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南宫熠辰走到她身侧,冷眸紧盯着她。
苏府千金,居然敢动手翻尸体,研究着细节,还有清晰的判断能力,显然是不应该!
“你不是苏浅歌……”
墨亦景手背身后,带着侍卫前来。
看着南宫熠辰与苏浅歌蹲地上,研究着对方目的与身份,他一脸不悦,更多的是震憾。
苏浅歌,他曾见过!胆小,疯傻,怎会如此理智。
“你是我娘亲不成?”说话被打断,她一脸不悦冷视着他。
在她印象中,墨亦景曾三番五次帮苏长君欺负她!更让侍卫当面,对着她的头顶尿尿……
“你……”他气结,看着一脸嚣张,目中无人的她。
身为太子,可呼风唤雨,可偏偏有南宫熠辰在,挡住那耀眼的光芒,而苏浅歌则让他成为笑话!
现看来!以她的智慧与理智,苏长君被欺凌之事,定然与她有关。
否则,苏府财大气粗,怎会在一瞬间被掏空?堂堂受宠苏千金,被抛在野外,身败名裂。
“太子爷,您如此气愤,莫非是因姐姐被人欺凌,绿帽满天飞?”她转身,伸手一拉,满手脏的腥味,全部抹在他的身上。
“你……”他气结,被一个女人骂,怎咽下这口气。
“来人,把这泼妇拉下去,仗毙。”拳头紧握,自小到大,哪受过这等气?堂堂苏府千金,难道要造反了?
“是。”侍卫上前,欲要将苏浅歌拿下。
她指尖握着刚拔出银针,浅浅笑,伸手推开侍卫,款款走向他。
南宫熠辰缓缓转身,冷眸微眯,嘴角轻勾:“殿下,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一句话,定了墨亦景的罪。
“辰王!你是何意?本宫乃是凌封国太子,而你只是质子!怎会杀人灭口?”他忍着气,声音沉了几分。
苏浅歌黑眸微转,只见南宫熠辰挥手,一位侍卫捧着件物上前。
“请太子过目。”侍卫不亢不卑,将东西呈上前。
太子贴身侍卫上前,接过物件,眼神闪烁,但却将东西呈给墨亦景。
“这……怎么可能?”墨亦景看着此物,脸色大变,后退了半步。
他抬眸,俊脸变铁青,恨恨看着南宫熠辰。
“刚才,苏小姐只不过观看环境,道出实情,太子则要将她仗毙,莫非与事,与您有关?”
此话一出,她看着墨亦景憋气:“此事怎会与本宫有关?本宫听闻出事……”
“殿下,不好了。”这时,只见一位侍卫骑马上前,弃马跑到他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什么?太子府被炸?”墨亦景怒吼,太子府,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居然在此刻,被人炸了?
“走,摆驾回府。”他走得太急,连反驳都不需了。
“噗……火烧屁股的节奏。”她忍不住笑出声,他脸都绿了,看着更像王八……
南宫熠辰低头,睨视着她一眼,只见她笑容如花似玉,目送墨亦景离去,像此事与她早料到一般。
“南宫熠辰,这些人该不会是墨亦景的属下吧?”她指着地上那堆人,刚才那块腰牌,明显是尸体上的。
“再看看他!”他转身指着一具尸体。
她顺着他的视线,只见那尸体是脸着地,被燃烧时,脸部却无伤痕。
“是他?”她惊讶,此人正是苏府那位漏网之鱼,下一秒,居然惨死在郊外……
“咻。”一支冷箭射过来……
苏浅歌转身,两指夹箭,反手挥回去。
“想杀姐姐,问过我妈同意没?”她冷声一喝,转身冲进树林中,全部过程只需几秒。
只听树林里一阵打斗。
南宫熠辰缓缓转身,飞进树林中,只见两道身影打起。
只见苏浅歌出手,招招阴狠,招式古怪,每式不成招,却招招取要害,对方穿着夜行衣,身手却不凡。
“你……”几十招过后,对方衣服被她撕破几处,她以枝代剑,挑破对方手臂几处。
黑衣人节节后退,死死盯着她!
“说,为何要杀我?”她步步逼近,冷眸闪过杀意!
苏浅歌足步不出门,怎会树敌?可对方却招招直取性命……
“啊……”黑衣人失声尖叫,只见她手上树林直剌他的大腿内侧,只需再偏些,便将他命,根,子毁了。
“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奉谁的命来杀我?若你执意不说,小心我扒你裤子,一刀一刀将你老二切下来喂狗。”她玩着树枝,朝他的裤档处戳了几下。
男人紧夹着大腿,不敢相信看着她,这还是不是女人?
南宫熠辰站在暗处,听闻,俊眉紧拧,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未出阁女子,居然口出狂言,但他相信她说到做到。
该死的女人!
“三……二……一。”她冷声数着。
“小的是奉圣……”男人冷汗直冒,双腿颤抖得厉害!
他话落,只见他瞪大眼,脸色瞬时变黑,倒地抽搐着,口吐白沫……
“不好,抓住他。”她转身,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北影追上前。
只见南宫熠辰半倚树身,上下打量着她,苏浅歌丝毫不惧怕,傲娇抬起下巴,迎上他的。
“说,为何要带我来此?”她不认为此地无银三百银,他带她来,定有目的。
他微微勾唇,潇洒转身,缓缓离去。
苏浅歌看过傲慢的,却没见过他这么嚣张的!居然不理她?
“以后,莫与太子有冲突。”他沉声丢下此话。
她眉头紧蹙,却很快将事情联想到一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被派去杀我的?然后,这毒是你下的,你让他们相互残杀?”
他没作声,保持着沉默。
树枝被风吹着沙沙作响,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受别人掌控,显得自己很被动。
难道换具身体,她就变得迟钝了吗?不!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欠任何人情,哪怕此人将会是她未来夫婿。
“熠辰……”突然娇滴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他转身,只见一道娇美身影扑上前,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只见苏浅歌突然扑上前,抱着他的腰际。
她谄媚一笑,惦起脚尖,樱唇对准他的,“啵”一声,吻上他的。
瞬时,天地都定格在此刻,东影站在暗处,摸着鼻尖,不明白刚才还争吵,怎就情四射了?
薄唇冰冷,却被他无情推开:“闹够没?你这是引火自梵。”
她沉默,不作声。
“爱妃如此迫不及待,莫非是想打。野。战?”他指尖挑着她的下巴,看着精致小脸镇定,哪有轻薄别人的神情。
反倒是他,俊脸微红,耳根在狂烧,心狂跳不止!
该死的,他居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辰王,敢情你不会接吻啊?该不会你现在还是处。男吧?”杏眸扫过他的神情,落在他的下。半身那处。
南宫熠辰只觉无地自容,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如此说?
“苏浅歌,你如此,成何体统?回去给本王抄女戒十遍思过。”他冷声轻吼,声音却多了几分颤抖之意。
“噗……”听完,她双眸溜转。
那贼溜的模样,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抄女戒?但本小姐向来偏爱处。男,若王爷你非处,那不好意思!没啥兴趣。”她轻摇头,单手背身后,在他身边绕了两圈,还靠近嗅着他身上气息。
淡淡的龙檀香味,和着男人特有的气息,甚是好闻。
“你敢!”他居然被她嫌弃了?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
暗处,东影一个没站稳,从树上摔下,跌了个狗吃。
北影闪身回来,欲要禀报,却听着两人对话,他一脸不悦,显然没料到苏浅歌如羁。
“我就敢,天色已晚,正好是欢。爱的好时间啊。”她抬头看着黄昏日落,冲上前,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双手快速抽着他的腰带,看着他欲反抗,嘴唇微嘟,再次吻上他的嘴唇。
“主子。”这时,北影闪身,看着南宫熠辰倒地,一脸错愕。
“嗯?该死的,她呢?”他回神,哪还有苏浅歌的身影?伸手摸着嘴唇,今日他居然被她吻了两次。
空气中,还弥漫着她身上的清香,淡淡的好闻极了。
“走了。”北影很郁闷,脸色铁青,亲眼所见,主子被一个女人轻薄了,那个女人不要脸,还光明正大。
更让他丢脸的是,主子居然不反抗,还一脸好似享受的模样。
“该死的,她给本王下药。”他回神,嗅着衣袖,发现身上有种药味,令人失神。
“该死的。”是他太轻敌了,没料到居然被她摆了一道。
东影看着主子脸色不太好,怎么越看越觉得是满。
“此女实为大胆,需不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北影抱打不平,但主子脸色阴沉,更可怕。
“东影,去盯着她!”每字都是咬着牙根道出,更像是一阵狂风,欲要将四周万物化为乌有。
“是。”东影哪敢停留,连忙闪身,消失在树林中。
这时,衙门的捕头,带着人前来,见到南宫熠辰在此,还特意上前问候,却看着某位男人,高傲转身离去。
“主子,人追丢了,但武功却不是凌封国内各帮派招式。”北影连忙跟上前,细声禀报着正事。
在他们离去方向,一道黑影快速闪身,消失在树林中。
太子府。
墨亦景返回府上,只见那高高的墙,被倒一大片!
府内上下都受惊,老管家带人站门口,迎接着他回来。
“殿下……书房被炸,库房也没了!”老管家暗擦冷汗,恭敬的迎上前,跪倒在地上,不敢面对着墨亦景。
太子府,戒界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可今天,太子府,被挑衅了,无疑是踹了他,打了皇上的脸吗?
“被炸?侍卫呢?”他大吼一声,黑眸迸出杀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府内。
“怎么回事?”他看着挡道的婢女,个个都衣裳不整,身上仅剩肚兜,还有一位,直接把肚兜脱掉,冲上前抱着他。
“殿太……人家漂亮吗?啊啊啊……快来疼人家。”
婢女被打飞起,跌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他拂着长袍,一脸嫌弃的模样,冲进了书房,只见里面纸张被撕撒了一地,值钱东西都没了,冲到库房!发现里面也空了……
“殿下,不知何人,居然敢如此大胆,爬到您的头上来了!”他的贴身侍卫杨松替主子抱打不平。
堂堂太子府,居然变在如此模样,那侍卫婢女个个中招,此事不简单。
“殿下,大理寺的人来了。”这时,老管从外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穿着宫服,宫装中烙着大理持标志。
“殿下,不知最近是否得罪过何人?”大理寺叶莆环视着四周,检查了地面后,恭敬上前问道。
墨亦景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叶莆,你觉得本太子像是到处惹事之人吗?”声音阴冷,熟知的人,都晓得此刻,太子殿下快发狂了。
苏府破院
苏浅歌返回府内,此刻,琉璃阁平静,下人做事小心翼翼,深怕会触怒主子。
无人理她,很轻易便回到了房中。
“小姐,您去哪了?妍儿以为你又被绑架了,正打算去禀报老爷。”妍儿一脸泪痕,看着她回来后,冲上前抱着她的手臂。
看着妍儿哭哭啼啼,她有些不耐烦躁,最讨厌女人哭泣了。
“还敢哭?”她瞪妍儿一眼,上次曾警告过,再哭就把她送到妓。院去!
“妍儿不哭,妍儿是高兴小姐平安回来了。”她破涕为笑,低头看到她手背上血液后,吓得脸色大变。
苏浅歌甩袖走进去,翘着二郎腿坐着,喝了一杯热茶后。
“你说又绑架?我之前被绑架过?”她疑惑,为何自己没什么印象?难道她脑海的记忆,不够齐全?
妍儿不断点头,和她说起几个月前,苏浅歌曾被绑架,寻找到时,身中剧毒,险些一命呜呼了。
“看来,这苏府的水,果然很深啊。”
妍儿看着她神情古怪,两眼翻白,摔倒在地上。
只见一道身影从窗户窜进来。
苏浅歌端着茶,吹了吹,喝了口。
“主子。”两道身影恭敬站她面前,青衣者,苏三,黑衣者,苏四。
苏三,苏四之名,全是她取之!
那日大胆闯进山寨,征服了他们,并收为已用!此刻,他们已成她背后的暗卫,出手替她办事。
“收获多少?”她抬头,换了个坐姿,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首先要变强,除了能力强之外,还要贵够富有,支撑着她要走下去的路。
自从成为苏浅歌后,她的命运似有了转机。
好似有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她,让她无法退缩。明明不想参与,却被逼参加其中。
她曾说过:“苏浅歌,我占了你的身体,便了你的心愿。”
“苏府,三十万两,太子府,五十万两。”苏三恭敬将银票递上,更将那些账,全部一笔细写出来。
苏四则不作声,只是淡定看着她。
此女颠覆了他们的一切,霸占了他们的老窝,让他们从主改为仆,而她的能耐,似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
“这么少?”她则不满意,加起来也只有八十万两,这也太扣了。
“主子,这……不少了。”苏三为难看着她,主子胃口实在太大!八十万两,够他们养活一帮兄弟,能过好几年的生活了。
她对钱没什么概念,将银票甩去,丢在苏三的手中。
“去找几处位置好的铺子。”她吩咐着,既然想在这落脚,她就要布下自己的产业,绝不能依附别人。
“主子是想从商?”苏四一直沉默,他比较沉稳内敛,说话做事靠的是头脑,而不像苏三如此慌乱。
苏浅歌抬眸,浅浅一笑,欠身站起。
“从商?”她嚼着这两字,低头受伤的手,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
“我已贴出招聘,到时有各路人马前来报到,到时你们把第一关!记住,要注重对方的潜能,武功与智商并存!”她的声音强有力,不需任何人反驳。
苏三与苏四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
“你们再去寻觅一处好地方,到时我会去与你们勘察地形,做我们的总部,简单而言,我不仅要从商,还要成立一个杀手组织!忠心我之人,我保他前程无忧,弃我者,死无葬之地。”
“是。”苏四沉声领命,她的话,重重击在他的心头。
一个女流之辈,想成立杀手组织,还想从商?若不是看过她的身手,他定然不敢相信,认为她口出狂言。
“主子,若太子他们查起……”苏三有些担心,毕竟她身为苏府之人,多少有些束缚。
“查,就让他们无从查起。”曾经欺负过苏浅歌之人,她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太子墨亦景?是个极有心机之人!
他们心头大震,却相信她能做到。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这时,一道娇柔声音,打破了沉静,苏三和苏四面面相觑,闪身消失在破房中。
苏浅歌没看戏的心情,入夜之后,她神情凝重。
趁夜,离开苏府,返回郊外的树林间,果真!俯视前方,发现对面凌乱的战场,此时已干净,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更让她惊讶的是,四周烧毁的树木花草,也恢复了原形。
“我居然感觉不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死的。”她微拧眉,身体虚弱原因,一直没有修练内功,没料在关键时刻,却只能干等!
“咻”一声,在她上前一步,只见前面景色发生变化。
明明是夜里的树林间,此时,却变成阳光明媚的草源,百花齐放,蝴蝶翩翩起舞,春风阵阵吹拂着。
“该死的,居然是八卦阵。”她瞪大眼睛,环视着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危险境地。
早前,她身为杀手,不仅懂医术,武功也尚强,阵法更是不能少学的!否则,她还以为自己在睡梦吧呢。
“姑娘好眼力。”一阵朗笑声传来。
她幕然回首,只见身后,站着一位穿着白色松垮的长袍,凤眸微眯,薄唇轻勾,三千墨丝随风飘逸,美不妙言。
“你到底是何人?”危险环绕着她,此人出现,她居然没感觉到,实在太可怕了。
若他想杀她,易如反掌。
“同困在阵中之人。”凤九天抿嘴,凤眸睨视着她。
只见她神情淡定从容,面对危险坐而不乱,特别是杏眸间,刚才瞬间呈现杀意,虽瞬间敛去,却被他发觉。
一个女子,半夜三更跑这来?所为何事?
“我看不像!”她冷漠冷哼,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只见一只蝴蝶朝她飞来,她欲要闪开,只见蝴蝶化身为千万,围绕着她。
“该死的,万物皆有毒。”她脸色微变,之前分心未发觉,此时想抽身已来不及。
脑海想象着之前那些被烧的尸体,没任何反抗便死于非命,显然身上的银针,才是画蛇添足的举动。
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小心。”凤九天也脸色大变,起初他并未发觉,是她的话后,他才嗅到异味。
这个阵法,强大得令你无从发觉是幻觉还是现实!
有些人,一旦沉迷于此阵中,会被耗尽精力,而身亡,但更多是贪婪,被剧毒所害。
“烧。”她嘴里轻念着,手掌挥去,动作轻快,令人看清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只见蝴蝶瞬时掉落,花草树林一瞬间全都化成灰,天地间同时失色。
“好强大的力量。”她胸口翻滚,鲜血从嘴角溢出。
凤九天欲要挡住,可惜,已来不及。
只见地上灰烬沾到鲜血,阵法被启动,四周的灰烬扬起,转首,他们站在高峰处,四周被白雪淹盖,白茫茫直接天际。
“没料到,你还有两下子。”凤九天睨视着她,起初因她身为女身,而惊讶!
但此时,内心却有些佩服,她居然能令世物化为灰烬,毒蝶也死于非命,这力量太强大了。
“什么两下子?阵法是定时,时间到便消失,那事物化为灰烬与我无干。”本不愿解释,但试想,在阵法中她杀不掉他。
在说话之余,她杀意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