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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月出皎兮

没有了那种极寒冷的感觉,耳边也没有呼啸的北风的声音,四周围好安静啊。这是什么地方?只能感觉到身子躺在一个铺设得极舒服的床榻上。不是自己睡惯了的那种弹簧床垫的感觉。是一种在硬硬的承托之上又非常柔软的适度感。还有身上的被子,也很有质感,让人心里踏实。真不想醒过来,只是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

终于还是慢慢睁开眼睛。上下左右地一瞧,这还真是一张古式的架子床,挂着有些暗沉又稳重、朴素的茶色床围和床帐。只是那帐帘并没有放下来,还是好好地分两边挂在床两侧的铜钩环上。身上那一床宝蓝色素缎的被子也蛮是古香古色的味道。只是看不见枕着的枕头,有些硬,还有些高,不但脖子不舒服,硌着脑后的辫子也不太舒服。

正对着床的一侧墙上尽着左首边似乎有门可以通到外面,此刻只看到上面挂着棕绿的帘子,而不能见外面的情景。帘子右首的墙上悬着一把宝剑,木质剑柄,上缠红色丝绦,棕色木质剑鞘,一把剑的首、尾、身都有铜质镂空花纹的镶嵌。再往右首贴墙是一个分了好些层的架子,每一层都有一道蓝布帘护着,感觉像是放书的架格。

进门右边,就是床尾对着的那一侧,是窗户,窗下是木炕。窗户上都糊着窗纸,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能感觉到外面似乎是很亮的阳光。鲁斯骊有些诧异,这才记起来昨夜的情景。明明是眼看着便有许多的兵士拿着火把,佩着刀剑,又拿着绳索,是上来要拿自己的样子,还有那个凶神恶煞般的武官,这些都像是做梦一样。怎么醒来就完全变了情景呢?难道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夜?

微微欠身,想再仔细辨一辨外面究竟是什么时候,有没有人,岂料这一欠身才看到原来那木炕上还坐着人。是个男子!并且正盯着自己。这下真是大惊,立刻又跌落回了床上,心里通通跳起来。好在身上衣裳完好,刚才也并未旁若无人地做出什么举动来,总算是可以安心。不过,这下还真不好办。躺在床上不知是起来还是继续躺着。而这个时候便听到那炕上的男子似乎是已经下了炕向她睡的床这边走过来了。赶紧闭上眼睛,可若是说装睡怕是不能了,刚才那男子明明看到她在床上欠身探看的样子。

果然,脚步声缓缓地近了,能感觉到停在了床前。然后便是好半天没有动静,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安静得有些尴尬。忽然床榻微微一颤,同时感觉到一种被侵犯的危险。不是吧?难道他竟然坐下来了?鲁斯骊不敢睁开眼睛,可是好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慢慢睁开眼睛看过去。

谁知这下又被吓了一跳,这男子正在牢牢地盯着她看,那么直接的眼神。而他的眼睛有些红,有些肿,显得憔悴,竟像是哭过的样子?他的目光好迷离,像是瞧着她,又好像不是。鲁斯骊这下开始仔细地打量他。他年纪大概在而立有五之际,身上穿着黛绿薄棉袍,是极普通的衣裳,但是他身上有种凛然不可犯的高贵气质却是掩饰不住的。肤色有些苍白,眉毛好浓,只是在微微挑起的眉棱之后显得尾部有些如烟而幻的感觉。眼睛好黑,他俯视着瞧她,眼帘略微低垂,眼里有些忧郁,还有些好像非常让他牵心的迷幻。鼻子生得最好,真正是鼻如玉柱擎天,在方颐广额的面孔上非常地提气。只是他不再年轻了,上唇之上是浓黑如墨的两抹短短的髭须,而下颌处直至两腮连鬓的也都是长短不一的硬硬的青髭,正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显得看起来格外有沧桑感。

鲁斯骊睁开眼睛瞧了他半天,他好像才忽然醒悟过来,一怔之后很轻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皇陵四围都有人看守,也难为你能进得来。夜里隆恩门更是早就上了锁,外面还有侍卫值夜,你如何能进了隆恩殿内?”鲁斯骊记得,这语气要比昨夜里审她的那武官和缓多了,也不像那些兵士,提刀上来真真就是来要人命的。心里便先对这人有了几分好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不会难为她,并且还好像是护着她的,让她觉得心里会安定。

其实这人问的问题,也是她自己想知道的。有些茫然地张着眼睛,看着他回道,“不记得了。”确实如此,她努力地深深思索,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这里的。她原来所在的那个时空在三百年之后,这一点她清楚明白,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掉到了这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那人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并没有难为她,又渐渐地好像陷入了自己的迷幻之中,有些像呢喃自语一般慢慢道,“不记得好,如此甚好。我就不信三生石上没有你我的缘分。”说着他慢慢站起身,慢慢走下床榻又向那炕边踱去。鲁斯骊只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面孔,能听到他略有些苍凉的声音念道,“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前伤众生。”他念到这儿背影对着鲁斯骊沉默了一息,只是面对着那糊了窗纸的窗户,好像在感受着冬日的暖阳,又或是陷入了什么记忆中。鲁斯骊不知怎么,听了这偈子心里倒被引得酸酸的。她不能完全精解其义,但是凭感觉可以断定,此人心里有非常深的痴念,这又让她无比好奇。

又过了片刻,才听那男子又轻柔地道,“也罢,便当它是前世的轮回。前世我没有先遇到你,今世总算是天可怜见,让我占了先机。”说着他又慢慢地转回身来,再次打量着尚躺在床上的鲁斯骊,刚才目中忧郁扫尽,唇上竟微微带笑,看着好温暖的感觉,不知怎么还会让人觉得有些感动。而他的整个面容也好像在这一笑之中竟带了些明净的孩子气,原来他还是很年轻。

“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总不会也都忘了吧?”男子又走近了几步,依然唇边微笑着柔缓地问。他的目光好像一瞬间把冬日里无风天气最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她身上。他的笑那么浅淡,但是又好像难得地珍贵。

“我……”鲁斯骊欲言又止,她没办法跟他解释她究竟从何而来。并且料定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而带来麻烦却是必定的。所以只好给自己的失忆加了一些假作的成份,“不记得了。”回答得好含糊,却偏偏无辜地瞧着他。他好像有点讶异,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禀报,“王爷,张道长来了。”他立刻转过身去。这时鲁斯骊趁机飞快地从床上起来。他又回头瞧了瞧她,看她衣衫整洁便向外面吩咐道,“请张道长进来。”

鲁斯骊好奇地瞧着那棕绿的帘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帘子被挑起来,一个身着青布道袍的道士一手执着拂尘起来。向着先前这男子拱手为礼,好像很熟识地笑道,“王爷,久不见面,气色瞧着还好,倒让贫道安心。”

鲁斯骊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暗想,原来这人是什么王爷。顺着这思路转念一想,为康熙皇帝守陵的王爷?那还有谁?既便她不了解清史,此刻也能明白了,这人原来是在康熙末年叱咤一时统兵西北平定策妄阿拉布坦的“大将军王”,康熙皇帝的第十四子原名胤祯,现在应该叫做允禵。

再看那道士,年过不惑,长得倒是很端正,看起来是极为眼熟的样子。可是究竟什么时候见过,又是在哪里见过,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于是全无顾忌地盯着那道士瞧,只管听着他们说话。

那被她疑似允禵的人说起话来也是与道士相熟的语气,并且还有一种亲切感。“多亏道长配的药,调理得甚好,倒该我多谢道长。”寒暄着又问道,“道长此来是特为见我,还是云游偶至?”

道士转头看了看鲁斯骊笑道,“都不是,特为她来。”说着便笑着瞧鲁斯骊。那样子就好像有意提示她什么似的。鲁斯骊听了这话却完全不明白。道士瞧着她又笑道,“顽石,顽石,贫道张太虚,你真不认得了么?昨日游戏太和殿顶,我还助你凭虚御风,你飞升而去,我随即也遨游一番。今日不想又在这里相遇,你却忘个干干净净。”

鲁斯骊听了他这番话真不知是真是假,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是真的。经他一提醒好像要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什么事,可是想了半天却总是呼之不出,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至于他说的什么昨日相遇,今日又重逢的事,她却是全然想不出来,只能是怔怔地瞧着他。

那被唤王爷的男子却明显对张太虚一番话动容,好像更坚定了自己的什么想法似的。但是他并不露声色,只似闲聊一般慢慢向张太虚问道,“道长认识这女子?”

张太虚这才转向他一甩拂尘有些故作玄虚地笑道,“倒是有缘见过。不瞒王爷,此女是个异类,贫道特为此来。”他越说越严肃,渐渐收了笑。这话先把鲁斯骊吓了一跳,异类?什么是异类?蒲留仙将自己书斋命名为聊斋,特在此专门志异。一说异类,总先想到狐仙鬼怪什么的。难不成自己也是此一类?但是这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定了。是不是异类自己不知道么?绝对不会。那这张太虚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何居心?

再看那被称为王爷的男子,原本鲁斯骊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惊讶于张太虚的说辞。但是和她预料得并不一样,张太虚的话这次似乎并未打动他,他倒毫不掩饰地有些嘲弄般淡然一笑道,“就便她是个异类又如何?你十四爷偏偏喜欢这样的异类。”说着目光又扫到鲁斯骊身上,看似无意一扫,倒让鲁斯骊心里没来由地一颤。他目中阴郁、苍凉尽去,不自觉得将心底原本的桀骜泛了上来。

张太虚却大笑起来。先看看鲁斯骊再看看那男子,笑道,“王爷和姑娘都会错了贫道的意思。异类并非魑魅魍魉,说起来王爷勿怪,天女佛库伦感朱果而孕,诞下爱新觉罗始祖布库里雍顺,不也是异类么?”张太虚一边说一边转身看着“十四爷”,细细体察其意。而“十四爷”却暗暗倒吸了一口气,慢慢又蹙了眉,却并没有说话。然后再是回头瞧了瞧已经完全莫明其妙的鲁斯骊。目中遂坚定起来,有些固执地道,“既便是如此又如何?”

“十四爷”说罢不再理张太虚,又向鲁斯骊道,“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便赠你一个名字如何?”其实并不是问鲁斯骊的意见,自顾自地想了想,又像是自语道,“身如摇摇之柳,面若夭夭之桃。叫柳夭如何?”

张太虚,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没说话。鲁斯骊倒是很喜欢这名字,反正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就是接受了如何呢?便点点头笑道,“很好。”

“十四爷”好像得到了更大的鼓励,又更努力地想了想道,“也要有个姓氏,就姓佛阿拉好了。”这姓氏实在是生僻得很。满洲哈拉多有的是氏族先祖以地域为姓氏,如叶赫那拉,宁古塔,乌苏里等。想必这佛阿拉也是一处地方。不过对于改名作柳夭的鲁斯骊来说,不必再计较太深,这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十四爷”好像心里甚是满意,但瞧那张太虚却连连不住地摇头叹气。但是事已成定局,便向“十四爷”告辞道,“缘聚缘散俱有定数,十四爷今日既得了,它日也可能失之。贫道只盼着十四爷能随缘。若是真肯随遇而安,倒是十四爷的大幸了。”

柳夭瞧着那“十四爷”好像对张太虚的话不以为然,但是明显又对张太虚极为礼遇。此刻她想着张太虚的话,倒觉得这“随遇而安”四个字也不错。张太虚却并没有忘了她,临别之前又向她郑重道,“事已至此,也是姑娘应得的劫数。只是莫忘了贫道的劝告,凡事思之再三,万不可过于急切。姑娘的缘分还在后面,切记,切记。”

听到这儿,“十四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竟沉了面道,“张道长,想必你还要到都中去见见四哥吧?我便不留你了。”如此明白的逐客令,张太虚岂能不知,也只有告退而去了。

眼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又这么复杂,柳夭实在是有难以应对,眼看着张太虚走了,心里还在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屋子里重又剩下两个人。那“十四爷”好像松了口气,步态闲散地又踱回柳夭身边,瞧着她仍是极轻柔地问道,“你就不想问我是谁么?”他并不是很爱笑,但是这声音却轻轻暖暖的。

柳夭的心情也放松起来,并没有什么顾忌地浅浅一笑道,“你不是允禵吗?”

岂料这话一出口,“十四爷”一怔,好像很意外似的。倒不是因为被她猜中而意外,她竟这么轻易就把他的名字唤了出来,让他心里好像被一震。除了他的生母,已经归葬景陵的孝恭仁皇后乌雅氏之外,并没有哪个女子唤过他的名字。想起和眼前的柳夭生得一模一样的年雪诺,不是唤他大将军王,就是唤他十四爷,总与他保持着距离,从来没有和他这么亲近过。

柳夭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诧异,难道自己猜错了?可是如果他不是允禵,那这个“十四爷”又是谁呢?全没有想到,只因为她无意间按照自己的习惯称呼了他的名字便让他如此思前想后。

允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转身向门口走去,同时一边向她道,“你且住这里,过后便有人来服侍。”说罢已经走到了门口,挑了那帘子出去了。

果然说话算数,过了不大会儿功夫,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生得很白净、漂亮,极干净利落的样子便进这屋子来了。自己说是叫琢玉,奉王爷之命来服侍柳夭。这倒让柳夭颇不适应,不过很高兴倒是多了个说话的人。柳夭管她叫妹妹,琢玉吓得不敢应。又打量着柳夭说,若真是论年纪,恐怕她还是姐姐。

从琢玉那儿,柳夭便明白地知道,这里是遵化皇陵的守陵大臣府第。刚才那人果然是康熙帝的十四阿哥允禵,现爵位多罗郡王,赐号恂郡王,现在就是皇帝亲命的守陵大臣。她现在住的这屋子原本就是王爷住的,王爷如今已经搬到前院去了。这样的肯避嫌守礼制,柳夭心里倒觉得很敬服他。

琢玉又说,这府里的丫头除了几个粗使的,只有她是从都中带来的。原本她服侍王爷,现在王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遣她来服侍柳夭。柳夭问自己是如何到这儿来的,琢玉只说前边的事她不知道。就是昨夜里有人来禀报王爷说是陵上出了大事,王爷便赶过去了。不知怎么,回来的时候就抱着昏迷不醒的柳夭。昨夜里王爷一直守在这屋子里,怔怔地好像中了什么邪似的,今儿早上便看到眼睛都肿了。原本王爷这些日子就心绪极其不佳,只要没有事,就一日一日闷在屋子里不出来,或者就是没完没了地喝酒。只有喝醉了才能安睡一夜好过些。这些话更让柳夭觉得这位“十四爷”身上充满了神秘感。

第二日早上,不,准确地说是凌晨。若是按柳夭原来的习惯,那就是夜里。渐渐地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好像有很多的人,说话声、脚步声,逐渐嘈杂,可是又完全听不清楚。想了想才记起来,自己原来的生活习惯是不适合这里的。不过,因为对一切新鲜的好奇感,还是很兴奋地起床。

大概是听到里面的声音,琢玉已经捧着衣裳还有梳头盒子什么的进来了。这便要服侍着柳夭梳洗。原本是不大适应有人服侍,不过这一切自己又弄不来,也就只好由着琢玉服侍了。

琢玉手极巧,又做事极利落。打开梳头盒子放在炕桌上,让柳夭只管在炕上对镜坐着。因为这屋子原是允禵住的,屋子里并没有现成的可以做妆台用的地方,也只好事宜从权了。柳夭眼见得琢玉极熟练地把自己的头发梳成了一种发髻,而不是原来那种辫子。琢玉说这叫双凤髻,是十四爷特意交待的。然后又左右各在发上插上一只栩栩如生的翡翠蝴蝶,也说是十四爷交给她让她给柳夭戴上的。柳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这样子她并不陌生,好像朦胧中觉得这些场景以前曾经重演过。

衣裳是一件玉色旗装,光是摆着看就觉得必是身姿窈窕,长身如玉的人穿上才准定好看,才能显出纤腰一握,行动如柳的优雅之态。不料自己穿上了竟觉得这衣裳也像是量身订制的,那么合适,而且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琢玉笑叹道,“真没想到姑娘这么一打扮真像是天仙化人。王爷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合姑娘用呢?早就准备好了。”

连柳夭自己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好意思再瞧那个镜子里的自己,竟觉得自己生来的面容好像更配这样的装扮,没有一点唐突。随口便问道,“允禵呢?”

琢玉没想到她竟直呼其名,但是怔了怔,没说什么,只回道,“王爷天天早上都要和人练布库,就在前院呢。姑娘去瞧瞧吧,王爷是统过兵的大将军王,武艺骑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布库,柳夭好像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表演,更别提还是允禵这样的人。本来他在她心里就充满了神秘感,此刻更觉得好奇了。欣然笑道,“好,去瞧瞧。”说着便要向外面走去。琢玉忙将给她带来的一件鹅黄色缎面紫羔披风为她披在身上,系好了带子。

柳夭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出这屋门。等出来才知道,自己住的这屋子是这后院正房的一间。正房一共三间,一明两暗,她住的是东边那一间。院子的东西两边还有厢房,不知是做什么用的。院子里青砖漫地,只在两边的厢房前不远处各有一株极高大的不知是什么树,此时只剩干枝在仍然寒冷的冬日微风中微微摇曳个不停。

再向四周一瞧,天还是黑的,稍有些透出黎明的曙色来。这府第看得出来,规置不大,远眺能看得到连绵起伏的群山,还有远远近近的明黄色琉璃瓦和朱红色的端庄威严的建筑,想必都不是帝陵便是后陵。至于妃园寝或是阿哥公主墓什么的,都相比更低矮,在这里完全看不到。原来这位曾经征战西北,统兵百万的先帝皇子,如今就在这里过着这种近乎于幽闭的生活。这些柳夭读书的时候都知道,只是亲身经历又感受完全不同。

听琢玉催促,又向前院去了。走近了果然便听到有声音,有脚步声,也有某此特定的呼喊声。这更让柳夭引起了好奇心,让琢玉带着便穿侧门而入。一进院子便看到两个人正在好像进行类似于摔跤的游戏,这大概就是布库。其中一个正对着自己的是生面孔,完全不认识。而另一个一身宝蓝衣裳,布靴宽袖,想必就是允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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