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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迁

又过了一天,小翁说,小殷的一夜老婆被找到了,她躲在邻村的稻田里,后来被邻村的一个年轻人带回家。他们家里的人都非常喜欢那女的,那女的说要嫁给那年轻人,于是我们村里人和邻村人打架了。最后的解决方式,是邻村那青年发钱买那女的。

那女的终于说了一句小翁听不大懂的话来。

小翁问道,是多少钱吗?那女的点头。

小翁说,八百块!而我买你,一万五千块,我可不想让你跑了,所以只能绑着你。

广西女不说话,小翁却紧紧抱着她,她没做太大的反抗。

两个月后,广西女子肚子大了。

一年之后,广西女子给小翁生了一个瘦娃娃,娃娃的营养不良,脸色枯黄。

广西女子好似认命了,不再想着逃跑,倒是和小翁过起了恩爱的小日子。她也学会了方言,有闲暇的时候,就去下厝找菲菲玩耍。菲菲没有跟她妈妈走,而是和李小姐秉烛夜谈之后,义正言辞的讽刺她妈妈,‘我知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所以你欠下的,我来还。’

李小姐是带着愤怒离开的。

至于老洪,他嗜酒如命,几年前就翘辫子,只是谁也没多问老洪翘辫子的当天,菲菲脸上为什么有一个耳光的印记,傻子洪三的手,为什么也断了。人们只知道,老洪喝醉酒,从楼上跌下来死了!

老洪的丧礼很简单,村里人帮忙挖个坑就给埋了!

傻子洪三貌似也一夜间变得懂事了,他懂得下地干活,父女两倒是饿不死。

广西女和菲菲感情很好,菲菲看着广西女的儿子,眼里总会闪过一些别的异样神色。

有黯然有感伤!

如今村子里,变得冷清许多。

因为殷家变得有钱的见证,李小姐走的时候,殷家男夫妇、小殷和殷小妹都走了。殷家偌大房子剩下一对老夫妻拉扯着两个孙子。老殷凭着手艺,和殷家积攒的财富,倒是能将两个孙子养得好。

简家三妹和她抛弃丈夫与儿子的大嫂两人也跟李小姐去了。

张家二女一男和她妈也去了。

林家三女和她妈也都去了,留下吃斋念佛的祖父母和她们爸。

村里剩下的其余人,大都是长一辈的人,其中许多是光棍,女人除了有夫之妇,单身竟然只剩下菲菲。于是,洪宅变得很热闹,隔三差五都有人来关心洪三的境况,一个姓简的叔叔还提到了宝藏的问题。

大家都附和简大叔的话,说一定有宝藏的存在,洪老爷那么有钱,死后不可能一分钱不剩。

每当这时候,美丽的菲菲小姐都要多看一眼傻乎乎的洪三。

洪三人虽然傻了,但手脚很灵巧,竟然会做很多东西,比如木马,木轮车……

每每菲菲看他的时候,他都会在傻笑。

洪三虽然是中年人了,但因为有菲菲在身边的悉心照料,他看上去很干净。

这一年,同样有大事发生。

九月份的时候,张二姐和她小弟小张回家了,大家问外面怎样,他们回答都很含糊。

好,很好,很漂亮的应付着。

大家问问什么回来,张二姐指了指药碗,我心脏有病。

小张说我送二姐回来的。

十月份的时候,传来噩耗。

李小姐他们在深圳出了事,殷小妹跟一城里帅哥飙车出了车祸腿断了,后来她的两个哥哥和嫂子带她去打官司,于是四个人一起被莫名其妙的公交车爆炸给弄死了。可以说,殷家四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

老殷夫妇搂着孙子泣不成声。

老殷的老婆骂老殷,跟你说了,小妹出门那一天,下楼的时候看见灶台上有死老鼠,跟你说了别让他们走,你还说没事没事。老妇人的碎碎念也惹恼了有气没处撒的老殷,老殷愤怒道,我能拦住他们吗?我能吗?那湖北女人整个人都钻钱眼里了,我能拦住吗?他们都钻钱眼里了,没听他们说城里各种好,乡下各种烂,我能拦住吗…

没过几天,简村长的老婆也抛弃儿子死了,她是买夜宵回家被车撞了,当场未死,还被人倒车给压死了。那天还雾大,尸体躺在路中央,不知道被多少车辆二三次再碾压,随后传来消息,简家小妹不见了。

十一月份的夜里,林家四母女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广东男。广东南带来善意,还没进门就送给老林一件大礼。儿媳妇跟三个孙女都怀孕了,而且都是同一个男人的种。

老林问谁的,小林妒火中烧啊。小林十七岁结婚,当年生女,十九岁就三个女儿了。

如今三个女儿也都十六七八岁而已啊!

三十岁左右的强健广东男霸气的指了指他的鼻子。

广东男亮了亮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给出两条路让老林选,一条让老林举家去广东,然后为他掩饰私生子的事情。一条让小林离婚,他带着四女转身就走,以后谁也别想打扰她们四女的生活。

小林的老婆有些难堪,小林的三个女儿却缺心肝的表示非君不嫁,都愿意跟着广东男走去,宁愿坐在宝马里哭泣也不愿待在这山旮旯里。而且,大孙女还无耻的伸手朝她奶奶要手镯金项链,她们说,奶奶,您最疼我了,别人嫁女儿嫁孙女都是金装银装的嫁妆……

老奶奶问你们嫁一人?

这有什么,外面的有钱人最少都是三妻四妾的,我们以前的洪老爷子也不这样?

老奶奶为了孙女以后的好日子,还真糊涂的给砸锅卖铁的嫁妆了。

小林也跟着去了广东。

老林和他上了岁数的老婆跑去隔壁村的隔壁村半山亭吃菜去了,也就是出家。

林家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没脸见人了。

一夜间,林家就没人了。

十二月,失踪的简小妹回来了,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还一直咳嗽。没过几天,简家就没人声了。原来都死了,这事情闹得很大,简大叔找来镇里官爷,在专业人士的解惑下才知道原来这世界还有急性传染病。

简家连房子都烧了,现在只剩下颓圮的残垣。

也在那时候,张家母女风光归来,听说张大姐在城里钓了一个金龟婿,年底完婚。

张大姐她妈也变得非常的洋气,一张嘴就是‘yes’or‘no’,刺鼻的香水味,曲卷的金色长发,浓浓的眼影,红红的唇膏。这大妈一走路来,就是春天在招摇。一打扮起来和两个女儿站在一起,就是三姊妹花儿。

这一年,张家搬家,去了城里,连户口都转移好了。

房子、工作更是没问题。

老张参加完孙女的婚礼就回家了,含笑的送走儿子和儿媳、以及三个孙辈和孙婿,招手道,你们去吧,老人家不爱热闹,在山里舒坦,过年过节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就好了…

简大叔问为什么不去城里。

老张摇头道,住在别人的屋檐下哪里有自家里舒坦哟,儿孙终究是别人的!

简大叔点头道,也是,听说你只是干爹罢了!我也看得出来,你儿媳看你的目光就是看累赘一样。

你很了解她?老张不悦道。

简大叔痞笑道,稍微的交流过而已,不算太了解。

老张脸色难看的转头就走。

简大叔却故意喃喃道,当年就知道那妖精出了山就是苏妲己,幸好老子下手早,三个月不用吃肉了啊…

老张差点跌倒,诅咒简大叔断子绝孙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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