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黄沙之上已经走了一上午,大漠辽阔,他们似乎失去了方向,望着正午灼热的太阳,墨子砚拿出水袋想要喝,却发现一滴水也没有了。
“还要走多久?”他忍不住问谢靖。
谢靖看了看方向,说道:“沿着太阳朝西走就能到了。”
墨子砚点点头,看来从谢靖口中是无法得到答案了,只好继续向前走。
忽然狂沙扬起,伴随着骏马的狂奔烈烈声,谢靖不禁心中大骇,不会这么巧吧,他们真的遇上了沙匪。
果不其然,三人抬眼望去,便看到一群穿着灰色衣服的沙匪骑着马向他们这边狂奔而来,不一会便将三人团团围住。
墨子砚神情肃穆的看着这一帮子沙匪,为首的一名蒙着面的高大男子似乎就是这帮沙匪的首脑。
那蒙面男子骑着马缓缓走出队列,目光逼视着三人,最终落到了谢月婵的身上。
“哟,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你们说要不要带回去做本王的压寨夫人啊!”蒙面男子一声促狭,沙匪们顿时爆发出狂笑声。
“你们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吗?我们没有,只请诸位高抬贵手,放我们西去,他日有缘必有重谢。”墨子砚淡然凝视着那蒙面男子说道。
“放你们走。”蒙面男子一声讥笑:“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没有金银珠宝,你们不是还有三匹马吗?二男一女,女的拉回去做压寨夫人,男的就卖到小倌里去,我看这小子模样长得不错,一定能卖到个好价钱,至于那个老的嘛,老个老了点,还是有模有样的,几两银子估计还是能卖到。”
蒙面男子话音一落,沙匪们顿时又爆发出狂放的讥笑声。
一听他们竟然如此羞辱,谢月婵便怒了,大喝一声:“无耻狗贼,也不看看你们面对的是什么人,我谢月婵绝不是吃素的,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谁怕谁?”
谢月婵放出豪言,可叹的是她现在没有兵器在手,不然的话一定要砍下那口出狂言狗贼的脑袋。
“哟,小娘子生气了,模样还真是俊俏,很对本王的胃口,兄弟们,干活了,拿下那个女人,本王重重有赏。”
说完,兴奋的沙匪们举着阔刀便向三人冲来,谢月婵连忙迎上前徒手夺过一名沙匪手中阔刀,与众沙匪厮杀起来,谢靖见沙匪众多,一边护着墨子砚,一边徒手与众沙匪打斗。
忽然一名沙匪提起阔刀便向墨子砚砍了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墨子砚匕首乍现,一道银光射向那沙匪,匕首正中沙匪咽喉沙匪应声倒下。
“月婵,擒贼先擒王。”墨子砚看着沙匪数量众多,光靠他三人之力定不能逃脱,便对谢月婵大喊。
谢月婵听了他的话,一个横扫甩开众沙匪,便提刀向那蒙面男子砍去。
那蒙面男子见她提刀砍来,也不慌张,轻巧的便避开了。
墨子砚看得出这男子武功也是极高,谢月婵在军中的武功也算第一,与那男子周旋起来,竟然也丝毫占不到便宜,那蒙面男子反而像在调戏她一般,处处将她压制住,气得谢月婵粉脸绯红。
正在三人渐渐陷入困境时,忽然一阵天籁之音从沙漠深处传来,众人皆愣住了,目光齐齐射向沙漠深处。
只见沙漠深处隐隐绰绰走来一只队伍,为首的是6名穿着黄色轻纱,跳着婀娜舞姿的少女,少女一边跳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在少女的身后便是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士兵的后面8个彪形大汉抬着一架四面轻纱的帷轿,轻纱随风飘扬,若隐若现之间,里面坐着一位穿着粉衣的曼妙女子,女子素手拿起一颗葡萄悠闲的喂入斜倚在她腿上的银衣男子嘴里。
“兄弟们,收工了回寨。”蒙面男子一声厉喝,将众沙匪视野拉回。
墨子砚凛然望向他,发现他已经钳制住谢月婵,大队人马向北方沙漠狂奔而去。
“月婵。”谢靖眼见女儿被沙匪抓走,策马便追,却被墨子砚叫住。
“舅父,没用,月婵都打不过,以我两人之力救不出她。”墨子砚淡然说着,沙匪队伍转眼已经消失在大漠之中。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抓走啊!”谢靖顿时急红了眼,他沙场10几载,还没有像现在如此狼狈不堪过。
“先回雁门关找到王奡将军再说。”墨子砚只能这样回答他。
谢靖沉思片刻,无可奈何也只得如此。
墨子砚和那队人马擦肩而过,向雁门关狂奔而去。
日落黄昏,两人便到了雁门关城楼下。
守城的将士看到两人,顿时大喊:“来者何人?”
谢靖大声回答:“公孙候谢靖与三皇子,速速开门。”
将士立即通报给王奡将军,王奡将军正在房间里睡大觉,此时听到士兵来报,这才不紧不慢的起了床来。
“三皇子,那个三皇子不是到北辽做了质子吗?怎么会出现在雁门关。”
他虽然心有疑惑,也整装下了城楼,开了城门迎接两人。
看到真的是公孙候和三皇子时,他连忙毕恭毕敬的行礼:“不知公孙候与三皇子驾到,有失远迎。”
“别说废话了,这一路行来艰难,我正有要事与你说。”谢靖急于救出女儿,便急急说出了要他出兵剿匪的事情。
王奡一听,顿时面露难色道:“不是属下不愿意出兵,实在是因为那沙漠不属于我们大炎的地界,那沙漠乃是北辽的地界,我们如果贸然出兵,怕是会引起北辽的误会,造成两国友好关系的破灭。”
谢靖一听,这才拍着脑袋大叫糊涂,怎么慌乱之间竟然忘记了地界的问题。
“如此该怎么办?你就不能派出精干的士兵乔庄成平民的样子与我进沙漠救出我女儿吗?”谢靖急切求助。
王奡仍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不是我不愿意派兵,实在是现在战事吃紧,我们的驻兵都紧张,而且不熟悉沙漠环境…”
“别说了,我们明白了。”墨子砚不待他说完,便冷冷说道。
王奡陪着笑,将他们二人迎进府里,安排妥当这才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