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似乎南粤城新闻,都是关于商氏的,因为商氏竞标,竟然商氏总裁,临时退出,据说商氏的人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而他的母亲徐娇娇在接到消息后,赶到了竞标的现场,但是,也没有能阻止,最后得标的,当然是倾颜。
“小七,我再问你一次,我儿子在哪里?如果你不说,我有得是手段可以让你说!”商氏总裁室,徐娇娇坐在商旭尧平日的位置上,她的儿子现在应该坐在这里,举杯庆祝,拿下这一个人人都想争夺的标案,再一次彰显商氏的实力。
但是,如今,她的儿子不知去向,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连他的助理也造反,对她守口如瓶,商氏,是商旭尧一手做起来的没错,可是,商氏的前身,并不是这样的,一直是她经营,她安插的人,竟然不知道何时,都成了商旭尧的人。
“商少真的没有交待,而且昨晚我送他回老宅就离开,我也是今天到了竞标现场,才知道他没来!”小七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会说。
“小七,如果没有我供你读大学,你今天能站在这里上班吗?”徐娇娇当然不会相信小七的话,何况现在颜心心不见了,她当然知道商旭尧去找颜心心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萧晨把颜心心藏在哪里。
“小七一直没忘记,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小七一口咬定,他低头就,就是不说。
徐娇娇看着小七,知道问不出什么,所以,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想对策。
商旭尧,现在正在那小渔村里,寻找颜心心,他直觉认为,颜心心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一定会回到这里来。
但是,似乎他想错了,颜心心并没有回来,颜心心现在,还在南粤,在离他们读的大学附近的小平房里,那里有一个小套间,以前是一房一厅的,后来,她与商旭尧分开后,是萧晨,把那里的三间都买了下来,装修成了三房一厅,而现在颜心心就住在那里。
颜妈妈也是稀里糊涂地就搬到了这里,当她看到萧晨交给她颜心心的病历时,她才知道,颜心心怀孕了,而且怀的了商旭尧的孩子。
“妈,对不起,我,我又犯傻!”颜心心十分地抱歉,因为总是给自己的家人添麻烦,不能让他们省心。
“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我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总之是我的外孙,是无辜的,我们应该好好地努力,把这孩子生下来!”颜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爱萧晨,却爱一个不能爱的男人,走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她心疼啊,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妈,谢谢你!”除了说这样的话,颜心心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先休息一会!”颜妈妈安顿颜心心休息,回到了客厅。
“阿晨,麻烦你了,每次都要你操心,我想我们一家都欠了你的情,真不知道要怎么还!”颜妈妈当然知道萧晨对颜心心的心意,但是,她不可能因为这样,而强迫自己的女儿去接受不喜欢的人,爱情不可以勉强。
“妈,你就像我亲妈一样,我没有妈妈了,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当我是你的儿子!”萧晨,看着颜妈妈,这个年老的妇人,因为自己的女儿,所表达出来的歉意,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的,所以他这样回答,是想要颜妈妈不这么内疚。
“那当然好,我多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只是阿晨,关于心心,她长大了,很多事她自己决定,我从来不过问,这么多年过来,你的一举一动,我看在眼里,但是,毕竟,她才是当事人,所以,你们的事,我不过问,最后怎么样,你们决定,妈都会支持!”颜妈妈觉得对萧晨有些抱歉,她喜欢这个男孩子,不代表,就能成为自己的女婿。
“妈,放心,我对心心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不需要有负担,我看到你们好,我很开心,就够了,只是,心心现在怀孕了,商发尧不会这么容易放手,他知道这孩子是她的,所以,肯定会来找心心的,而且,据我所说,商旭尧没失忆,心心也知道了这件事,这多些天来,他面对心心装聋作哑,让心心再度陷入了他的情网,所以,心心知道后,肯定是很伤心的,她这段时间需要安静一下,不能激动,否则,对孩子会有影响!”萧晨一直知道商旭尧没失忆,可他没想到商旭尧怀的是这样的心思,对于颜心心,他是故意的,他应该早些告诉颜心心才对,他真的后悔。
但,仔细想想,商旭尧会这样做,完全符合他的性格,而且他与殷晴儿虽然有婚约,但是,这么几年来他与晴儿之间似乎都是淡淡地,并不像热恋一样,而殷晴儿也是,她明明知道心心与商旭尧有过一段过往,竟然还与她交好,并且,故意把她推到风口,想不明白,有什么意图。
第一次,萧晨觉得,似乎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样,而真正知道目的人,应该是殷晴儿与商旭尧。
萧晨离开之前,走进颜心心的房间,看着熟睡中的她,眼角还有眼泪,刚刚她应该哭过吧,而她这么坚决地想要生下孩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爱吧?她还爱着商旭尧,或者比以前更爱,她内疚,她抱歉,全是因为爱他,所以才觉得五年前对他是深深的伤害,而不知,她自己才是伤得最重的,五年来心心念念,这种煎熬,比当事人还要痛,还要难过。
萧晨离开颜心心住所,转了好几个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回到了公寓,却看到商旭尧等在那里。
“她在哪?”商旭尧在这里足足等了有三四个小时了,他知道肯定是萧晨把她藏起来了。
“你觉得我有可能告诉你吗?”萧晨看都不看商旭尧,越过他掏出钥匙想开门。
“我再问一次,她在哪?”商旭尧靠在墙边,冷冷地扫了一眼萧晨,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来这里关心我的未婚妻,什么意思?”萧晨似乎也被他的吼声激到,他狠狠地将钥匙抽出来,然后冷然地转身,对着商旭尧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商旭尧迎上萧晨,他报以同样的冷硬。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似乎两样要开架的恶狗,互相面露杀气,目露凶光,两个慢慢地走近,似乎到了要碰到彼此的地步。
“无可奉告!”萧晨与商旭尧对视了一会,他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们这样必定不是颜心心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不可以冲动,想到这,他退后,再度插上钥匙,将门打开。
“萧晨,她应该是我的老婆,不管当年,你们出于什么原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商旭尧因为萧晨的态度,彻底地怒了,他大步上前,一手按住门把,一手将萧晨顶在了门边,眼睛睁得水牛这么大,咬牙切齿地开口。
他的好兄弟,五年前带走了自己的老婆,未婚妻,五年来,没有任何的交待,解释,什么都没有,商旭尧痛恨他们这样,什么都不说,哪怕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来骗骗他,他都会相信,只要他们说,他就会信,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是兄弟,不管失去哪一边,都是深深的痛。
可萧晨,他仍然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对,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对曾经他的女人,如此的好,他怎么能不气?想到这里,商旭尧再度使力,手肘将萧晨紧紧地顶住,目光是带着怒火,似乎要将萧晨燃烧烧。
他的内心,有一把熊熊的火,他觉得生疼,生疼,越烧越旺。
“阿旭,你没有失忆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感情,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你自己,你现在是拿什么资格来向我质问呢?如果你爱她,你不会这样做,你这样做是报复吗?在她的面前,你不也一样若无其事,你知道她有多内疚吗?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可是,你却这么地快乐,因为她在你面前无所遁形,而你想什么她一无所知,她每每看到你,面对你的讥讽,都心如刀割。你也不高尚,你问我在解释?那么你不应该向她解释一下吗?”萧晨望着自己的兄弟,这个男人当年这么深爱颜心心,他知道,他一定能给她幸福的,所以,他总是默默地在一边看着就好。
直到五年前,颜心心在商旭尧病重时要离开,他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后来他才明白,因为深爱,所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需要勇气。
颜心心用了最决绝的方法,是想激起商旭尧的斗志,因为,他可以想象,颜心心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向律师交待遗嘱,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就算哭,也只能偷偷地,在他的面前,还得表现出积极乐观,那种就算伤心也不可以放开的压抑,那种时刻要面对死亡的恐惧,谁愿意失去自己深爱的人?时刻做好失去的准备,那种心情就像走在万里高空的钢丝上,随时都可能跌进深渊。
商旭尧,听到萧晨的话,他紧紧顶住他的手,松开了,她知道了么?他有些后悔,因为,在他知道颜心心怀了自己的孩子时,他觉得,颜心心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因为她的未婚夫是阿晨,所以,他才先发制人,对她警告,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想要留住孩子,那她不必要向他解释关于五年前,那个孩子的事,除非,这个孩子跟她有关系,而且,她对自己,仍然是有感情的。
“现在想明白了吗?似乎太迟了,阿旭,五年前看着你为了她,连家都不回,连家都不要了,我觉得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人更爱她,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是活回去了,你死过一次,竟然看不明白一个女人对你的爱是真是假?”萧晨看到商旭尧眼神有些闪烁,知道他应该想明白了什么。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商旭尧松开了萧晨,率先推开他公寓的门,冷冷地开口。
“五年前发什么了什么事?你既然调查过她,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事,她隐瞒了,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些事就是她离开的真相!”萧晨双手抱胸,耸耸肩。
“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去问她,我要跟她当面说清楚!”
“你现在的状态,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不希望她被别人打扰!”
“萧晨,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不是我,你应该先去了解一下,她这五年怎么熬过来的,你才有资格去问她,或者,你该去问问你那表面伟大的母亲!”颜心心曾经对萧晨说过,让他不要提这些事,因为她不希望他与自己的妈妈反目,可是现在萧晨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希望保护好她,其他的事,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别扯到我妈!”
“既然这样,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萧晨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商旭尧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开着车,到处地转,就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公寓,哪都不想去,因为萧晨的话,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妈妈,这些年来,她尽管有些无情,但是,他知道她也只是希望他成功,所以,商旭尧一直以此来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但是看萧晨刚才的态度,他应该是知道什么的。
夜风冷冷地吹着,商旭尧把车停在了海边,他烦燥地将西服外套脱下,突然,钱包掉了出来,他弯腰去捡,钱包的一角,是一张相片,那是一张大头贴,好多年前拍的,可这么多年一直在他的钱包里,没有离开过,那个女子笑得阳光明媚,看着她,似乎回到了好多年前,她们相遇的日子。
商旭尧,握着那张大头照,任由海风重重地打在脸上。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