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林掏出电话,“老板,人已经接到了,小老虎已经出洞,朝着猎食走去。您要小心。”
同样是车灯映照的乡间小路,慢慢的,车子分散而开,所有的一切动荡恢复平静,似乎这一夜只是简单的会聚,又是简单的交际,更是简单的畅聊。
安静的会所四楼,淡黄色的窗帘微微掀开一角,随后又轻轻的合上,冷傲天放下雪茄,“好像令孙又迟到了。”
权老放下棋子,不以为然的看看墙上的挂钟,“最后十秒,冷总如果不介意可以倒数一下。”
“我相信权老的直觉。”
话音一停,权项毅推开房门,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静静赏棋的权老,而是直接冲上前一拳挥倒冷傲天。
“放肆。”权老丢下白棋,脸色一沉,“冷总是我的商业伙伴,你不恭维,还给我这样拳脚相加,道歉,立刻。”
“爷爷。”权项毅捏紧拳头,“就算您说我违反家规,我也要跟他决斗,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我誓不罢休。”
权老轻轻的抓住权项毅的手,冷漠的说:“你已经输了。”
权项毅抱头退后两步,“不,我没有输,我不可能会输。”
“我给了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在这一个小时里,你仍然没有取胜,相反你还恼羞成怒违反杀手规则,这场游戏我是主裁判,我判定你输,你就必须服输,今天,我也给你两条路,一,息事宁人,赔礼道歉;二,滚出权氏,从此断绝子孙关系。”
权项毅苦苦一笑,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他更是哭笑不得,“爷爷,我可是您唯一的孙子,您今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要跟我断绝子孙关系,爷爷,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您死去的长孙,可是如果我死了,您以为他就可以回来了。”
权老面无表情的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棋盘中已经凌乱的棋子,“棋局已乱,这场赌局作废。”
权项毅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指着毫不在意的冷傲天,破口大骂:“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娴儿还是我的娴儿,爷爷不会不承认我这个孙子,都是你,冷傲天,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要让你死在我前头,哈哈哈。”他扯下上衣,一排排精密的定时炸弹赫然醒目在两人眼前。
权老抓住椅子,身子阵阵颤抖,“立刻停下。”
“到了这地步了,爷爷,我回不去了,就跟当年哥哥明知是死也要救下我的命一样回不去了,用我的命换了他的命,你从此恨我入骨,可是也回不去了,他死了,他永永远远的离开了你,而今天,我也回不去了,我爱她,就如你爱你的长孙一样,我得不到她,我生不如死。”权项毅仰头大笑,眼角处滑落而下一滴冰冷的液体,他的手重重的按下绿色键,所有的一切声响立刻静止,唯独那一声启动指示音飘荡而来,三人毫无表情!
冷傲天双手抓住疯狂到准备直接炸毁这一切的权项毅,将他按倒在地,慌乱的检查着他身上数之不尽的红绿蓝细线。
权项毅更是放声大笑,“别找了,你不可能解的了这颗炸弹的,这点我爷爷很清楚,这是出自他的军营,他很清楚这东西一旦启动,除非引爆,不然是不可能会停止的。您说,对不对,爷爷。”
权老闭上双眼,无话可说的继续捏住棋子,“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谈。”
“我不想跟你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冷傲天,想活下去?可以,把庄娴儿还给我,我一切既往不咎。”
冷傲天推开权项毅的身子,冷傲的站起身,“不可能,而且炸弹在你身上,你的死跟我毫无关系。我不想跟你疯,权老,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会让你走,你也走不了了,哈哈。”权项毅掏出钥匙,打开窗户抛向窗外,“门已经锁了,打不开了,要想走可以,这里才四楼,跳下去或许还能苟活下去。”
“够了,让他走,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参与。”权老站起身,走到权项毅的身侧,仔细的盯着他胸口上的炸弹,“好孙子,不愧是我的好孙子,知道不留退路。”
“爷爷,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您,可是我也从来也没有爱过您,在我懂事的那一刻起,您威严,您霸道,您说一不二,您就是我的天,我要无时无刻不唯您的命是从,可是您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没有呵护过我,您和爸爸一样一天到晚只知道军事,只知道如何扩大势力,所以我自己玩,我自己建立自己的组织,你们演习用的假枪假弹,我帮您一忙,让他们真枪实弹的打一场。你们反恐毫不留情,我替您放走犯人,反反复复的战斗,反反复复的死伤,让您得到更多的勋章,让您得到更多的荣誉。”
“啪!”权老重重的将笑颜如花的权项毅给打倒在地,冷漠的俯视而下,“真该死。”
“是啊,您现在才知道也不迟啊,我就是该死。”权项毅狞笑两声,抓住冷傲天的手,“不过我死也要拉上他。”
“住手。”权老紧紧的抱住发狂的权项毅,紧紧的扣住他的脑袋,“项毅啊,我说的不是你该死,是我该死,我没有好好管教好你,是爷爷的错,你不要迁怒于他人,爷爷从来没有把你大哥的死怪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我不怎么理会你,是因为我怕你也会步他的后尘,我要你脱离军区,我要让你做一个平凡人,不用时时提防,不用处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