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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光中活口难逃(1)

昆莫让乌就徒取下箭,走近他。他说:“这把弓箭,你们平日就见过了,也学过了。现在我要你们用一只手把这弓拉开,射出箭去。乌就徒你先开弓。”

乌就徒拿弓在手,想了半天,无法单手开弓,只好将弓弦搭在脚上,但他发觉这样以来岂不成了箭射自己了吗? 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将弓箭放下,摇头说:“父王,我一只手无法开弓射箭。”

昆莫又叫元归靡开弓射箭,元归靡沉思有顷,将弓箭放下,说:“父王! 一只手开不了弓,也射不出箭。这与孤掌难鸣道理相同。”

昆莫意味深长地说:“这把弓箭,就好比乌孙国。你二人可理解我的心愿吗? 乌就徒,你先说说看。”

乌就徒思考了一下,说:“我想,父王的意思,要我们自强自立,多动脑筋,排除障碍,为国出力。”

“说的也有道理,但离题太远了。”昆莫对乌就徒说完,又转脸对元归靡说:“你说说看。”

元归靡不假思考, 当即回答:“父王的意思是我兄弟俩要同心同德,同心协力,相互支持,如同乌孙国的左右手。我二人团结起来才能治理好国家,共同对付入侵的敌人,永保国泰民安。”

昆莫听完,面呈喜色,说:“说得好! 我意已定,立元归靡为乌孙昆莫。乌就徒为二昆莫,辅佐元归靡,治理好国家,共振国威,与汉朝世代和好, 保障西域三十六国的康乐。你们大家意下如何? ”

所有在场的人均都异口共声表示遵命。于是翁归靡半倚在床头,十分吃力地写下传位诏书。他写好之后,舒了一口气,说:“我的心病总算解除了。你们也该休息了。”大家应声欲退,他又叫住冯嫽,“你通知大录将军到我这里来,我要他召开王宫会议,将这诏书晓谕群臣。”冯嫽应了一声,随大家退出。

解忧和几位侍女并未走,她们守候在室外,看护着翁归靡。

好让他安安静静地睡一会。

忽然听得几声金戈撞击之声传来, 紧接着西成叟带领两名卫士,持剑闯入。原来他将阻挡他的几名王宫卫士杀死,径直奔入昆莫的住室。

解忧上前阻止,他令手下卫士将她看住,自己闯进病室。一见昆莫半睁的眼, 他便大吼一声:“昆莫! 你为何将王位传给次子,是何道理? ”

被惊醒的昆莫依然半闭着眼,断然说道:“这是国策,你不必管了。”西成叟大发雷霆,走近昆莫说:“我是王室至亲,眼看你讨好汉朝,不能不管! 我要你改立大王子,与汉朝绝交! ”昆莫气极了,嗫嚅了半天,说:“你一派胡言!退下! ”西成叟“刷”的一声,扬起宝剑:“你若不从,我立即杀了你! ”

西成叟话音尚未落地,冯嫽一个箭步窜进屋内,扬起索魂剑,直击西成叟。西成叟忽听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急忙往前一扑,躲过冯嫽刺来的一剑。冯嫽一招落空,跟着再起身跃前,同时伸臂出剑再刺西成叟。但此时西成叟在冯嫽收剑二次跃来的间隔中,已转过身来。当冯嫽的第二剑刺向他前胸时,他轻轻往旁一侧,避过剑去,同时左臂一晃,接着右手之中的剑尖撩向冯嫽的手臂。冯嫽不慌不忙,沉肩缩臂,躲过西成叟的这一剑,纵身一跃,站在昆莫的身前。她一边亮出“一鹤冲天”之式,欲刺西成叟,一边封住门户,护住昆莫。正当双方执剑对峙之际,传来喊杀之声。

大录带领武士闯进王宫, 救下被押的解忧, 直奔昆莫的病室。大录高举明晃晃的大刀,一声断喝:“大胆狂徒,逆贼!胆敢犯上作乱,看刀!”说着,大录直扑西成叟。西成叟心虚,趁机破窗跃出,逃奔而去。

众人走近昆莫,发现他已气绝而亡。解忧扑在昆莫身上大哭起来,众人也随着哭起来。

解忧、冯嫽和大录等布置了守灵的事情后,冯嫽才将太极药杀昆莫的事情告诉给解忧。解忧问她为何此时才说,她说过早地说了怕解忧忍不住告诉昆莫引起心理承受不住而暴死。但她已做好了安排和应付事变的准备,并将一切情况告诉了解忧,征询她的意见,解忧听了很高兴。

大录从冯嫽的嘴里,得知刘武可疑,便做了准备。此时他又派人追杀作乱的西成叟。他自己则安排防务,并召开王宫会议,宣布昆莫的传位遗诏。

西成叟已将禁军调至城外的秘密山林, 并在那里与事先约好的刘武见面。刘武自杀了太极,忧虑成功的希望将成为泡影,所以加紧了与西成叟的密谋,让其及早行动,他好趁乱脱身。

刘武带他的贴身卫士在深夜秘密潜入西成叟的驻地, 与其会面。在密林中的一顶帐篷里,刘武与西成叟正在密谈。“侯爷!我已把乌就徒抢来了,你看如何说服他争夺王位? ”刘武说:“这样不行,你抢来的是人,但不是他的心。他不会服的。再说他的生母川曲还在赤谷城王宫里,他会跟你起事夺王位吗? 欲达目的,先叫他恨解忧,恨元归靡,逼他自己说出起事的话,那才能实现你的目的。”

西成叟自知鲁莽,便急切地问:“以侯爷之见,该怎么办? ”刘武沉吟一会儿,便说:“要用反间计,乌就徒自然就范。”于是,刘武说出一条欲擒故纵之计。西成叟听后豁然开朗。刘武隐藏后,他就派人把软禁的乌就徒“请”来了。

乌就徒见了西成叟十分不满, 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西成叟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大王子,如果不是我,你这会儿便会人头落地了。”

乌就徒听完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不必骗我,我才不信。”西成叟说:“你身为大王子,但却没有继承王位,众臣都很不服,解忧为此担忧。为除后患,她密谋在你父王入殓之后,将你杀了,好让小王子永坐王位。”

西成叟禀承刘武的意志,说出这番话,使乌就徒迷茫起来,神不守舍地问:“依将军之见,我该怎么办呢? ”西成叟说:“随我逃离虎口,兵发赤谷城,一举夺下王位。”

乌就徒听他这么说,心头一惊,不由沉下脸来,心想:掳我出城,却是为了夺位谋反,这怎么行? 于是他说:“这样做,有违父王的遗志,反上作乱,上违天意,下背民心,于理不通,我难以从命。”西成叟危言耸听地说:“你是要命,还是要理? ”乌就徒顶撞道:“你空口无凭,我怎么能相信呢? ”西成叟心想:果然侯爷刘武讲得不错。他转而态度和缓地说:“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么,我也尽到了心,由你决定吧! ”乌就徒说:“放我立刻回赤谷城。”西成叟当即答应,送他一匹马,派人把他的双眼蒙上,带出秘密驻地,送至离赤谷不远的地方,才把他的眼罩取下,那人骑马返回驻地。乌就徒单人匹马来到赤谷城外一箭之地,突然跌下马来。

当西成叟将乌就徒蒙住双眼后, 嘱咐手下人故意引乌就徒绕过许多弯路,使其在迷惑方向的情况下,朝赤谷城走去。这时,刘武把自己的心腹卫士庄阳介绍给西成叟。

西成叟见了庄阳,赐给重礼。庄阳也不客气,接过礼物后说:“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西成叟说:“听侯爷夸奖,庄武士忠心耿耿,侠义勇为,令人钦佩。”西成叟夸完庄阳,便依刘武的话,命他骑马抄近道去到赤谷城去的树林里埋伏。

当乌就徒走近赤谷城时,庄阳从密林出来,骑马从赤谷城边驰向迎面而来的乌就徒。

庄阳装扮成解忧手下的武士,身背弓箭,腰挎宝剑,蒙住脸面,直奔乌就徒。离他一箭之地时,庄阳搭箭在弓,射倒乌就徒的马,然后抽出宝剑对准乌就徒:“大王子幸会。我找你多日,不想今日在此相遇,实在是天助我也。”乌就徒从地上站起,惊恐地问:“你是何人?阻我何意?”庄阳说:“我是解忧夫人手下武士,奉命特来取你狗命。”乌就徒浑身发抖,声音哽咽:“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杀我?”庄阳冷笑一声,说:“让你死个明白,免做冤鬼。你若不死,小王子王位不稳,江山难保。”乌就徒噙着泪珠,哀求道:“让我面见解忧夫人,告别我的母亲,再死无憾。请将军开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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