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体,伸手摸着那根绳索,银铃又是一阵叮当响,无极垂下眼眸,淡淡说道:“锁住你,直到你心中有我的那一日!”
“无极,这不是你……”连言微微摇头,看着他半蹲在地,既而缓缓直起腰身,那高出许多的身高,带着凌厉的气势站在面前,连言微微后退一步,以避开他的逼近。
“你为何要出现?为何要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明明已经放弃了,我明明已经决定把你忘了!但是你在最后一刻又重新出现!”无极本是毫无波澜的脸上,现出一抹凄然而又无奈的笑意,再次抬眼,眼中已是一片冷凌,淡淡开口道:“若是天意如此,我,便不再放手!”
“世间岂会有那么多天意?不过都是巧合,我从不相信这些东西。我只想告诉你,我与你绝无可能!”连言别开脸看向一边,口气冷淡的说道。
“言儿,为何一定要拒绝我?明明,明明你心中没有任何人的时候为何要拒绝我?”无极逼近一步,嗓音带着一丝清泠,那与半前年完全不同的脸上,带着陌生的傲然:“为何?我守在言儿身边五年,可是白凤衣出现不到一年!为何你能接受他,却直接回绝了我?”
连言垂下眼帘,别开脸,冷冷开口道:“你已不是原来的无极,与你,我无话可说,我的事,自然也无可奉告!若你坚持要问,我的回答依旧是,我心中已有他人,我与无极,永无可能!”
“永无可能?不……言儿可否告知言儿心中的那人是谁?白凤衣?这不公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把心给了你,你却把心都给他!”无极猛然伸手扼住连言双肩,一双明目直直看去,口中说道:“对言儿,等待毫无用处!所以,我将不再等待!我要得到言儿,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我,在所不惜!”
“胡言乱语!我的心只为我自己所有!放手……”连言挥手的同时后退一步,牵动脚上银铃一阵响,连言低头一看,心中一时愤恨,弯腰伸手欲扯断那根绳索,口中怒道:“你竟然用绳索扣住我!把我当成牲畜圈养是不是?”
无极的手,缓缓落下,后退一步,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连言使劲的拉扯绳索,半响说道:“言儿,不必白费力气,你不但扯不断,还会越扯越紧!这条绳索唤着‘锁情链’,你是打不开的!”
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停下脚步,却未曾回头,淡然的抛下一句:“对了,忘了告诉言儿,我正在准备,三日后便是我与言儿的成亲之日,望言儿保持好的心情!”言毕,人已出了门去。
“等等!”拉扯绳索顿时停止,抬头时无极已不见踪影,连言圆睁美目,想确认刚刚无极所说是真是假,成亲?脚腕处的绳索突然收紧,连言疼的直吸气,越拉越紧,果然是真的。只是现在,自己该如何应对?
无极显然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无极,虽不知他是如何变成这个模样,但他能安排人手虏获自己,且用这个奇怪的绳索锁着自己,还毫不犹豫的决定两日后成亲,看来他在此处还是有做主的权利,连言突然苦笑一声,为何好端端的遭遇了这样狗血的事情?
见到无极安然本是好事,可事情偏偏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成亲?无极怎能不顾自己意愿,强行决定一切……
又一日过去,连言心里的恐慌愈发加剧,连续两日只有两个送饭的丫头,再未见到他人,难道,无极真的打算一直这样锁住自己?
连言静静躺在床上,研究了两日脚上的绳索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唯一的办法便是弄断木床的腿,带着绳索一起离开,可是又该怎样弄断呢?
不知不觉中,睡意袭来,连言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而梦里,除了有漆黑的房子,绚丽的桃花林,还有那双满是妖邪之气的眼睛,和他愈发清晰的面容……
夜,愈发的静,那扇小小的窗隐隐泛着月光,明日便是无极所说的成亲之日,连言一夜无眠,只得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寂静无声的室内,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安静……
隐约中似乎听到浪涛的声音,连言猛的睁开眼睛,难道是在海边?据自己所知,靠海的地方应是靠近水漾国,自己睁开眼睛便是在这个房间,早已不知过了几日,按照自己来时车队的速度和路程计算,圣火城穿过三无之地到达水漾国的海域,一刻不停的快马应该有五日左右……
连家美人脑中飞速转动,如果白仆能发现自己留下的银丝路标,应该早就赶到,为何一直没有动静?难不成是出了事?
自己好歹也是凤国送嫁使臣的一员,火焰国应该不会不闻不问,若是派了人出来,应该很容易便找到。连言已完全分不清今夕何夕,直望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小脑袋高度紧张,终于在快要天亮时才勉强入睡。
次日清晨,正好梦沉酣时,连言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原来是前几日一直送食物的小丫头,她对着连言施礼说道:“连姑娘,该用早膳了,待会,我家小姐要来看姑娘呢!”
连言微微睁开眼睛,稍稍探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依旧一言不发,心中暗暗思绪,你家小姐与我何干?
正想着,一个婷婷绕绕的身影走了进来,眼角余光看去,是个年纪尚轻的美人。
那容貌,与无极有着三分相似,精致的五官,和谐的搭配,虽不及无极那般光彩夺目,倒也称得上是个美人。身材玲珑有致,一袭淡蓝衣裙,满脸笑意盈盈,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高贵典雅,端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