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男子愣神,白仆面无表情的用脚勾起地上的刀,直接砍去,举起的刀背另外的人打偏,却仍让那黑衣男子背后血流一片,踉跄一步差点栽倒在地。
尽管如此,那双看着连言的眼睛依旧没有移开,连家美人抱着脖子大口喘气,疑惑的回视着他,这人明明没有见过,可感觉怎会这般熟悉?
待白仆第二刀再砍去时,一声“住手”,让他的下劈的刀猛然停在半空,白仆一张老脸如冰冻三尺的寒冰,手中的刀顿时改为架在那个黑衣人的脖子。
一个蒙面人不知何时已从车中挟持了西平,一柄短小的匕首抵在西平喉咙处,只一动,便会要了人性命。
“杀了本宫,凤国定不会饶了你们……”西平声音发抖,心中恐慌,却力持镇定,维护公主的身份。
燕恭的两支队伍经过一番恶战,终于赶走蛮夷军,已重新整好队伍,将余下的黑衣队伍团团围住。
“哈哈哈,我等杀的就是你!”持刀的男子高声开口,声音身年轻,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狂妄,听了直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真的动手。他的身后,是那十几个黑衣人。
因着白仆手中也有貌似很重要的人质,黑衣人群纷纷停手聚拢到那边,看他们的表现,显然,这个被擒的黑衣人不是他们的首领,就是这支队伍很重要的核心人物。
少了蛮夷军的助力,这二十几个人竟也毫不畏惧,双方对峙,直到连言开口提议,小心试探对方诚意,一番相谈,终于达成协议,以人换人!
那边的人挟持着西平,白仆挟持着他们的首领,各自朝对方走去,路过连言身旁,那人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无奈相隔太远,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带着身后流血的伤口,喃喃说道:“我已放弃,你为何要出现?”
连言震惊的看着那只手,犹如他的眼睛,纯美如皓月,带着纤尘不染的风华,他的眼睛,含着痛彻心扉的悔,甚至含着泪……他是……他是……连言再次揉揉眼睛,带着揣测的视线看着他已走远的背影,修长的身形,如丝般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很是陌生的背影,沿路的血迹滴落在地,满地红梅。
双方很守信,各自推开对方,西平全身颤抖的回到队伍,那群黑衣人二话不说,扶着受伤的男子,携带着几个同伴的尸体,飞身而去,瞬间隐没在山上的林里。
众人一时放心,连美人也暗暗松口气,想起白仆突然出现,刚欲开口问上一句,“啪!”一个清脆响声,顿时蒙了众人。
连言眯起美目,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脸颊,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西平,冷冷的开口问道:“理由!就算贵为公主,动手打人也要给理由!”
“他们是你派来的,他们根据就认识你!”西平挣脱身后侍女的扶持,指着连言嚷道:“你是主谋!来人,还不把她抓起来?”
公主玉口一开,凤国士兵真的围了过来,连言看着没得救了的西平,想都没有想,挥手回了一巴掌,“啪!”声音似乎更为响亮,西平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指印。
西平睁大一双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抬起玉手指着连言道:“你!你竟敢……”
“呼……”连家美人吹着打的有点疼的小手,口中说道:“这是对你身为凤国公主,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的教训!”说着,不等西平回答,眨着一双清灵灵的美目,扭头看向白仆,问道:“白仆,你为何在此?”
“属下奉凤王殿下之命一路保护公子!”白仆依旧面无表情的答道,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会无人敢开口的时候,倒是格外的清晰。
听到“凤王”二字,那些围过来的士兵不由后退一步,纷纷偷眼看向一旁有点发愣的燕恭。谁人不知现在朝中凤王地位愈发提高?送嫁过后还要返回凤国,凤王殿下万万得罪不得!
“就算本宫说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更何况,那人说的话,本宫明明听的清楚!”西平捂住发烫的脸,气急的说道:“你竟敢对本宫无礼……就凭这个就改定你死罪!”
“公主息怒,想来公主也知太后有旨,公主一路由草民照顾,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草民也回不得凤国。”连言斜睨西平一眼,淡淡笑道:“草民对公主的照顾,一是保护公主安全,二是纠正公主错误的思想。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他人。若是入了火焰国皇宫,继续这般,岂不是丢了凤国颜面?草民也是替凤国着想……”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来人,抓起来,抓起来!”西平一番叫嚷,随即对着燕恭怒道:“燕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看着本宫受辱置之不理?本宫现在好歹还是凤国的公主!”
燕恭略一思索,随即对着士兵命令道:“来呀!把这个对公主无礼的小子抓起来,打二十军棍!”
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从人群里走了过来,一边一个直接架起,连言一个眼色阻止了白仆的行动,很是乖巧的任由那两人押着。
燕恭转身大声吩咐清理人数,就地掩埋搏杀中不幸身死的士兵,和无辜受累的宫女侍从,随即恭敬的请西平上了马车,命令那两个士兵押着连言等候,说要亲自行刑,以慰公主所受委屈。
西平坐在车内,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叫骂声和惨叫声,不由全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怎么摸都下不去。那军棍落在身上时发出的闷响声,让她顿觉毛骨悚然。
拐过山脚,连言正悠闲自得的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不远处几个士兵不遗余力的打着一个裹了布的粗树杆,一棍子下去,粉艳艳的樱唇便很配合的发出“哇啦啦”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