来叫做铁干里克,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而这里又有了一个新的地名,叫34团;公路的路牌上写的就是34团,因为农二师第34团场就屯垦在这片塔里木河下游的土地上。

二十多岁的程均友在生产连队当连长,样子跟农民没什么区别。那一天团部通信员骑马赶来,通知他有重要事情,也说不大清楚,就说团部让去,好像是叫他去上海接人。程均友很纳闷儿,接啥人?用得着咱一个生产连长吗?问也问不明白,程均友将信将疑的。那时的路况很差,连队也分散,他们塔里木河下游的连队离团部有八十里地,有事都是来回走路。程均友从天刚蒙蒙亮出来,在戈壁和胡杨林之间走得很急,走出一头一身的大汗,中午在吃饭的时候走到了团部。

这一次,他们几个不同连队的人到团部接受的任务异乎寻常,不是生产开荒,也不是兴修水利,而是“去上海接娃娃们到新疆来”。其实,程均友自己也是1956年从河南乡下招来的支边青年。

到上海动员支边的工作队组成了,临出发之前,先集中到库尔勒的农二师师部,给他们开了会,讲任务,提要求。师领导讲话,程均友记得最清楚的是这么一句:“上海可是个花花世界,十里洋场,知道不?你们去了以后,都要注意啊,一律不准乱说话!”

在那个年代程均友有幸坐上54次列车,和工作队一起从戈壁大漠前往高楼马路的大上海。54次说是特快直达列车,但从乌鲁木齐到上海也要三天四夜。

就像新疆对上海人来说充满神秘一样,上海对于新疆的人来说也是如在云里雾里。在团场的人们大多说不清上海是什么样子,当时还没有上映彩色故事片《霓虹灯下的哨兵》,要不然,他们一看电影就能明白不少。以前程均友光听说过有个上海,光知道上海的百货大楼卖的东西可好,但上海到底啥样还是不大知道。

结果他们去了以后,感觉着当然是比新疆的城市繁华得多,但是说实话,有些地方也不怎么习惯。比如像过马路啊、红绿灯啊,比如问个路啊、上海话啊、女人的打扮啊,还比如进了商场人挤人,一会儿就晕头转向……总归这些都跟新疆的开阔、团场的亲切,完全是两个世界。

在上海的那二三十天,在宣传动员和招收工作之余,因为队员也都是比较年轻好奇,见天儿的一有空就往大世界啊、延安路啊跑,在大街上来回地转悠。百货大楼里好东西确实多,但买东西基本上都要票,他们不是当地人,口袋里钱也少,所以就是干转,看热闹,看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好奇地看人家,人家也看他们,只不过人家的目光不一定都是好奇。

至于他们此行的任务,应当说完成得很出色,分派到各区的工作组与各级政府联手进行宣传鼓动,从各行各业到街道里弄都行动起来,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要招的名额都如期或提前招满。

说到这里有必要追溯一下,大约在此前的1954年的10月7日,中央军委批准组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其建制组成,包括进疆的原第一野战军一兵团第二、第六军,以及新疆三区民族军改编的第五军大部,还有1949年以前守备新疆的陶峙岳部改编的第二十二兵团。命令要求,组建后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基本保持军队的组织形式,执行屯垦戍边任务。

此前的1953年5月,这些部队共10.55万人,已经整编为有别于国防军的“生产军”,专门从事工、农、牧业生产建设。到1956年12月底,兵团指战员全部办理集体就地复员、转业手续,并从1957年7月起实行工资制,取消供给制,实现了从部队向全民所有制企业的转变,只不过这是一种亦兵亦工亦农的特殊企业。

赵国胜是一野一兵团的老战士,他回忆起那时的情形说:“当初部队开进荒原的时候,一没水吃,二没房住,三没可耕种的土地。一切都是白手起家。”

从小跟随父辈进疆的何立云,成长在农一师14团。在他幼时的记忆中,一开始都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没有路,走在里面,连自行车都推不过去。部队往前推进的时候,就是挖一棵大树把路打开,走着挖着,硬是挖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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