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丞相夫人的口气,还是想劝和,崔鸢从床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哀求丞相夫人。“娘,你就当可怜可怜女儿,不要再让他进女儿的房间了吧!他的出现就是对女儿的煎熬……”
“快起来,地上这么凉,你的伤还没有好了,不要命了!”丞相夫人心疼的将女儿扶起来,重新给崔鸢盖好被子,才坐了下来。
她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崔鸢,终于下定了决心问道:“你想好了,真的打算不跟七爷过下去了!”
“嗯!”崔鸢愣了好一会,思绪又开始反复,最后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咬着牙回答道:“他眼下对我好,也许只不过是做给你们看呢!毕竟我这次受伤,他也是有责任的,而且,就算他是真心的,娘,您是过来人,您应该知道男人的‘真心’能维系多久?崔鸢故意说着违心之言,将污水泼给了老七,为的是坚定丞相夫人的念头,同是也是为了自己的‘软弱逃避’找一个借口。”
长痛不如短痛,崔鸢狠狠心,坚持道:“是的!我不想和他过下去了,娘你帮帮我!”
“既然你和十三爷没有关系,也不是因为他影响了和七爷的关系,娘也放心了,其实你爹也不想咱们家因为你的关系,卷入到皇子派系之争。当初是圣旨难违,而且七皇子看着也不像会趟这趟浑水的人,你爹才答应了这么婚事,可如今……”
“如今怎样?”听到丞相夫人的话,崔鸢心中有些不安涌起,难道老七又犯了什么糊涂。因此心中一急,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丞相夫人笑笑将话题岔开了。“反正你对这门婚事也死了心,这话咱们就不用提了,眼下倒是个机会,不过你要耐心的等待下去,也许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呢!”
“娘,只要能帮我脱离皇妃的身份,我多久都愿意等!”崔鸢哭出声来,原来真的离开了,自己的心还是很痛。
丞相夫人误以为崔鸢是嫌弃时间太久,于是又安慰道:“不怕,孩子也许用不到几年,我会让你爹想想办法,将时间稍稍缩短些,不急!到时候没了七爷不在,咱们家再低调些,一定能给你找门好亲事,虽说不能显贵,但只要他待你好,娘也就放心了!”
“什么叫七爷不在?”崔鸢心中愈发不安,刚开口想询问,丞相夫人却不愿多说,只是东拉西扯的说些家常,将话题一带而过。
这些天,老八的口里都快急的打了泡,老七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跟十三和裕王突然走的很近,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十三笑里藏刀,裕王老谋深算,率直单纯的老七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估计最后会被吃的连渣儿都不剩下。
今天的朝堂上,裕王一党弹劾太子纵容手下,私占民房民地,居然破天荒的是老七出来打得头阵,这让老八的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他和老七自小一块长大,狼狈为奸!不,应该是志趣相投,小时候两人是光着屁股的交情,长大了,两人都非常有自知自明的远离那些“争斗”。可如今老七一反常态的加入了裕王阵营,让老八很茫然的同时,也很为老七担忧。
老七的性子直来直去,虽说智商不见得低,但论心计只怕比自己都不如,和两个“骨灰级”的阴谋高手在一起,最后能落下什么好去?若是太子赢了,不用说,老七作为先头部队,就是炮灰的下场,若是裕王赢了,老七这种“暴躁”的性子,在这过程中不知道会得罪裕王多少回,要真是裕王登上大位,狡兔死,走狗烹!老七的处境也是不容乐观。
老八越想头越痛,想找老七好好谈谈,哪知道人家忙得很,一会要“照顾”娇妻,不能打扰,一会又要和十三“商量要事”没有闲暇,你说老七笨吧,但他好想知道自己要找他谈什么,圆圈画的溜溜圆,就是不给老八开口说话的机会。
本来找到崔丞相,希望他作为老丈人跟老七谈谈吧!哪知道这只老狐狸狡猾的不得了,溜的跟条泥鳅似的,跟他谈了一个时辰,就没有让老八进入正题,交心没交成,反而惹得一肚子的闷气。你说这么奸猾的“老泥鳅”怎么会生出满朝闻名的“傻女”来,这算不算是报应?老八在心里极尽所能的“恶搞”崔丞相。
罢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堵住老七,兄弟两个要好好的谈谈,虽说老八不是那种仗义的能拔刀相助,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但看着老七往火坑里跳,要是拉都不拉一把的话,估计这心里一辈子也会不好受的,为了生儿子有**,为了下半辈子不饱受良心的谴责,老八决定冲破万难,将老七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吴太医,鸢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醒?”老七跟在吴太医身后像一个跟屁虫,着急的神色不寓于言表。
“嗯!快了,快了!”吴太医打着呵呵,其实从在丞相府看到崔鸢的那一刻,他就认出她来了,当初在十三皇子府里的那个女人就应该是七皇妃,虽然面容可以遮挡,但是伤情和脉搏骗不了人。所以吴太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崔鸢。
可是为什么七皇妃会躺在十三皇子府呢?为什么七皇妃明明伤情已无大碍,还要装昏呢?虽然吴太医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关皇家隐秘,这种事儿少知道一些,自己就安全一些,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要装糊涂,于是吴太医还是佯装不知,对于老七的追问,他当然不敢说出实情,只好一直打着呵呵。
“快了,快了!每次你都这么说,可到了今天人还昏迷着呢?你说的快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啊?”老七的耐心一点一滴的被消磨光了,暴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