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自顾说了半天,连言方有机会发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沉鱼!”小美人脆生生的答道,门外正端茶进屋的兰儿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鱼接到了那一眼,抿着嘴,突然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取笑我的名字?你们可知道我娘亲为了给我起个好名字受了多少辛苦?走了一天的山路,冒着雪,顶着风……”
兰儿满头黑线,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咋就这样了呢?再瞧瞧,大眼睛里已涌上一股水气,只得赶忙上前哄着,那知越哄眼泪掉的越厉害,直到竹儿提了刚刚买回的桂花糕,沉鱼止住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桂花糕,就连那头一直安安稳稳待着小毛驴,也直愣愣的盯着食物。原来是饿了呢!
因着机灵古怪的沉鱼到来,几日来的沉闷气氛也得到缓解。
隔壁间的艳戈很是郁闷,这连丫头说帮自己赶走那只母大虫,为何聊的这么久,还时不时的传来笑声呢?这女人的心思还真难猜。
安排了沉鱼住下,小姑娘休息去了,连言整理着纱纱送于自己那些画,本是十二幅,可点来点去,却发现少了搁在最上面的那副,满心疑惑的来到浣纱居,一番细细搜索,蓦然发现纱纱的画像,也少了一副。
连言有些微怔,难道丢失的画,与纱纱失踪有关系?无骨虫说帮自己打探,也一直没有消息。自那日离开,到现在已有十多天,都进宫那么久了,都不让人送来消息,要是再这样,就不要理他了……
正想的入神,脚步声轻轻传来,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股清淡香气,连言抬眼看着那风尘仆仆的人影,不由露出一抹甜甜笑意,既而疑惑问道:“白凤衣,你怎会来这里?”
微微眯起凤目,白凤衣缓缓走进,伸手抚上那张日思夜念的芙蓉玉面,轻轻一吻,落在额头,唇角勾起淡淡笑意,眸中满是浓浓的宠溺,柔声说道:“我的心被某个丫头留在这里,不来这里,言儿要我去何处?”
连家美人面有羞色,撇撇嘴低头不语,小手在桌上画了几个圈圈,方抬头问道:“你,可有纱纱的消息?”
“就知道言儿会问,有些消息,却不十分明了。”白凤衣淡笑,缓缓走近,从身后轻轻拥住重新低头的小人儿,在散发着清香的青丝上落下浅浅一吻,柔声说道:“我细细讲给言儿听……”
一则消息,是无骨虫前些日子去找了神医师傅,得知当年连浣纱有个爱慕她的师兄,近来不知何故重现江湖,而失踪的纱纱,很有可能是此人带走。
另一则消息,则是无骨虫留在水漾国那边的探子来报,国君似乎有些异动,据留在宫中的暗探密报,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女人?想着所有的信息都显示着纱纱与水漾国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女人自然而然的被想成纱纱……
“我不知纱纱还有什么师兄,纱纱不懂武功,而且,她所记得的人只有一人而己。”连言说着,带着白凤衣走到逍遥居,取出那十几副男子的画像,打开递过了白凤衣。
“这个人。”白凤衣微眯凤目,看着画像略一思索,轻轻说道:“若是我没看错,这个人是水漾国的国君……”
连言微微有些吃惊,忽又想起与画中人颇为相似的水漾国太子,这样似乎也说得通。在水漾国见到了太子,当时自己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玉佩时是很惊讶的,会不会纱纱和这块玉佩……甚至自己都与水漾国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直记得那位了然公子说自己有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午夜梦回,那些破碎记忆就会回放在脑海里,一旦遇到新的片段出现,就会感到阵阵的抽痛,那漫天的大火,巍峨的宫殿,就如画面定格般的定在了脑海里,毫无疑问,那段记忆与宫廷有关。
无骨虫说初遇时便是在水漾国的宫殿里,缘来镇的侯爷说自己来缘来镇时还是个五岁的孩子,那么由此可见,自己在深宫之中住了五年。
纱纱厌恶宫廷,定是皇宫里的人或事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以至于她在丧失心智以后,依旧对皇宫万般恐惧。只想带着纱纱平淡一生,所以自己一直在极力逃避。
如今,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纱纱不知身在何处,无骨虫说掳走纱纱的可能是他的师兄,究竟是她的那位师兄,还是水漾国君?
“白凤衣,你能否让我恢复那段记忆?或许,能让我记起一些有关纱纱的事。如果能理清纱纱与水漾国的关系,我便能判断对方是否有理由带走纱纱。”连言看向白凤衣,忽闪着美目问道。
白凤衣静静的看着满怀希望看向自己的小人儿,不由心里一痛,该如何告诉她真相?唇边露起一抹轻笑,伸手勾起小巧的下巴,俯首在唇上轻轻一点,以额相抵,鼻尖相碰,喃喃说道:“我不能……”
“那,谁能?”连家美人水汪汪的眼眸,直直看向无骨虫,两只小小柔荑抵在胸前,隔开与无骨虫的距离,嘟起樱唇说道:“白凤衣,你可否帮我问问你师父是否能可以治疗失忆症?愈快愈好,可好?”
“其实……”白凤衣眸中涌上满满的笑意,愣了愣,随即点头淡笑道:“好,我帮言儿问问师父是否可以治疗言儿的失忆。”
“白凤衣,谢谢你!”连家美人顿时露出笑颜,对着无骨虫浅浅一笑。
“言儿谢我?那我要言儿的奖励……”伸手轻托满面粉红的小佳人下颚,探身俯首,直接吻住……一室清幽,满室静谧,阳光透过雕花窗,落在地上,拉长了两个拥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