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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凌霄城的斗争

向虎山第一次提出要远征北俱芦洲的时候,宏筠正在为自身的虚耗症苦恼不已。

在仙族长期的内斗中,为了立于不败之地,宏筠时刻不敢忘记提升自己的仙术,成为仙母之后,借着接近盘古精石的的机会,她不惜代价地试验各种威力强大的仙术,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自己出现了类似虚耗症的情况。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宏筠就有点吃惊,通常来说,虚耗症只出现在灵力不足的地区,而她就处在玉阶殿中,灵力最为充沛的地方。为何会这样?她怀疑是自己施法过度,于是几天没有施用仙术,于是也就一直没有发病。正当她觉得自己没事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夜里,她的内丹突然爆开,灵力大量膨胀,使她浑身如万刀乱割一般,只得拼命地使用大消耗的仙术以图缓解自身灵力的爆涨,然而无济于世。更可怕的是,如此折磨一阵子这后,就突然又出现了虚耗症状。

这种灵力爆涨与虚耗交替进行的症状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宏筠怀疑是自己长期使用仙术的后遗症,但她无法向别的仙人求证,因为她害怕如果自己的这种症状一旦被别的仙人知道了,她可能就要性命不保。于是她只能提心吊胆地默默忍受。

对于魔族,宏筠早有了解,楚悠云在世的时候,对则时谷做过多次暗中考察,大多是奉宏筠之命进行。向虎山只是一介小人物,对于凌霄城高层的事情不大了解。而楚家则是跟宏筠分分合合地斗过多年,利益盘根错节,远非向虎山所能理解,即使是妻子的身份,他也未能全部知晓。

宏筠之所以要将盘古精石封藏起来,正是因为仙人们内斗不休,如果封藏,只有少数实力阶层可以接触,就使这这群仙族拥有了普通仙人所没有特权,他们可以利用这些来开发更强大的仙术维持自己的权利,一定程度上保持着等级的相对稳定。

对盘古精石的接触权牢牢掌握在十大仙长手中后,仙人们果然平息了一点,但是争夺的对象很快就变成了凌霄城的居住权。毕竟十大仙长不是人人都能惹得起的,但住在凌霄城里的可未必个个都是狠角色。于是凌霄城里杀人夺屋事件层出不穷,不断有人告到玉阶殿。

宏筠也在为仙人增加太快有些烦恼,毕竟仙人只生不死,而凌霄城就那么大点地方,于是经过一番激烈争论之后,宏筠宣布的凌霄城的房屋分配条款。规定凌霄城中所以房屋每人享有十年的居住权,十年后,任何想来住的人都可以与原住户斗法,斗赢者居之。但如果在斗法中杀死了人,则斗法结果无效,杀人者偿命,房屋归玉阶殿所有。如果原住户不想斗法而主动离去,则其它人斗法决定居住。但如果原住户愿意将房屋将给玉阶殿支配,而自行搬离凌霄城,则每年可以从玉阶殿领取一定的仙丹和灵晶。

通过这个条款和一系列的斗法,宏筠基本上把凌霄城一半以上的房屋控制在自己手里,作为奖励和赏赐来拉拢别的仙人。然而这个律令使得仙人们的争斗扩展到了凌霄城外,不同山附近的各个仙山,也常常因为争夺居住权而斗法,这使得仙人们的数量进一步增加了。有地方住的仙人都怕别人上门挑战,所以想生孩子的拼命生孩子,不想生孩子的拼命收徒弟,人人都明白要想减轻内斗就得减少仙人的数量,可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头。于是宏筠又想了一个办法,成立绝韦监。

新的律令规定,所有仙族的孩子或是新收的徒弟,必须进绝韦监学习,而且要通过十次考试才可取得仙人资格。前五次考试相对简易,一般没什么危险,而后面几次考试都是以杀妖为考题。监生若是死在考场上,只能算学艺不精。要是参加考试的监生多,死得就多一些,监生少,死的也就少一些。同时各个门派送来的监生,死得比例也要好好拿捏,免得他们的门派上门来闹事。

即便如此,宏筠还规定,住在凌霄城的仙族们必须每个百年就出门去杀妖,根据杀死的妖怪的力量高低来换取不同的居住权,这也是减少仙人的数量一个办法。然而杀了几万年,仙人们的仙术水平有了大辐提高,要找到不容易杀的妖越来越难。最后楚悠云奉宏筠密令,四处以考古为名,寻找法力高超的妖怪。然而她却在无意之中,发现的魔族。

楚悠云很快就发现,魔族与妖族不同,妖族是四部洲的草木鸟兽受灵力的感染而变成,而魔族完全不知道是来自哪里,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她向宏筠报告后,宏筠命令她就魔族的杀伤了作进一步研究。楚悠云与魔族实际交战后报告说,魔族里大部分成员都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大部分似乎不能思考,而听命于少部分具有思考能力的魔族。她把那些没有思考能量的叫做魔怪,后来杀死魔怪的确是列入了绝韦监的考试内容。楚悠云婚后正要进一步察看,却不料遇到了强力的魔怪袭击身亡。

宏筠非常痛惜失去了这样一个帮手,向虎山的要求她也一口答应了,还派出了十九位仙长助阵,可最后的失利也带来了很多麻烦。

听了这二十人的报告,宏筠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牛江夜的虚耗症,她很想仔细地问一下他平常有没有这种情况,然而十大仙长们很快就把焦点引向了另一个方面。

大司空李信宗指出,之所以在战斗中出现了虚耗症,是因为飞船上的鉴炉提供灵力的效率不够高的缘故,如果仙族再进行这样的远征,必须要提高鉴炉的效能。他楚霜钟想办法改造鉴炉。

另一大仙长王会泉立刻出来表示支持,他说这事该不容缓,从小处说,楚悠云大仇早一日得报,冤魂便早一日安息;从大处说魔族势大,事关凌霄城的安危。家事国事都由楚家一力承担未免不公,所以公平起见,请楚霜钟交出鉴炉和灵晶的制作方法,大家共同研究,群策群力方为上册。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立刻引来几个仙长附合。楚霜钟是凌霄城建城以来资格最老的大仙长,至今位居首相。后面的仙长早有人心怀不满,一心取而代之,而楚家始终掌握着灵晶和鉴炉,所以虽然屡经风浪而屹立不倒。这个机会怎么肯放过,于是他们纷纷开口,请楚霜钟“以国事为重”。

楚霜钟跟仙人们不知道斗了多少年,怎么会上这个当?他只得装聋作哑,一会说灵晶制作只是口传,并无书面方法,一会又说自己只是提出了理念,并没有制成过,制作的过程都是由他的几个儿子来负责的,需要回家去问问儿子才可,还说几个儿子每人只知道一部分心法,需要他们兄弟凑一起才能知道完整的制作方法。

宏筠帮助楚霜钟打圆场,因为让楚霜钟独霸灵晶,正是她为了争夺仙母之位而与楚家订的密约。宏筠说灵晶由楚家制作多年,楚家最有发言权,而如果外行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可能麻烦更大,所以说改进的事情还是交给楚家来办,请楚相国回去跟儿子们多多受累,早日把鉴炉改进好才是,如果真有困难,各位仙长也必定会伸出援手。

楚霜钟明白宏筠的意思,就是现在给你个面子,你赶紧回去想办法,如果能改进最好,要是真的不能改进鉴炉,那作为仙母恐怕也保不了你。所以楚霜钟回家后,不惜将密术传给向虎山,以求他助自己一臂之力,而向虎山完全不了解他这一片苦心,学成之后,竟跑到人间去做土匪去了。

对于楚霜钟来说,保住楚家的地位远比为女儿报仇重要,向虎山出走人间之后,楚霜钟和儿子们不分昼夜地想法设法改进鉴炉,然而还没等他们取得突破,向虎山在叶浒城屠杀的消息就传到了凌霄城。

宏筠也为这个消息烦恼不已,她正致力与改善与凡人之间的关系,以解决仙族后代的秕子问题,谁想到向虎山竟给她节外生枝。

即使是仙族的孩子,也不是个个都会操控灵力的,有些天生就感知不到灵力的存在,与凡人无异,这些人被称为“秕仙”,在仙人中深受歧视,而如果他们的父母是住在凌霄城的,那么他们就容易成为充满嫉恨的仙人们发泄的对象。凌霄城里经常有杀死秕仙的事情发生。所以凌霄城的仙人们,如果生的孩子是秕仙,往往都能隐瞒就隐瞒,实在瞒不住了,就偷偷地送以人间去。

但是送到人间也往往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一直以来仙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早就让人不爽;加上他们截断了不周山,断了凡人自主修行的道路,让那些自由修道者恨之入骨;而且有些游仙的确品行不端,这种种积怨加在一起,如果秕仙孩子暴露身份,很可能也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宏筠为了解决秕仙的安置问题,正努力地想改变仙人在凡人中的形象,而向虎山屠城事件几乎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十大仙长紧急地召开了会议,宏筠问大司寇赵靖宇的意思,赵靖宇说应该立刻组织仙兵,将向虎山缉拿回凌霄城正法。然而问题很快就转到了灵晶上,李信宗说,鉴炉的问题没有解决,无法组织远距离征讨。大家就开始追问楚霜钟的鉴炉改造工程进展如何,需不需要帮助。

楚霜钟正在虚与委蛇之际,王会泉开始弹劾楚霜钟,列举了他家教不严、嫉贤妒能、挟怀私心三大罪状。要求他立刻辞去首相之职,交出灵晶和鉴炉的设计方案,然后回家戴罪等候,抓到向虎山后,一齐由大司寇发落。

玉阶殿正在争吵不休乱作一团之际,突然有人来报告说向虎山的儿子向天行也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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