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连依旧淡笑,身形未动,略一思索,袖中一副画卷落出,伸手打开对着国君笑道:“陛下可还认识?我对陛下可是熟悉异常呢!”
“你是画师埃连?”水漾国君震惊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竟然潜伏了这样一个人。
一根修长手指竖起,埃连摇着指头笑道:“这只是我身份里的其中之一,多说无益。我不过顺路而已,今日你想捉谁,我并不阻拦。”
“你告知朕的女人和女儿在此,可是有目的?”水漾国君想起易容后通风报信的士兵,不由问道。
“多想多想,日子太过单调,想找寻乐子而己。”埃连依旧淡笑,笑的很是邪恶。
“埃连!原来是你带了他来这里。”连浣纱微眯双目,气急的的怒问道:“你究竟想搞什么鬼?”
有些无辜的表情,埃连露出一抹笑意:“当然是要让我的浣纱与这个男人再无瓜葛,成为我的专属。”
水漾国君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绝不会放过你们,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朕亦绝不罢手!”言毕,身后的千军万马在侍卫的指挥下,一窝蜂涌来。
连浣纱扭头看着白凤衣,急忙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带着眼儿离开,否则你就别指望我把言儿嫁给你……”
“除非他有通天遁地的本事,否则,怕是难以逃脱呢。”埃连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在一旁低低笑着,一副想上前,却又有些担心的看着连浣纱手中那条红绫。
白凤衣微微挑眉,放眼四看,此处为谷底,只有一小片竹林围聚,士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根本就逃无可逃。通天遁地?倒是可以考虑。
连浣纱显然知道,有些不甘有些焦急的眯眼看着水漾国君,冷冷问道:“你究竟想怎样?我不会随你回去,言儿是我的女儿,自然不会让你带走……”
“浣纱,不求我?”埃连笑意盈盈,打断连浣纱说道:“浣纱,求我,我可以帮你……”
“你闭嘴!”连浣纱怒道,打断埃连,愤恨说道:“若不是你,怎会有这般结局,根本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东西,叫你师兄,真是抬举了你。这辈子,你是改不了了。”
士兵迅速围拢,形成水泄不通的包围圈,小小竹屋俨然是最后一块歇息地,连浣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照这样下去,依白凤衣的实力独自离去不是问题,可带了言儿却吃力,如果硬拼,吃亏的显然是自己与言儿……
正想着,连言走了过去,拉着美人娘亲的手,淡淡笑道:“言儿与纱纱一起,纱纱到了哪里,言儿也随纱纱一起,如果纱纱不愿,即便是死,也不让这人带了纱纱离开。”
“言儿!”水漾国君惊惧的叫了一声,急切的说道:“言儿,你是朕的女儿,这是你娘亲口对我所说……”
连言拉着连浣纱的手,含笑看着她一言不发,对水漾国君的话,恍若未闻。
连浣纱伸手摸着连言的头,温柔一笑,略一思索,看向埃连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若是救一人,浣纱陪我十年,若是救两人便是二十年,若是这里的人一起带走,浣纱陪我一辈子。”埃连所说的话,与他谪仙一般的容貌十分不和谐,脸上淡淡的笑,也透着几分邪恶的味道。
秀眉微皱,随着一声厉喝“去死”,连浣纱手中红绫急速旋转,极其柔软又极其坚韧的丝绸骤然袭去,埃连跃动这一身如火红衣,闪避开来,依旧笑道:“浣纱,趁我现在心情好,求我,否则待会求我亦不会答应。”
红绫落了又起,这边两人你来我往,斗的激烈,那边水漾国君死死盯着,手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半响,扭头对着身后人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
顿时,士兵再次围了过来,万只弓箭,对着众人,白凤衣一惊,上前欲拉住连言退至竹屋内,口中说道:“言儿先回避!”
“纱纱!”连言挣脱,冲着连浣纱叫了一声,见两人依旧没有反应,急速上前,袖中银丝随即甩出,朝着埃连甩去,显然埃连没有想到会冒出一人,银丝直接绕在他的手臂和脖间,两人皆是一愣,连浣纱急忙拉住连言欲缩回的手,看着急急说道:“言儿,动不得。”又抬头对埃连说道:“我答应你就是。”
微微眯起的眼睛随即一亮,一抹笑意在唇边扩散,埃连只伸出两指,对着银丝轻轻一剪,银丝赫然已断,连言也随着惯性后退一步,不由一惊,纱纱阻止自己,是因自己与他武功悬殊太大,纱纱在保全自己……
“浣纱所说可是真的?是救所有人还是你的女儿?”埃连依旧伸手拉下脖子上的银丝,冷冷扫了眼连言,转脸却对着连浣纱笑着问道:“浣纱可是任我为所欲为?绝不反抗?”
连浣纱扶着连言,避开埃连视线,低低说道:“所有人。”
“好。”埃连笑意更浓,看向连言的视线也由刚刚的阴冷转为平淡,唇边带着邪气的笑说道:“丫头,既然浣纱这样说,那我便绕了你。”
“纱纱,这个人……脑子好像有些问题……”连言急急的眨着美目,凑到美人娘亲耳边,低声提醒道:“一直都在疯言疯语的……还是,不要理他为妙。”
“他耳力极好,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娘的事,娘自己处理。”连浣纱也低声应道,随即对着埃连说道:“你还不动手?可是反悔?”
埃连依旧浅笑,伸手摸向身后,取出一根长笛,连浣纱伸手点住连言穴道也自行封穴,笛声蓦然窜出,就如万鹤长啸,山谷深处传出尖嚣,似乎有一股回旋暗流呼啸而出,狂风大起,飞沙走石,风吹起尘土,卷了万物,人仰马翻,乱着一团,对面的人影也变的模糊,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