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急放,身形随着银丝的放长而急速下坠,最银丝长度的极限时猛然抓住那只留着血的手臂,白凤衣急急说道:“无极,这是何苦?”
微微抬头,露出一抹惨然的笑,无极手腕微动,轻轻别过握住自己的手,淡淡说道:“你要我看着你与言儿亲亲我我?要我看着言儿与你相依相偎你可知那比世间所有刑法都来的让我痛彻心扉??你可愿对言儿放手?若是不愿,你为何强求我痛苦的活着?”
白凤衣沉默以对,只是握住无极的手腕丝毫不放松。
“既然如此,何不随了我愿?”无极一笑,在白凤衣手腕处的受力点略一用力,随着白凤衣一声“无极”,瞬间消失……
天空一只秃鹫凶狠俯冲而下,朝着无极化为一点身影直直飞去,白凤衣赫然想起无极刚刚说的话,“保我一个全尸”,有些失神的抬头刚刚抓住无极的手,一抽腰间嗜血剑,甩向秃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扑腾了两下翅膀的秃鹫随着叫声消失崖底。
嗜血剑翻身而回,落入一抖银丝,白凤衣飞身而上,跃上崖顶,最后看了眼崖底,微眯起凤目,带着依旧沉睡的人儿,一干人等飞身上马,急速离去。
天有些阴,飘着大片的雪花,雪地上两只白色的狐狸在嬉戏玩闹,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
紧闭的竹门外,白凤衣拉开房门,缓缓走到外面,迎着白晃晃的天空,抬手举起手中的一根细细的针,微眯起凤目,仔细看着,这便是失忆针,当年师傅就是把这根针植入了言儿的后脑处,让言儿忘记了宫中的一切。
扭头看了眼被自己止疼后陷入昏迷的人儿,不由低低一笑,如今来看,师傅的失忆针和忘情水似乎已经失效了,否则,言儿怎会记起了以前的一切?
夜,格外的静,连言侧躺在床,头上缠着层层纱布,指尖一动,幽幽转醒,微微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了。
室内一点幽白,逐渐扩散,形成一个圆形拱门,随即探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呼一下窜出一个少女,脚刚着地,便呱呱叫着:“豆豆又回来了……咦?果然呢。”
豆豆蓬松着一头未曾打理的长发,看到连言正抱着脑袋疑惑,看了看周围,上前一步小心问道:“言儿怎么了?”
“豆豆?你怎么来了?姑姑不是说不能来吗?”连言揉揉了后脑,有些奇怪除了后面有点疼外,那似要抽筋拨皮般的抽痛竟然消失了,就连胸口的噬心痛也不再了,活动了下筋骨,脚步有些不稳,想来是多日未曾着地的缘故,别的竟然一切如常。
“唉,果然我不在言儿身边,言儿就不会照顾自己。”豆豆一手托腮,暗叹一口气,颇为同情的看了眼言儿,摇了摇头,随即从兜兜里掏出一瓶,口中说道:“姑姑说言儿有难,让我给言儿送些消炎药来,脑后做了手术,要消炎止痛的说。”
“姑姑有心,可是我不觉得痛啊。”连言接过药,奇怪的说道。
豆豆撇撇嘴,说道:“姑姑说那人用了些麻痹神经的草药,暂时止痛,可惜他还没有寻得有效的消除炎症的药,这几天正苦恼呢。”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一切,连言心知肚明,知豆豆说的那人便是无骨虫,想他那般担心自己,每日每夜的守着,刚刚出去这个空隙,豆豆便跑了来,低头一笑,收起豆豆送的药道:“谢谢豆豆特地送药来,姑姑不是说灵力不够,无法承载豆豆日趋长大的灵魂吗?”
豆豆嘻嘻笑着走过来,倒了杯水送到连言手中:“先吃颗药再说,你要是有事,我可就惨了……言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自杀吧……”
“碰”一声,连言抬头打在豆豆的脑袋上,怒道:“还不死心?”吃了药,还不忘斜着美目看去。
门外似乎有些动静,两人皆扭头看去,幽白的悬浮门中传来遥远的一声讲话声:“豆豆,给了言儿没有?再不出来,你就准备待在言儿那里吧。”
“不要啊!老公刚刚到手,不要留在这里……”说着,豆豆蹦起来跳到门中,对着连言挥挥小手,嘻嘻笑道:“姑姑请了他们灵力高强的族长来帮忙,不能多留,拜拜!”不等连言反应,幽门关上迅速缩小,瞬间消失在室内。
挥了挥手,连言不由一笑,把药放到床头,刚欲躺下,只听房门一声响,无骨虫回身关门,走了进来,急急的眨了下美目,知道无骨虫没有死,也知道这几日都是无骨虫在自己身边,可真的见到了他,不由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直直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白凤衣有些震惊,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精神抖擞的瞪着自己的人儿,愣住原地,半响,才几步蹿了过去,猛然拥入怀中,口气急促的问道:“言儿,我可是在做梦?这可是在梦里?”
无骨虫从来都是懒洋洋的表情,连家美人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其他的表情,突然看到无骨虫这般激动,连言不由愣了愣,而后抹了一下鼻子,委屈嚷道:“你装死!你装死!害我以为真的……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便不理你。”
“我给言儿解释,给言儿解释就是……”白凤衣连忙抓住怀中人儿胡乱落在自己身上的粉拳,急急说道:“我给眼儿解释,言儿不要激动可好?疼吗?还疼吗?”
“疼!”连家美人脸上挂着泪包,气呼呼的冲了一句。
“言儿哪里疼?哪里疼?告诉我可好?”心里不由一紧,全身不由开始发凉,疼?可是取那根失忆针时出了差错?不应该才是……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