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摇头,走到不远处的桌边端起茶壶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摇着袁青洛,“神医,神医,起来喝些水。”
“纤纤……”袁青洛眉头紧了又紧,口中喃喃地念着,女子心一酸,“唉,你何必呢?”又费了一翻功夫将他扶起,将水灌进他的嘴里。
嘴里被灌进异物,袁青洛眉头紧了紧,随手一挥,女子手中的杯子被打落在地。“诶……你……”女子柳眉一蹙,杏眼圆瞪,似要发怒,但看着倒在床上又不醒人事的袁青洛,挫败地缓和了表情。
走到桌边,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边睡着了。
天亮……
阳光从开着的窗口透进来,打在地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亮,许是被这光亮晃着了紧闭的眼,袁青洛闭着的眼睛微紧了紧,闪了好几下,才慢慢地睁开,看着头顶的蚊帐,他伸手捂了捂头,头痛的抿了抿唇,起身。
微怔地看着前方,眼睛迷离地没有焦距。纤纤,你终于愿意入我梦来了么?
“咦呀”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昨天那个男扮女装的姑娘,她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被烫地脚步有些急,小脸有些扭曲。几乎是扔在了桌子上,“好烫好烫,”抬头见袁青洛醒了,惊喜道:“诶?神医,你醒了呀!来来来,把这醒酒烫喝了。”
又端起碗,走到床边。
袁青洛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她,深黑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光,接过,一饮而尽。“昨天是你在照顾我?”把碗伸给她,淡问道。
“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结果发现你在酗酒。”女子认真地答道。说着又走到一边,把准备好的装着清水的盆和毛巾端到袁青洛床边。“来,先洗个脸清醒清醒。”
袁青洛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谢,洗过了脸,将毛巾还给女子。起身,向那女子行了个礼,“多谢姑娘,以后若有什么在下帮的上忙的地方,姑娘可来找在下。在下在事,要先走了。”
“诶诶诶……神医,你等等呀!”那女子匆匆地放下东西,跟上袁青洛,“诶,神医,你让我跟着你吧!”
“在下习惯独行,抱歉。”他冷冷清清的,神色淡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诶,神医,你别这样呀!你是不是看我是个姑娘家你就不要我跟了。”女子费力地迈着步子跟着。
“不是,在下习惯独行。”再一次地声明,那女子不依不挠地跟上,“可是你以前不也让纤纤跟着了。”
袁青洛的脚步忽地顿下,低下眼冷冷地看着女子,“她的名字,你不配提。”
女子瑟缩了一下,似是觉得自己如此太过窝囊,又挺起胸膛道,“不就是个名字么,她的名字为什么我不配提。”
袁青洛又冷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她的话。
女子挫败地耸拉着脑袋,抬头看着袁青洛的背影有越来越远的趋势,深吸了口气,跑上去。
“不要跟着我。”袁青洛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跟上来的女子。“我又不是跟着你,我刚好跟你同路不行吗。”女子不服气地道。
袁青洛微皱了眉,没有再理她,转了身抬脚便走。
一路无话……
“喂,神医,我叫吴北北,你可以叫我北北。”某北北耐不住安静,一边努力地跟上袁青洛,一边道。
安静……
“喂,神医,我可以叫你袁青洛吗?袁青洛……”某北北又自说自话。
一路下来,吴北北都是在自说自话,对于自己死皮赖脸地跟着袁青洛也没觉得怎么丢脸,袁青洛行医,她便在旁边看着,倒安静些。
终于某天……
“你同路同够了么?不知姑娘欲往哪里去,在下将你送到。”袁青洛终是忍不住,冷淡地看着吴北北。
吴北北缩了缩脑袋,“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呀,袁青洛,你不收我徒,你让我跟着你也可以呀!我娘将我赶出家门历练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遇上传闻中的大侠你,本以为会长些见识的,谁知你也赶我走。”吴北北说到最后越觉得委曲,眼圈渐红。
袁青洛一噎,脸有些松动,没有再说话,转身便走。
吴北北心中一喜,知道他是默许了,便努力地抬脚跟上。
“神医,我娘总在吹嘘她是江湖中顶顶有名地毒娘子女,可是真的?”自从袁青洛默许她跟着以后,吴北北越来越大胆,袁青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应了一声,“嗯!”
“啊,娘小气,竟然不教我。”吴北北听了,小脸怒意四起。袁青洛嘴角轻勾了勾,微摇了摇头,拿起医书便看。
此时他们在月华城城主家里头,袁青洛要给城主的妹妹看病。那吴北北当然是跟着了,她依旧是一身男装,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女子的声线,女子的身形。
袁青洛极无奈,即便是告诫了她,她一秒便会抛到脑后。
正看着,屋里突然飘来了一股点心的香味,袁青洛抬了头,却见那吴北北不知何时离开,已经端来了一碗梅子糕。“袁青洛袁青洛,先别看了,来来来,我做的点心,吃吃看。”
把点心伸到他面前,袁青洛无奈地暗自摇头,明知不是她做的,却没有戳穿她,只因她眼里的期盼,只因……她的眼睛,过于神似了那个时候的纤纤……
见袁青洛没有拒绝,吃了下去,吴北北的脸上扬起了开心笑容,“好吃么?”
“嗯。”袁青洛淡淡的一句,她便乐地直奔出去,“那我去让裴大娘再多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