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朕曾赐西方小国璇玑公主与凤王,今夜为何未曾前来?”紫乘风依旧拉着连言,沉声问道:“那是朕替凤王物色的王妃人选,皇兄可是不满意?”
白凤衣唇边依旧挂着一抹冷笑道:“本王自然满意,可惜璇玑公主对本王倒是不满,接回府中还未礼成。不过几日,竟然背着本王与府中马夫做出苟且之事,按照律例,当严惩不贷,不过念在其为生死所赐,又贵为公主,所以本王网开一面,按璇玑公主意愿,早已遣送回西方,今夜自然不会来此?”
紫乘风握住连言的手不由加紧,皇兄你真是愈来越过张狂,那好歹是天子赐婚,你竟擅自做主撵了公主回国?这让西方小国的脸面何存?
不以为意的一笑,白凤衣淡淡说道:“圣上既为本王接风,为何谈起他人?众人久等不如开宴。想来公主殿下也想品尝美味佳肴了。”
连言听到真有璇玑其人,不由撇着小嘴垂下眼帘,无骨虫坏蛋,竟然还带回家去了。只是,今夜君王设宴,很有鸿门宴的之感?偷眼看看众人反应,连言不由有些担心无骨虫,我还等你还带我出宫,你可不许有事。
白凤衣淡淡一笑,走入席位。
君王一声令下宴席开始,琳琅玉器,觥筹交错,举手相邀,一副君臣其乐融融之相。
君王举杯,引领群臣豪饮首杯,而后分别赐酒,以示君王重视。
看着懒懒而坐的凤王,君王玉杯在手,微微眯起双目,冷冷声道:“凤王自打重返朝政,凡事皆亲力亲为,出谋划策,替朕分忧,凤国有凤王此等人才,朕甚为欣慰。凤王功绩,有目共睹,今日朕赐酒三杯,以示朕之感激之心。”
“本王谢过圣上。”白凤衣浅笑说道,伸手欲举起案上玉杯,忽听君王说道:“凤王所饮自不同于旁人,朕有琼浆美酒,请凤王品尝。”说着,紫乘风扭头对着身后冷冷喝道:“来呀,赐酒!”
重臣一听,顿时面如土色,圣上赐酒凤王?此酒喝得喝不得?一时无人敢言,皆偷眼看向依旧含笑不语的凤王,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毕竟,他是凤国曾经的太子,最有喜欢成为王的皇子。连言看着众臣的反应,突然有些惊慌,似乎那三杯酒中有着蛇蝎一般,感觉只要无骨虫喝了,就会一去不返……
王怀手捧玉盘,上面放着三杯清酒,正一步一步的朝凤王走去。
“请凤王殿下饮酒!”王怀低头托起手中玉盘,送递凤王面前。
白凤衣浅浅一笑,对着君王弯腰施礼,懒懒说道:“本王谢过圣上!”言毕,伸出一手探向玉盘。
蓦然间,夜风咋起,眨眼吹灭殿中宫灯火烛,殿内一片漆黑。
一个黑影如疾风般掠过,快的王怀只觉得有一只鸟儿飞过,玉盘一轻,显然少了一杯酒的重量,君王的声音突然传来:“还不掌灯?”
灯亮,一盏盏宫灯重新发出光亮,殿内的人似乎都保持了原状,众人抬头看向凤王,长身玉立,手握玉杯,似乎有些疑惑的扫视了眼宫灯,看了看托着玉盘的王怀,浅浅一笑,昂头饮尽,三杯以后,凤王施礼,再次称谢。
紫乘风一言不发的冷眼看着他,那阵灯灭,定是凤王换酒的时机,皇兄,你既与朕为敌,朕亦不会手软,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朕,皆不放手!
连言偷眼看向无骨虫,殿内背风,却突然宫灯尽灭,这分明是无骨虫搞的鬼,若不是换了酒,就是添加了什么解药,就知道无骨虫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而后的夜宴,气氛十分压抑,若不是俊美如斯,人缘极好的凤王殿下周旋其中,这场夜宴怕会比煎熬更为难受,而后的君王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殿下的那抹白影,握住身边佳人的手,始终未曾放松。
宴会结束时,君王突然开口说道:“国师了然看出凤国运势正旺,帝王星璀璨生辉,若得帝后星相助,凤国昌盛指日可待。朕与公主若不是叛军捣乱,早成大礼,今日朕告知群臣,朕的王后非公主莫属,日后若有人对公主不敬,就是与朕为敌。国师选定本月十九位吉日,婚期定于十九。”
群臣确又微词,却因君王一席话而低头不语,若是圣意已定,如何劝说都已无用,反而惹的君王不悦,更加冲散了喜气。
连言微惊,原来那位全身缭绕着一股雾气的了然公子竟是国师。国师者,占卜预言国运。由此可见,了然是为修行人,难关满身的仙气,与他,倒也合适。
白凤衣微抬凤目,对上君王略显挑衅看来的视线,不由淡淡一笑,随即俯身施礼扬声说道:“恭喜圣上。此乃国喜,应当昭告天下,赢得八方来宾,同沾圣上的喜气才是。”
袍服下的手微紧,君王看了看依旧浅笑盈盈的凤王,心中愤然,却镇定起身,携了公主大步离去,留下一干尴尬异常的嫔妃,和面面相觑的众臣。白凤衣凤目微眯,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玉杯,露出嘲讽一笑,十九成婚?你可能如愿?手一松,“啪”一声,杯碎酒撒,满地碎瓷,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铃兰殿外,紫乘风拉着连言疾步而走,速度快的长裙在身,披风拖地的连言有些踉跄,忍无可忍,猛然挣脱,紫乘风停步转身,伸手扣在连言腕上脉门,沉声说道:“朕的耐心会被言儿磨光,一旦磨光,朕怕会做出伤害言儿的事,朕说过不迫言儿,所以,言儿不要逼朕!对你,朕已足够容忍,千万不要挑战朕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