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她终于第一次在人群中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很美,她的笑容是那般的甜,甚至于那路边鲜红的花瓣也从她的笑容里一闪而过,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笑却只为一诺姐姐而绽放,心中的遗憾早已褪色,这一生,她有过痛,有过伤,有过恨,有过爱,终究也是值了。
“姐姐,今日这一别,婉影不知何时再能见到你,可是在婉影心中,你一定永远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她对一诺姐姐的爱早已甚过千言万语,这样的爱或许早已经超越了亲情,却又在爱情之下。
再多的话终究也只是离别。
陆家
陆晨曦独自一人待在母亲的房间中,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让他分不清泪水到底是咸是甜,可是,却又一丝涩隐藏其中,直至心底,从小到大,母亲都是一直呵护着他,爱护着他的,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结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命运,原来,现实,竟然是这般的残酷而又意外,扪心自问,母亲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为何却要遭遇如此的变故,难道,这便是命吗?我从来不相信的命运可是老天爷却要逼得我不得不相信。终究,这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终究是亏欠了她。
“今天,晨曦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虽然,我和他说话他还是听不懂,只知道‘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可是,他的眼神好明亮,透着他那唇角的笑,就好像我给他取的名字一般,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已经如天使一般永远地刻在了我的心上,再也无法抹去。晨曦,妈妈发誓,会用自己的一生去爱护你,保护你”。他从不知道,原来,妈妈竟然是这般的爱自己,原来,她早已经将她对他的爱刻在了文字里,也刻在了她的心中。
床边,手指轻轻地从抽屉里拿出母亲的日记,那细腻隽秀的字,一行行诉说着母亲的过去,诉说着他和母亲的曾经,也诉说着心中那份满满的期待,心中此刻的难受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日记本中逐渐染上了如透明液体一般的东西,而他早已分不清是泪是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页页纸张,一声声似翻书的声音,无声的言语敲打着房间中的每一处却也敲打着他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他很明白现在的他所作出的选择,只是为了陆雅,只是为了母亲的心血,擦干眼泪,他知道他早已没有权利哭泣,他不可以也已经没有资本输,他只能赢。因为他早已失去了赌注的资本,哪怕付出的是失去幸福的代价,他也无怨无悔。
翻着纸张的手突然间停了下来,只见日记本上母亲那一行行的话深深的戳痛了他的心:
“曦儿,我的心肝宝贝,我记得你常常问我祈福是为了什么,你可知道母亲这一生从没有做错过什么,唯一错的便是那曾经因为年少轻狂而犯下的错,也因此我为我的错误而受到了惩罚,在我做下决定的那一刻,我的自私,母亲就知道这一生我注定对不起你和那个孩子,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杳无音讯,就连同我当初送给她的那的带有她自己名字的手帕也是如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我就从来没有与她相遇过一般,可是我明白记忆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人生可以回到最初,我什么都不想再要,不要陆雅,不要荣华富贵,只想要你们两个,对不起,小曦,我知道这样可能会伤害了你,可是这是母亲唯一的愿望了。”
“同母异父”“妹妹”,妈妈怎么可能会这样,就算是年少轻狂时的冲动,也不应该是这般留有残余的结局。
..
“不!不!这绝不可能,这个家,是属于我和妈妈的。”心中的霸道在这一刻出现,自尊使他他决不认输,无论是真是假,它都只会让她埋葬。
“对不起!”
陆晨曦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最最敬爱的妈妈,竟然,是的他不敢接受也不愿接受,他有多爱母亲,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害怕,即使妈妈已经不在,他也依然害怕,这里有他和母亲二十几年的美好回忆,他决不能让任何人玷污与霸占,说他自私也好,自利也罢。
三天后的葬礼上,天下着蒙蒙小雨,那一排排身着黑色的人群之中,手顶着伞,眼神之中有着对逝者的哀悼,对死者的遗憾,再没有其它,而在这其中最悲哀的莫过于晨曦与一语了,只是,她们早已经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太好,太深。
林一诺站在身后,悄悄地望着晨曦,她那只是注满悲伤的眼神之中也终于融入了一丝情感的存在,眼前的晨曦哪里还是当初的晨曦,那如画中走出的男子原来不过也早已在画中过时。
陆雅
“林董,现在老董事长已经走了,按道理说如今这公司董事长的位置理当由她的儿子来继承,可是,公司的人都知道,他的根基太浅,虽然很有天赋,可是他的的经验与能力终究还是远远的不够,他缺少太多的历练与磨难,若贸然让他接手董事长的位置只怕?”
“那依黄董你的意思看,应当如何?”林一语太了解面前的人了,他就是个老狐狸,他的言辞表面上是处处在为陆雅为晨曦考虑,可是实际上他是在等,在等一个机会,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阻止陆晨曦接手陆雅,他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他得势,他更要找一个能帮助他的人,而她也自然成为了不二人选,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个外人,只是他终究是错估了她对他的情感。
“果然卑鄙”。林一语在心中嘲讽道。可是,她却更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就没有改变过,而她却也清清楚楚的明白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输的资本,商场如战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她必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