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柔的身子,很小心地贴着门,然后向下缓缓滑去。她最终坐到地上。那些深浅不一的齿印,还有一皯青紫的吻痕,从裹着身体的薄巾面面,向外延伸,直至她的耳后。她的肌肤,几乎布满着这样的痕迹。
“我现在后悔啊,真不该把你送给肖翌了,现在怎么办呢?”浴室外面,那个男人慵懒地有些戏谑的说着。
一颗接一颗的眼泪,顺着她的脸滴下来,滑入她的双峰之间间。她抬起手,很粗鲁擦掉那两颊的上的泪水。她抿紧自己微肿的唇。红莲挣扎着站起来。她是从地上爬起来的,有点麻木,一直往身上套着自己的衣服。
“呵呵,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的身体还是依旧令我如此着迷啊。”男人,还在低吟。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她顺了顺头发,开开门,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她苍白的脸,只有一片漠然。她的红唇,此时更娇艳。她拿起放在吧台上面皮包,向门外走出去。她有点纤细的背影,还是那样傲然挺直。
“只是看你在肖翌身边,很是有点用。不然,我真想把你再给抢回来。”男人转过头,看着她离去的那笔直得单薄的背影,嘻嘻地得意地说。
“嘭!”关门声响起来。男人也走下床,他随便扯过搭在一旁的浴巾,简单地围在腰间。然后,他点了一根烟,拿在手中,向前方那落地窗走过去。街上,五彩华灯初上,透过落地窗,灯泡映上在他的国字脸上面。让人看清他的脸色,是明暗不定的那种,一管鹰钩鼻子,称出他歪邪与扭曲。他叼着烟,很得意地半眯起眼。看来肖伯杨已经有所怀疑了。虽然,他早就做好一些应对的准备,但是面对肖伯杨,他是不敢不加以小心的。他跟着肖伯杨十多年了,但他却一直看不透肖这个人。他想起那次绑架,有十二年的时间了。现在,他仍然觉提心惊,这是一个对待亲人还能冷血的人。更何况,他要面对叛徒时,他会做什么呢。所以,他绝对不能输给他,他也是输不起的。
一丝血迹从红莲的嘴角溢出,她狠劲儿地咬着自己的牙。她苍白的脸上,只是淡雅如水。但她一双沉黑的瞳眸,有着坚忍,有着倔强,看得叫人心疼。在月色下,她一步又一步不停地向前走着。她身后的影子,被拉得又瘦又长。“你知道我现要你去做什么吗?”她,有点自嘲的笑起来。她,只空有一个美貌,但一无是处。她是个女人,除了身体之个,她还有什么呢?“你可是真的愿意救我弟弟吗?”“那要看你到底值不值我这样做。”
她的手,开始哆嗦着摸索着打开上衣领。她一颗、又一颗开始慢慢地解开纽扣。随着她的手,越来越向下。她不愿意,但她的身子,因此开始轻轻地颤起来。她剧烈起伏着,她的胸口,撑开那件半敞的衬衫。而这一下,那若隐若现的,露出来是她里边装着的纯白的胸罩。她怯怯的抬起头来,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她。她没办法,只好继续着手上刚才的动作。最后,她的脚边,只剩下一堆衣服。她闭上眼,仰起头,她的泪水就这顺着眼角,一点一点缓缓地滑下赤。她现在不着寸缕,她一片雪白,完整地暴露着,那双黑洞一样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大约是过几个世纪那么久吧,一阵冷风吹过,她那光着的身子,跟着风泛起一身地鸡皮疙瘩。“好了。你等我的安排吧。”她再次睁开眼,她鲜血模糊了她手。她从桌上面,抓起那张用她自己换来的支票。她抬手,蹭去她嘴边的那一缕血迹。她露出一片凄冷的笑。她想,她当初的选择,就应该是没错的。对啊,至少现在小弟,他还好好地躺在那个医院里面。只是……。
红莲掏出钥匙,当她准备开门的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她用手抚上她那布满着无数吻痕的脖颈,在她的脑中,闪现出来他一双带着轻视的眼睛,幽冷的瞳眸让她一怔。她慌忙用手,把自己披在身后那头长发,分开,从两边绕过她的脖颈,放到自己的胸前。她这样做,是尽可能地多铺散开,让头发遮住脖子。这样,她才又拿出包里的钥匙,打开门。
她一推开门,想要按下电灯时,就看到那个高大背影又挺立在自己的眼前。红莲一愣,心很慌,她又去拉扯刚刚放在脖颈两侧的长发,她拼命把长发贴紧自己两侧,她乞求这样能够遮住一些什么。她慌乱、她颤抖,她拽下她那一大把乌黑乌黑的头发。肖翌从窗前转过身。他冷冷看着她。这是一个心虚的女人。他看耍猴戏一样,看着她两手乱舞,不停地拉扯长发。他双手环着自己的胸,有点慵懒的向她走过去。看到他回身向自己走来,红莲怔住。那与头发已经纠缠到一起的手,就这样僵在颈侧。她感到很难堪、她自惭、她觉得肮脏,觉得丑陋,各种感觉一起朝她涌来。她只能偏过头,突然认识到她的卑下。现在她只觉得,她没有资格跟同他呼吸来自同一处的空气。她不配。
他捏着红莲的下颌,扳过红莲的头。他无情,用双眸残忍看着她。他在欣赏着红莲的难堪,她羞耻,还有她自惭形秽。红莲怔怔看着他。她的心,撕裂一样的痛着。她此时震惊的发现,原来他没有她。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红莲,一点也没有。是的,哪怕是鄙视、和轻贱,甚至厌恶,什么都没有。虽然,她早就在心中清楚,但其实刀子却仍不死心。她怀着希望,一直到此刻红莲的心……
“怎么样呢?”这,这就是他全部的反应。呵呵,这样也好,不是啐,因为红莲不配他。
“他,相信了,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的。”
她的心在痛着,是那种犹如剜心般的痛。但是,她为什么不心死呢?“你这么做,能有什么意义呢?”
“一箭双雕,你不知道吧。”说着,他拉开门,一转身走了,如来时那样突然。红莲仰起头,努力阻止那即将就要滑出的眼泪。她努力地扯出一个笑,那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许多的笑容。红莲还有哭泣的资格吗?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无论,好走、还是难走,现在,她哭有什么用呢?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红莲拿出手机,又拨出一个电话。她的头,依旧那样向上仰着。
电话接通,红莲习惯性的先开口说话。她简单汇报一下郑标和肖翌的情况。
“呵,好啊,他这一个一箭双雕,真的好。”电话的另一头,又传来那个有些拉扯的嘶哑声音。
“我真的不懂。”
“哦,这一来是除掉肖伯杨,是最好的;如若不能的话,那么郑标就是在自掘坟墓,自取灭亡。这二来呢,通过这个来试探这二人的实力。”
“为什么你和肖翌都这样肯定,郑标在知道肖伯杨调查以前那个叛徒的消息后会有……”
没等红莲说完,电话另一头好象是突然醒悟到一些什么,接着嘶声地喊道:“快去查,去查那个东西、到、到底现在是、在谁的手上。”那个人硬憋着说这些话之后,接着是一阵猛咳。
“是。我马上去。”红莲一怔,她马上恍然醒悟。接着又道:“再过几天,我就会去再帮你取些药。”对于他,她的感觉是很复杂。那是恨?还是感激?他是恩人,还是一个侩子手呢?这么多以年,连红莲自己都无法分清了。
“嗯。你通知警方没?”
“是的。已经通知了。”
“有人计划暗杀肖伯杨”,经过一凡特殊处理之后,这个声音一直在项志强脑中回响。他,慢慢地走在草坪上面,想着今天早与姜文海见面时他诉说的情形。他还没有来得及追问,那枚戒指的事,姜文海便给放了一段电话录音。那个电话,在今晨三点钟左右打来的。在报案中心里的,除了这一卷录音之外,再没有别的可查。
“现在,这是你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我不管什么机会,这些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手上这枚戒指,它是怎么一回事?”他,怒吼着,打开紧紧地攥在掌心的戒指。他拿起戒指,直逼到姜文海眼前,他眼睛狠厉,一直瞪着他。
在看到他手中那枚戒指时,姜文海浑身一震。这怎么会……呢?
他,冷冷看着姜文海,等着,看他会怎么样回答。
瞬间,姜文海便马上恢复常态,“关于这只戒指……,它怎么会?”。
“你一定知道?你说它是不是……”他有点忘形,伸手一把扯住姜文海的衣领。但,他马上意识,这样做不妥,于是又放开手。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从哪里得到的?”姜文海不以为意,很轻的抚了抚他的衣襟,很淡然道。
“是,那自然是在火阎盟。”
“哦?”
“那么,这枚戒指,它是不是……?”他声音轻轻地颤。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的确,它就是属于你父亲的。”姜文海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他。
他,听后浑身一震。现在,他不得不来面对这个现实。
“至于,它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不该也不台能出现的地方,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还要回到哪儿去找答案吧。”
“火阎盟!”他收拢五指,紧紧地攥着掌中的戒指。
姜文海再次播放一下录音,“有人计划要暗杀肖伯杨”。那声音古怪、扭曲,又响起来。
“那只要我现在救了肖伯杨,自然就可以得到他的信任。计划是这样吧?”他嘲讽的问,看着姜文海。
“你能够明白,这是最好的。”
“这个行不通!我现在根本就进不了火阎盟,更别说打算接近肖伯杨。”他不愿继续深想,直接这样否决掉。
“其实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想想吧,看什么样的计划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突然,那一道瘦小的身影,猛地跌进他的怀里。这个人打断了他,放下沉思,在他的鼻端传来一股很淡的清甜的气息。这令他下意识地紧紧地抱住怀中的柔软的身体。一靠近他怀,她小小的身体跟着虚软得直向下滑去。他没来得有多想,直接把她的身子一把横抱起来。他低下头,去自己看怀里的她。肖柠馨的手,现在是熟悉又自然的立马就攀上他的脖,她紧紧地、紧紧地环住,怕他跑掉。她小小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这让他无法看分明,他只是感到,她现在特别不正常,很虚弱,很疲倦。
“老大啊,你总算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了?”小涛一脸愤懑,边从门前的台阶上下来边说到。
“回来了。怎么回事?”项志强依旧用心地盯着怀中的人。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快问问她吧,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小涛几乎未睡,所以他的火气很大,尽量在他的吼声中来尽数发泄着。
项志强狠狠瞪向小涛,他感觉到怀中的她,现在没受到什么不好影响。确定后,他才慢慢地缓过了神色。
“那天,我们接她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赖在这个门口坐着。她死活都不肯进去,害得我和金婆婆,只能轮着来守掮她。”小涛鬼火极大,噼里啪啦地不停地说道。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项志强大吼,似乎看到,她一直拖着小小的身影,很无依地蜷缩成一团,却依旧固执的坐这个门口的台阶上,那样子真令他心疼。他的吼声把怀中的她吓着了,她身子为此惊得颤了下。当他感受到她的害怕时,缓和自己的口气,“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强行把她带进去呢。”是啊,这一天两夜,如果她就一直这样等着,多心疼!他心里后悔了,他恨不能把自己揍一顿。他为什么要对她发火呢?为什么自己要抛下她不管呢。想到这些,他心开始疼,犹如用刀割一般,她总是在凌虐着他的心。不知道,现在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做呢?你看看。”小涛伸出手臂,上面是清晰的被她抓过的四条凸痕着。那是他试图抱肖柠馨回房时,让她给抓的。
“算了吧。反正我回来了,随便啦。”他抱着她,转身回屋。被他一脚踹开那两扇白色的浮雕大门。门撞在墙上,突然发出震天的响声。
“肖柠馨又怎么?”一听到这声响,金婆婆便赶紧披着外衣,匆匆地从楼上向下冲来。她是刚回床上,又马上起来。她看到门口,抱着肖柠馨站着的项志强。她,用寓意不明的眼神,很重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身,重新回到楼上。
“你看到了吗,我们大家是有多么担心你。”轻轻地的声音,还带着他因心疼,因担心而引起的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