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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鬼村一棵树(2)

蔺开有仍然坚持有鬼,郑天保只是摇头不信。吴能说女鬼他也没有见过,但是见过野地里火球滚动,是蓝幽幽的火,不仅在村野滚,还能飞上天,划一道明灿夺目的弧,转瞬即逝。有天夜里,还看见一个蓝莹莹的巨大盘子在空中旋转,足足在村子上空悬停了几分钟,才倏忽向南山方向飞去。这蓝盘子,老辈人先前也见过。吴能说荒僻地方人可能少见多怪,但有些事情就是让人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屋宅基地原来的那棵凶树早就斩草除根了,留下的这一棵是棵老柳树,和凶榆树隔开有好几丈远,不通根脉,但凶树被除后,老柳树好像也不想活了,出了一年泪蜡,第二年就开始像蛇一样蜕皮,变成了一棵光皮树,鸟雀从不在它的枝丫上停落,牛马羊猪鸡狗驴骡,见它都绕着道走开。树上拴的犁铧尖,本是当钟用的,敲的人觉得响声挺大,但村子里的人谁也听不见。

吴能罗列了这些怪现象,就说一棵树这地方就是邪气太重,世界上好地方多得很,当初老祖宗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鬼地方?碱大地贫,五谷不旺,六畜不兴,人生活在这里,好像只有受穷,永无指望。

郑天保嬉笑道:“吴能,你跟赵组长诉什么苦?毛主席教导我们,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么!”

吴能立刻点头哈腰说对对对,检讨自己觉悟太低,不该说刚才那些混账话。

郑天保好像有点文化,说吴能看到的火球可能是磷火,经常走夜路的人都能看到,不足为怪。老柳树树龄到了,该死就得死,跟老榆树没有什么关系。许多引以为怪的事,其实都是人们添油加醋编排出来的,传神了就会有人相信。

办公室收拾好了,3个人收了工具家什要走。郑天保看着我,说:“赵组长,都说这屋闹鬼,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要真是心里犯嘀咕,你就言语一声,我郑天保来跟你搭个伴儿,反正我是灶王爷绑在腿肚子上的人,农村无产阶级,无牵无挂!”

我当然不能说怕,这“无产阶级”便不坚持要来同我做伴,嘴里哼唱着一支不成调的小曲子,摇摇晃晃跟着吴能和蔺开有去了。屁股上一块塌了线的大补丁,猪耳朵一般忽扇忽扇。

夜幕降临以后,旷野很快就变凉了,山风浸漫下来,一阵一阵的,让人感到寒意。这荒野包围的远村被海潮般的夜色完全淹没,除了南面的浅山依稀映出矇眬的影子,周遭的农家院落连模糊的轮廓都看不到,只有几点黄豆大的灯光昏昏淡淡地闪着,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这里的村民都睡得早,那几点昏光只闪了不多一会儿,很快就一点一点地熄灭了。谢玉田给我的是一盏没有罩子的旧马灯,点着以后先是冒黑烟,好不容易亮了,灯苗却总是闪,独伴孤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觉得那外间有冷风阵阵袭来,灯苗闪得更加厉害,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这时就想起了白天听到的那些鬼故事,身上不觉起了鸡皮疙瘩。心想长夜难明,与其这样枯坐着担惊受怕,不如出去转转。就揣了手电筒出去。先在大屋门口站一阵,看那棵无皮老柳树,依稀像个人形,疑惧不敢近前,用手电照清楚了,这才擦了墙根过去。

好像连狗都睡着了,一路没听到一声犬吠。高一脚低一脚地在村道上乱走,走到一堵干打垒院墙旁边,忽然隐隐听到院子里有轻微响动,就把手电筒揿亮,光束扫了过去,好像看见一面窗口下壁虎一般贴着几条人影,仔细辩看,那些影子飞快散开,从旁边矮墙窜跳出去,脚步杂沓而去,边跑边吃吃地嬉笑,再以后便变成了嘎嘎大笑。知道是人不是鬼,揪紧了的心反而放松下来,就又用手电光去照那干打垒院墙里的那个窗子,农家院落里的住房,格局大体都差不多,这个窗也无什么异样,只是心里存了疑惑,那些四散逃走的“壁虎”们,刚才贴在那里到底在干什么?

村子很散漫,村道也很散漫,随意乱走,在靠马厩的一个干打垒院子里,又看到3个贴窗的人影,手电一照,那些影子立刻潜入马厩,快如闪电。就这样满村乱串,在黑暗中消磨掉了几个小时,再看手表,已经是下夜两点,回到大屋,在那破床上辗转一阵,瞌睡上来了,便昏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便庆幸一夜无事。

第二夜就放松了许多,天黑以后,谢玉田来商谈路线教育如何搞法,扯了两个多小时才走。谢玉田刚走,郑天保、吴能、蔺开有又来闲坐。他们跑了20几里地,到靠山的哈萨克牧业队看电影《地雷战》没有看上,白跑了一趟,几个人大骂传播假消息的王全国的嘴不是嘴,是猪屁眼儿。消息是吴能先听到的,他家的茅房和王全国家的茅房紧挨着,只隔着一道院墙,他上茅房解手听见王全国在院墙那边大声说,牧业队今天有电影,不是《地雷战》就是《地道战》。吴能说,现在想起来,王全国是故意喊给他听的。郑天保和蔺开有就骂王全国生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是猪变的,所以干不出人事。骂完王全国,又关切地问我,昨天夜里睡得怎么样?见着什么动静没有?怕了没有?

我说我睡得很好,鬼不会来找我这样的人,鬼有什么好怕的?就是睡在老坟地,我也照样倒头就睡。我想我得说点胆壮的话,不能让几个乡民看出我的心虚。

郑天保说:“越是没有胆量的人吧,越他妈信鬼怕鬼!开有就是这号松货,从牧业队回来,路上他也怕,非要走在我和吴能中间,稍听得一点风吹草动,就嗑牙打哆嗦。真是连个女人都不如!”

一边又称赞我,阳气重,胆子壮,吴能跟着附和,说如果让他独住大屋办公室,他也不敢住。赵组长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哪像我们这些村鄙草民,愚昧无知,缩头缩脑,掉片叶子都怕砸着脑袋,还编排了故事自己吓自己。说得蔺开有满面惭愧。

我忽然想起昨晚在村里见到的那些人影,就问他们,那些人贴在人家窗根下做什么?3个人就同时咧开大嘴笑起来,只笑不说话,样子十分丑陋暧昧。追问急了,才说是听窗根。穷乡僻壤,夜里没有任何娱乐,听窗根就是最好的娱乐。我总算听明白了,便不再问。

3个人走后,大屋又沉入黑暗死寂世界,夜空黑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南山一带有闪电划出,杂有滚滚雷声,卷着雨腥气的山风从大缓坡刮下来,在一马平川上一泻千里,风里有荒原杂草尖稍发出的颤抖的响声,听起来很像是人的哭泣和呻吟,我又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索性吹了灯钻被子,强迫自己入睡。刚躺下,门吱呀一声开了,下山风刮着雨点一阵阵往屋里灌,隐约听到外间屋子好像有异常响动,瞪大眼死死盯住已被打开的门,竖了耳朵仔细听,听到一群硕鼠奔突撕咬的声音,就准备起身去关门。刚坐起身,忽然看见暗青窗口上,出现一个怪异人形,一道闪电划过,那怪影闪显一片白,蜘蛛般抖动摇颠,同时发出撕裂一般几声怪叫,嚎叫后便停止颠摇,好像做出梳头动作。我冷笑一声,抓起手电筒,跳下床就追了出去,跑到窗根下一看,那人形怪影已无踪影,突出于外墙的土坯窗台上,扔着一把篦梳,梳齿脱落得不剩几个,上面居然还缠着一撮粗糙毛发,仔细辨认,不是人发,像是马的鬃毛或是尾毛。

道听途说的事现在成了事实,看起来这个只有不到百户人家的偏远小村子真是在闹鬼,应当下决心好好查一下,搞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我决定立刻去找谢玉田。走到半路,看谢玉田家那屋院,黑糊糊的不见一线灯光,想想人家肯定早就睡了,就犹豫起来,决定等到明天再说,就又踅回去,这时雨忽然下大了,看旁边挨着一面墙壁,就贴墙站着躲雨。隐约看见前面有盏灯亮着,虽细小如豆,却亮得分明,估计这家人还没有睡,看看表,时辰还不算太晚,便朝那灯光走去。走得很近了,用手电照过去,见是一圈破败干打垒土院墙,风蚀得不及半人高,参差如同狗牙,里面圈着两间低矮土坯房子,也是一片破败狼藉。敲了几下门,从门缝里挤出一颗烂毡片一样的脏脑袋,看仔细了,原来是郑天保。天保看清是我,很是吃惊,说:“赵组长,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说着就后退一步,让我进去。说他正闹肚子,要出去拉稀,让我在屋里稍坐。边说着便提着裤子往院子里跑,跳进菜畦里,就噼里啪啦地窜起稀来。看他的屋里,一张破炕、一个灶台,灶台上的铁锅缺了一个口子,锅沿上污垢结成了硬块,一只肮脏海碗在黑灶台上扔着,里面还有半碗苞谷面菜粥。破土炕上只铺了一条烂毡,一条脏得分不出颜色的破被子胡乱堆着,散发出逼人的汗酸味儿,油灯光影下,居然还扔着两本颜色发黄的旧书。

我把那两本书凑到灯下看,一本是《三国演义》,一本是解放初期出版的《中华技艺大全》的一本分册。两本书扉页上都端端正正写着吴能的名字,看来书是借吴能的。

郑天保进来,看我翻那两本书,就说:“吴能还有好几本书哩,狗日的是个能人,日能得很,呆在一棵树这种鬼地方,真委屈他了!”

我说:“看不出来,你们还喜欢读书?”

天保说:“我是狗看星星,好多字都不认得,只能看懂个大概,吴能脑子灵醒,还会说书,三国全本他都能说下来。”

又问我怎么找到他家里来了?我便把刚才见鬼的经过说了,天保不信,眨矇眼说:“真有这种事呵!你不会是看花了眼吧?怎么这种事都让你们工作组的人撞上了?”

我说:“显然就是冲工作组来的。一棵树这个地方,真是有鬼呵!”

就把那把破篦梳子拿给他看,他相信了,说这事只要好好查,没有查不出的道理,这个村子就这么百十号人,挨着个查,准能把鬼查出来。我说我也是这意思,所以连夜去找谢队长。天保兴奋起来,要和我一起去见谢玉田。我说谢队长恐怕早睡了,天保说,睡是睡了,正在他老婆肚皮上忙活呢,咱们现在去,把他的肉萝卜从王玉珍肚子里给他拔出来,说着用手做了一个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

就又往谢玉田家去。到了谢家屋院,天保猛砸一阵门,一边大呼小叫。谢玉田磨蹭一阵,出来开门,脸色有些不悦。进了屋,天保往卧室探进脑袋,嬉皮笑脸对里面炕上的女人说:“喂喂,王玉珍,你先松活一会儿呵,等会儿我给你个新鲜萝卜吃!”

里面谢玉田婆姨笑骂几声,谢玉田仍是不太高兴,说郑天保:“啥事情非要深更半夜说呵!天保你不让赵组长好好歇着,又瞎鸡巴胡捣古啥?”

我也拉长了脸,说:“谢支书,这事不能过夜,必须马上研究!一棵树村的阶级斗争形势是很严重的!”

便又把那把破篦梳子拿出来,把大屋办公室闹鬼的情况说了。谢玉田立刻来了精神,说村里闹鬼已经很多年了,能查个水落石出真是再好不过。他婆姨王玉珍听说又要查鬼,也跑出来旁听,只穿了贴身汗衫,两只大奶颤颤悠悠地乱动,郑天保盯着她的奶正想说些晕话,被谢玉田打发了让他去把王奎和王全国叫来,王全国是民兵连长,研究阶级斗争新动向不能少了他。

郑天保很快就把两人找了来,两人都是兴致勃勃,仔细研究那梳子,说一阵一棵树种种闹鬼现象,便开始分析摸排到底谁在装神弄鬼,谁的嫌疑最大。王奎说鲜于寡妇很可疑,鲜于寡妇早年当过神婆,原本就会装神弄鬼,死了儿子以后就一直有些疯疯癫癫,她儿子芒种是修南山水库时,自己下水捞鱼被淹死的,没有拿上赔偿金一直心怀不满,经常说些疯话胡话,言行很是异常。郑天保说芒种是王组长、朱组长走了以后才淹死的,他死之前一棵树村就出鬼闹鬼了,因此不可能是鲜于寡妇装神弄鬼。

王全国说最可疑的人是吴能,这个人最善于伪装,鬼点子比谁都多,骨子里就不是什么老实人。他老子在盛世才的军队里当过马弁,后未又参加过反动会道门一贯道,还做过坛主。吴能这个家伙跟他死去的老子是一路货,念念不忘搞封资修,叫他背诵毛主席语录吧,背得吭吭巴巴,可是说起三国水浒,狗日的眉飞色舞,倒背如流!王全国说他早就怀疑吴能是个鬼,只有吴能这种人才会想出装神弄鬼这种鬼点子,扰乱人心,破坏大好革命形势,贫下中农是绝不会干这种事的。

他说完,郑天保就说那也不一定,贫下中农就一定都是好人,不见得,牛二也算贫下中农吧,你说他干过啥好事?谢玉田的婆姨跟着说王全国,是你让人家吴能说三国水浒的,人家不说,你死乞白癞缠着要人家说,现在你又倒打一耙,怎么横说竖说总是你的理呵!谢玉田见王全国烧红了脸,就说他婆姨:“去去去!睡你的觉去!我们谈工作哩,你瞎掺和个啥!”等他婆姨回了卧室,又接着说,还是应当先从四类分子查起,然后再查有劣迹的人,还应当考虑到外来因素,外乡人作案的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如此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王全国出主意,说那个鬼不可能只露一次面,肯定还要再次出来捣乱,所以现在消息不能扩散出去,从明天晚上开始,由他带领几个民兵,在大屋周围隐蔽处埋伏下来,大屋里面也埋伏一个,一旦那鬼再次出现,便与我里应外合,包围擒拿。

大家都说这主意很好,决定明晚开始实施。王全国很是得意,瞥着郑天保,说:“我可是有言在先呵!今天知道这事的就咱们这几个人,谁也不要长嘴多舌,走漏消息,大家都严守秘密,管好自己的嘴!”

郑天保知道是说他,就冷笑道:“你把你自己走风漏气的球嘴管好就行了!今天不是你散布假消息,胡说牧业队有电影,我们几个也不会跑那么多的冤枉路!”

王全国一时语塞,嘴里像塞进了茄子,气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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