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衣低头轻笑,只得道出心中疑惑。从今日太子蓝紫宸的神情看,他虽不认识连言,却认得连言身上的玉佩。而那块玉佩,是连言自幼便随身携带之物。
“而且,纱纱还曾以死相逼不许我与皇宫有任何瓜葛,或许,纱纱与皇宫有着关系,现在想想,那些画,便是最好的证明的……”连言低头,突然起身看向无骨虫,淡淡说道:“我不想与水漾国有任何关系,哪怕本来就有,我立刻离开这里!”
“好,若是言儿愿意,那我与言儿即刻动身!”白凤衣看到连言头上多了根发簪,不由满面笑意轻声说道:“原来言儿还留着这只发簪?我还以为言儿早就丢了!”
咦?原来这是无骨虫的东西?自己还插在头上呢,偷偷瞄了他一眼,迎上无骨虫笑意盈盈的凤目,连家美人不由心虚的转移视线,愣了愣,最终没有拔下来,只是有些恼羞赶了无骨虫出房间,自己也开始收拾行礼,即刻动身回国。
白凤衣手书一封差人送到皇宫,而后带着连言一起出了客栈,对于要突然离开的决定,艳戈抗议了半天也没人理他,白凤衣眯着凤目很是优雅的请大灯泡离开,艳戈伸着脖子咽了下紧张的口水,而后尽心尽职的抱着懒懒缩到一边。
见那小人儿自己朝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去,白凤衣眯起凤目无声轻笑,随即袖中银丝甩出直接绕上连言腰身,略一使劲,便拉着那小佳人落入自己怀里,“白凤衣,你这是做何?让人看到……”
“乖言儿,马上都离开了,还怕别人看到?”白凤衣一抖缰绳,不顾怀里的小佳人怒气匆匆的责问,径直驾马前行,身后,二十名护卫早已聚齐,紧跟其后而去。
艳戈骑马抱着懒懒,看着那些人无奈的叹口气,对懒懒说道:“人家抱美人,我抱你这只狐狸,真不公平!”
懒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高傲的扭头而后很是享受的趴在艳戈怀里的闭目养神,直看得艳戈窝火的嚷道:“那家伙骄傲也就算了,你一只死狐狸也跟着他学,瞧你的样,鼻孔都翘上了天……”
一抬眼人都走远了,艳戈只得大喊一声“等等我”,赶忙策马敢去。
夜凉如水,古老帝都被笼罩着一片朦胧月光,模糊的轮廓透出了属于强国的无畏气势。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静的落叶有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御案后,正专心致志的翻看着奏折。
“嘭”一声,房门猛然被人推开,太子蓝紫宸直直冲了进来,随即挥退房内的侍女内监,站在殿下看着御案后的身影,也未行礼,而后冷冷问道:“父王,十二年前的颜儿到底有没有死?有哪些人看到了她的尸体?”
御案后的身影轻轻抬头看着,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的看着太子带着怒气,无礼的对着自己发问,重重的合上奏折,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身为太子,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朕讲话,你可是在责问朕?那件事朕多方查证,十几年前就已水落石出,是个意外……”
“父王曾说过,残泪星事上独一无二,父王只送了颜儿一人,且随着那个意外一同消失。父王可还记得?”太子一双星目,紧紧盯着坐上面不改色的帝王,依旧冷冷问道。
“颜儿一事,朕亦痛心,也查封了那座宫殿,所有擅离害死颜儿的下人皆陪葬,朕自然记得!”御案的声音,依旧无波无痕。
“我今日前去见凤国凤王,遇到一个同样唤着颜儿的少女,无论年纪还是外貌,与颜儿皆有着七层相似……”太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御案的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天下巧合之事何其之多?不足为奇!”身影缓缓端杯在手,悠然喝了一口。
“但是,她身上有一块天下独一无二的残泪星!”一字一顿的说完,太子冷然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冷冷说道:“父王可不要告诉我,是我看错了,或者,那是另一块残泪星!”
“放肆!今日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口气跑来责问你的父王?看来是朕平时太纵容了你!来人……”一声断喝,随即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俯身施礼,等候吩咐,那声音再次厉喝道:“送太子去面壁室思过,何时知道错了,何时让他出来!”
冷眼看着太子被两个侍卫带着,御案后的帝王再次出声道:“暗卫!”御书房的墙壁破开一条缝,一道石门缓缓拉开,走出四名黑衣男子低头听后召唤。
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凤国的凤王身边有一个少女,朕要知道她所有的身份和来历!你等速去速回,不可惊动凤王。去吧!”那四人应了一声,随即离去。
“啪”一声,手中的杯盏被摔落在地,一双满是霸气的星目微微眯起,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当初背叛了朕,又没有经过朕的同意离朕而去,如今可是该把你欠朕的,还给朕了?”
马不停蹄出城,出关,出境,凤王名帖递出,一路畅通无阻,绕过落家堡,穿过三无之地,进入越城,在越城处稍作休整,一队人马再次启程直奔都城凤翼翚城。
太阳一片艳丽,连续几十日的行程,前方都城隐约可见,众人重重的松了口气,终于快到了目的地。
“言儿?言儿可有醒了?”白凤衣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拨开披风,看向那个缩在披风里,双臂紧紧搂住自己腰身的小佳人。
“嗯……”含含糊糊的一声,连家美人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无骨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