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秦洛,你们来了。”诗冉正巧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温负。“诗冉,我们把温伯父请来了!”秦洛走到诗冉身边,高兴的说。温负看着诗冉,“这姑娘好生面熟。”温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诗冉笑道:“老人家认错了吧,我从未出过皇宫。”“好了温伯伯,宫中进不得外人,我们尽快离开吧。”秦洛又对诗冉说:“我和寒陌送温伯父出去,你留下来照顾吟轩。”“嗯,你们小心点。”诗冉点点头,扶着吟轩进去了。
在诗冉的搀扶下,吟轩回了房间,当她经过温负身边时,又道:“多谢温神医。”温负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不必,姑娘好生休息。”说罢,便和秦洛萧寒陌离开了。
守在外面的家丁见三人回来,急忙掀起了车帘,随即马车行起,向宫外驶去。“老神医,今日的事萧寒陌感激不尽,还请老神医到府上一聚,算是萧某的谢礼了。”“举手之劳罢了,谢什么,还有,以后别老神医老神医的叫我,我哪有那么老!”
“不叫你老神医,难不成叫你小神医啊!”秦洛打趣道。温负瞪了秦洛一眼,又对萧寒陌说:“你和秦洛一样,叫我温伯父吧。”
温负这时已经不想理他们了,他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个叫诗冉的姑娘,自己明明在宫外见过她,对,还有一个男子和他的妹妹。当日他还把二人当作夫妻,可是看她今日又与秦洛如此亲密。这个女人,断不会是什么好人。
正当他想的出神,马车突然一个刹车,“哎呦,老头子的腰,喂,怎么回事!”温负嚷嚷起来,秦洛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他掀开车帘,正看到慕瑶站在马车前面。
秦洛和萧寒陌下车,向慕瑶请安:“参见太子妃。”“二位大人可知,宫中不准私自带外人进入。”慕瑶果然什么都知道。秦洛没办法,示意温负下车,“太子妃娘娘,这位是民间的神医,下官只是请他来协助太医院的研究,并无他意。”秦洛解释道。
“你没有,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慕瑶走到温负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又走到萧寒陌跟前,说:“萧大人,怎么太医院的事你也要搀和进来,我看你不要做大学士了,也去当太医好了。”
萧寒陌冷笑道:“那太子妃怎么连侍卫的事都管了,您是不是也不打算当太子妃,改做守城门的了。”“你!”慕瑶被萧寒陌的话激怒了,“你们藐视宫规,本宫今日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的!”
“来人!”“太子妃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一个声音传来,众人望去,来者竟是宁王。
“是皇叔啊,这些人不懂宫中规矩,慕瑶只是想小惩他们一下。”慕瑶向宁王福了福身,说道。
“哦,太子妃是不是误会了,是本王让他们进宫的。”宁王煞有介事的说,“什么,皇叔…”“这个温负是我的老随从了,是我带他进宫的,本以为有秦大人送他出去不会有问题,谁知遇到了太子妃。”宁王指着温负说。
这倒把秦洛萧寒陌搞糊涂了。“原来如此,是慕瑶莽撞了皇叔。”慕瑶笑道,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宁王,又与宁王闲谈了几句,慕瑶便先行离开了。
宁王看着眼前的三人,秦洛开口问道:“王爷,你认识温负?”“傻小子,莎莎都认识我,宁王能不认识吗!”温负又拍了一下秦洛的头,好像在他眼中,秦洛一直是个小孩子。
“秦大人,我们许久未见了。”秦洛福了福身,道:“上次走的匆忙,没好好和王爷打招呼,下官的过失。”“不不,哪里的话。”宁王摇摇头,又看向一旁的萧寒陌:“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萧大人吧?”“萧寒陌见过王爷。”宁王点点头,又对温负说:“还不走!”
温负悻悻的走过去,宁王又对秦洛二人说道:“奉劝你们一句,小心太子妃。”说完,宁王便拉着温负走了。
同样的客栈,同样的房间。宁王和温负坐在房间里。
“你今天入宫做什么?”
“为了一个人。”
“谁?”
“吟轩。”
宁王听到这个名字,握着水杯的手开始颤抖。这么多年,他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她现在怎么样?”宁王叹了口气,终究自己对不起她。
“她不好,很不好,别自己父亲母亲遗弃,自己住在冷宫里,如今又瞎了双眼。”温负已经不忍心说下去。
“怎么会这样?”宁王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说是溺了水,又磕破了头,唉,一个人在宫中孤苦伶仃,怎么会不受欺负,我真是后悔,当年应该把她也带走,不然就不会…”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如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宁王打断了他,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困苦,他早已练就出常人所没有的决绝果断。
“确定是他了吗?”宁王问道。“还没有。”温负低着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傲慢。“怎么还没有?”宁王明显不满。
“我会尽快确定的。”“算了,我亲自确定,到时你只需配合就好了。”
“是,属下遵命。”
“好了,你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见宁王发话,温负也没再多问,告退了。
黑暗的房间,一阵光射进来。宁王下意识的挡住双眼,莎莎推门走了进来,见父亲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说不尽的沧桑。
她蹲下身,望着宁王,宁王摸摸莎莎的头,说:“莎莎,你姐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