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言这才惊觉被无骨虫气的落下了泪,赶忙擦擦眼泪,稳稳心绪,平静的答道:“没事。”
回到别院,自顾一番闷头收拾,留下那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当着还了无骨虫的银两,把自己随身物品一并拿了,就要离开,却被一帮这几日一直侍候着下人死死拖住。
“小姐,您就算要走也要挑个庄主在家的日子走,这几日庄主事务繁忙,晚些时候小的去通知庄主,你再等会……”别院的那个干瘪管家一旁锲而不舍的劝慰着。
“不必,既然白庄主事务繁忙,我也不便打搅他,你们都让开!”连言冷着一张莲花颜,垂眸说道:“若是白庄主回来你们告诉他,连言身份卑微,不敢与官家皇宫有深交。”
见他们还不让路,不由怒道:“难不成你们打算看押我?”下人唯唯诺诺不答话,却也不让道。
今日已经够倒霉了,还被一群下人给堵住了去路,连言看着打开的窗户,瞪了他们一眼,几步跨到窗边,跃上窗台,扭头说道:“我从这里走,你们便不会为难了。”说着跃过窗台而去。
小心躲在桌腿后的懒懒,看了众人一眼,也窜上窗台,悄悄跟了过去。
傍晚时分,刚刚踏进大门的白凤衣便看到一干仆从齐赞赞的排成一列候在院中,不由微微皱眉,略一思索,直接来到房中,未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不由扭头看向管家,淡淡问了一句:“小姐呢?”
管家结结巴巴的把连言被召进宫里的事说了一遍,又把她临走的话背了一通,还说白仆和懒懒一并跟了去,说完,低头站到一边,不发一言。
进宫?白凤衣微眯凤目,扫视一眼堆在一起的绫罗绸缎,以及桌台上多出的珠宝首饰,言儿是进宫被人告知自己封号一事,心里定然是受了委屈。太后和西平绝不敢动她分毫,也只能言语上沾沾便宜。
言儿聪慧自不会被她们抓住把柄,唯一让她伤心的,便是自己未曾如实相告。
丫头那般财迷,竟然舍得丢下这些值钱的东西,看来被气的不轻,要立刻找到才好,否则,那没心肝的小东西又要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想着,转身出了房门,吩咐管家若是白仆或懒懒回来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话刚说完,就见白仆从门外跨了进来,抬头看到白凤衣急忙低头行礼,口中道:“庄主,小姐现在‘仙云客栈’,懒懒与她在一起。”后面一句,白仆没有说出来,懒懒被小姐当成了出气筒,被欺负的很惨。
白凤衣点点头垂眸稍作思考,随即转身朝门外缓缓走去。
连言一个人在外转了一圈,便在仙云客栈安顿下来,用完晚膳回到房内,方看到懒懒偷偷窝在门边,时不时探着脑袋看来,就是不敢现身。
连言翻翻白眼,直接拿出白狐玩偶当着它的面一番蹂躏,才逼的懒懒磨磨唧唧的走到连言身边,仰头看着连言,大有慷慨就义的决心。
连言斜眼看到懒懒的模样,不由一阵恶寒,一只死狐狸竟然还这么痴情,不过是个玩偶,连有无生命都分不清,还整天黏糊着。看着懒懒的眼睛,连言脑中不由想起无骨虫,便坏心眼的问道:“你可是愿意代你家主人受罚?若是愿意,我便把不欺负它了!”
懒懒嗷嗷叫了两声,听不懂,连美人只当它答应,反正也要休息了,便脱了鞋袜,光着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脚踩在懒懒肚子上,毛茸茸的,肉肉的,软绵绵的很是舒服。
嗷嗷两声,懒懒泪汪汪的瞪着连言,要不是为了心上人,才不会这么受欺负!
连言正玩的不亦说乎,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传来店家的声音,说是外面有人找。
这么晚了谁来找?连言想了想,便穿上鞋袜,沿着楼梯走去,走到半中央,便看到一楼厅内背对自己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听到脚步不由纷纷扭头,连言看着中间被人簇拥着的那位,黑衣华服中透着高贵,迎上他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不由收敛笑意,他来做什么?怎会找到自己?看他便装在身,怕又是私自出宫。
“连公子……”紫乘风看着站在楼梯中央,毫无笑意的人儿,低低唤了一声,静静看去。
连言低头想了想,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自己知道,还是客气点,省的让人抓住把柄,再定个啥罪名,于是只得请入房内客厅。紫乘风挥退随从,站在厅中并不入座,看着眼前带着怨气的人儿,衣袍下捏着帝瑜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连言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语,暗暗撇撇嘴,只得挪动着身体走到他面前,俯身就要下跪行礼。
“连姑娘!”紫乘风一步上前,伸手拉住,口中低低说道:“连姑娘忘了朕说过的话?私底下你可免去一切繁琐礼仪……”
“不敢,草民一介平民,不敢受此恩惠,多谢圣上恩典。”现在要你假惺惺的做什么?先逼着自己要了那个什么玉,你老娘要威胁着自己的小命要回那块玉,现在竟然还要去什么送嫁,哼!连言带着满肚子的气,还是给他行了大礼,绝对不能再有把柄。
紫乘风直直看向连言,低声说道:“连姑娘,母后不知那是朕送与连姑娘的礼物,所以……”
“圣上无需多讲,草民不知那玉佩竟有如此重要的含义,想来圣上也是一时兴起才赏赐草民,现在草民经太后提点,已经知晓……”连言话未说完,眼前已多了一样东西,定睛一看,竟然还是那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