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回到账内,花夕颜将皮鞭狠狠扔到床榻上。气冲冲的坐到梳妆镜前,仔细的瞧着镜中的自己。
英气的剑眉,圆圆的柳月眼,直挺娇俏的鼻梁,红艳的樱桃小嘴,挺好看的啊,也不比那清河公主差,为什么那墨子砚要拒绝我。
越想越气,花夕颜抡起鞭子便向帐里的物什挥去,吓得帐子里服伺的几个小丫头退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完颜烈走了进来,看到她发怒乱挥鞭子砸东西的样子,笑了起来:“还在生气了,那个中原人真的那么重要,惹得我们的小公主这么生气。”
花夕颜气恼的瞪他,鞭子随之便向他挥来,却被他一把接住。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着一个中原人气成这样太不划算了,我们的小公主生起气来就不漂亮了。”
明明是调侃,花夕颜却当了真,紧张的扔掉皮鞭,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
“真的吗?我真的不漂亮了吗?难怪那墨子砚要拒绝我。”
听到她又提起那少年,完颜烈脸顿时沉了下来。他陪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没见她为了什么紧张过,那少年一来,她便转了性子,竟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来。
“那中原人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会弹琴罢了,我也会射弓,舞剑啊!你不是喜欢比弓练剑吗?明天我陪你一整天怎么样?”
花夕颜啐了他一口:“你懂什么?粗人一个,原来苏老师说的江南风月便是如此,那姐姐跳得舞太美了,那墨子砚虽然可恨,倒确实是个风雅的男子。”
想着,她又沉浸在刚才墨子砚抚琴的意境中。忽然想起今天抽了他一鞭子,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处理。
她想着便从自己的百宝箱里寻找出一只药瓶,兴冲冲便要往外跑。
完颜烈一看她拿出这个药瓶,便知道她想要去干嘛,那只药瓶可是大汗赏赐给她的宝贝,任何伤口只要擦上这种药,不出一天就会好,珍贵无比,他有一次受了伤向她讨要,她都不肯给说要用来擦脸,没想到现在居然大方得要拿去给那小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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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墨子砚推进一间茅屋,嘲弄的嗤笑:“只不过是个质子,还在公主面前装什么高贵,就算可汗想要大炎皇后,炎黄又能奈我北辽如何?”
墨子砚木然,茅屋里漆黑一片,除了旁边马厩里骏马不安的躁动与喷鼻声。
他寻了一处干草坐了下来,月光照了进来,他才渐渐习惯这黑暗。这是一间草料房,旁边马厩的味道太重,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到底还有有点不习惯。
夜不能寐,他便闭上眼睛假寐,这时,门口传来开锁链的声音,虽然闭着眼睛,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缓缓睁开眼睛,四面亮堂,原来是北辽二王子端木云走了进来。这个端木云长得极不像他父亲,他父亲端木鸿身材高大,雄才霸略。他的大哥端木陵也是一副野心勃勃,深藏不露的姿态。偏偏这个端木云长得身材矮小,贼眉鼠眼,偏偏却好男色。
对,墨子砚从走进王帐那一刻,便感觉到这二王子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比那夕颜公主的目光更让他难以忍受。
此时夜已深,端木云却出现在这里?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端木云睁着一双三角眼将墨子砚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最后感叹确实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尤物啊,难怪他那妹妹要将他占为己有。
“三皇子,听说你们中原出美男子,今日一见真是让本王心痒难耐啊,你说你这么漂亮个可人儿,为什么甘心在这种鬼地方呆着了,如果你不满意跟着我那妹妹,不如就跟着我好了,我保证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到了晚上我还把你伺候得YU仙YU死怎么样?”
端木云满嘴流油的说着,看到那墨子砚纹丝不动的样子,手便想要摸上他白皙如玉的脸颊。
看着他伸出的肮脏肥手,墨子砚真的很想捏住他的手腕将它折断,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为着自己想,也应该为姐姐想一想,姐姐那么柔弱怎么受得了这些蛮人的折磨。
墨子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开了端木云肮脏的肥手,嫌恶的侧头不去看他那张****的嘴脸。
端木云的手扑了个空,顿时恼羞成怒的指着他。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像你这样的货色,玉屏倌里多的是,老子就是现在玩了你,又能怎么样,说是三皇子,在北辽你就是个下贱痞子。你乖乖听话,老子今晚还能让你********,如果你不听话,我整个军营的兄弟可是虎狼之军,到时候,哼哼,有的你受的。”
说完,端木云便扑了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墨子砚整个身子如被雷击,恶心愤怒羞辱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想要奋力挣脱端木云,早上的伤口发炎还没有好,这会加上一用力更是疼痛难忍,奈何那端木云虽然看着矮小,却也是力大如牛。
墨子砚感觉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端木云顺势便将他扑倒在草堆里,开始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墨子砚再也无法忍受,亮出袖袋里的匕首,便准备狠狠划向端木云的咽喉。
“住手,二哥,你在干什么?”一声少女的厉喝制止了两人的动作。同时少女手中的瓶子准确的砸到端木云的头上。
血立即从后脑勺流了出来,端木云神智混沌的回头看着一脸怒火的花夕颜,恼怒道:“你,你竟敢拿东西砸我。”
“为什么不敢,难道你要去跟父王告状吗?说我砸了你,说你好男色被我砸了吗?你是知道父王历来最讨厌就是男色之事,你有那个胆子就去告啊!”
端木云当然没有那个胆子,不仅是好男色是件不齿的事情,更因为父王无比宠爱这个女儿,就算去告状,也只有他吃亏的份,于是他只有捂着脑袋灰溜溜的溜了。
墨子砚隐去匕首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无比耻辱,因为这样的事情居然被自己最不齿的女子解救,最狼狈的样子居然被自己最不齿的女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