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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匪

“吼……”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咆哮声,直震的山林摇颤,声势骇人之极。惊得秦远一哆嗦,紧张地看着吼声响起的地方——只见那头黑熊张着大嘴,左眼中深深地插入了一枝利箭,双只寒光闪闪的前爪猛然向前方抓去,令它看起来是如此的凶恶与狰狞。

半晌,黑熊纹丝不动!

空达惊讶地看了看四周。忽听有人说道:“这黑熊是我们的了。”

“谁呀?”师兄弟一起怒道。

四周的巨树上不断滑落下持着弓箭的汉子。影影绰绰的有十几个人,有的手里还持着长剑。一个粗犷的汉子走了过来,皱了皱眉,冷冷地喝道:“滚!”

“你是谁?”空达的眉头皱了起来。

“黑木寨。”那汉子道。

“黑木寨?什么玩意?”师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还活在蛮荒森林中的?黑木寨在这片大山中就是王!所有的东西都是黑木寨的!懂了吗?”一个长相猥琐的汉子喝道,眼神中透出轻蔑的光,仿佛看着笼中待杀的凶兽。

“哦!山匪!”空达摇摇头,笑道:“师弟,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秦远摇头笑道。

领头的匪首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神瞟了瞟这对师兄弟,右臂竖起,挥动了一下右手食指。

“嗖!”

一只长箭厉啸而出,正是离弦之箭迅若奔雷。空达早有准备,抱起秦远猛地将身体向一侧扭去。只听“当”的一声,那箭斜斜地从蟒身上滑落到了地上。

空达捡起那箭看了一眼,反手一抖,只听“噗嗤”一声,那箭已然插在了射箭的汉子大腿上,箭身透腿而出,疼得那汉子不住地狂呼。

领头的匪首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向前,手中利剑直刺空达面门。

“嗖!”与此同时,一个山匪手指一松,一枝长箭疾射而出直击空达的胸膛。

“师兄,小心!”秦远叫道。

“嘿嘿!没事!”空达笑道。

长剑毒蛇般在空达面前出现,空达一掌拍在那剑的剑身,将长剑拍开。顺手又用匕首格开那枝长箭,在与匪首错身而过的瞬间,匕首狠狠地插进了那匪首的大腿。

空达顺手拔出匕首,几步窜到射箭的汉子面前,右手成拳,呼地一下抡圆了狠狠地砸在了汉子的面门上,那汉子双耳只听得“轰”的一声,已经仰面朝天倒下,面门全是鲜血,那鼻梁根本就看不得了。

“啊!”匪首巨疼之下,右手连忙用剑撑住身体,狂吼道:“用弓箭射死他!还等什么?”

“嗖嗖嗖……”

铁箭如雨,密集的向空达射去。空达“嘿嘿”地笑了起来,抱起秦远一个箭步,躲到了一棵巨树的后面,口中吹了声唿哨。

“吼……”

早就在旁边咆哮着的山猫,听见主人召唤,立刻就凶猛地向匪首直袭而去。匪首虽然腿部受伤,却昂然不惧,手中耍了个剑花,抖手向猛虎直刺了过去。眼看那剑就要刺进山猫的眉心,却见山猫一个急转身将虎尾抽了过去。

“啊……”只听那匪首惨叫一声,原来虎尾正好抽中他的右手腕。那右手低垂,明显手腕已经被抽断了。看见首领居然被山猫用尾巴击伤,群匪一阵哗然,刀枪棍棒、利箭齐飞,呈包围状向山猫攻去。

谁知山猫身体虽然庞大,动作却甚是灵活。东一纵、西一纵地不断扑向盗匪们。只听弓箭声夹杂着惨叫声不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五个大汉死在了虎口之下。其余人吓得心胆俱裂,扭头就跑。开玩笑!再不跑,估计都要进虎口了。

空达从死去的山匪身上取下弓箭和箭囊,右手从箭囊中摸出羽箭。“嗖、嗖、嗖”的三箭,将三个正在狂奔的山匪一一射死。余下的山匪吓得赶紧停下脚步,靠着大树站立,瑟瑟发抖,手中的武器不自由主地掉落在地上。

空达数了数余下的山匪,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七个别怕,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奴隶了!”

“奴隶?”群匪愕然。

“吼……”山猫眼中凶光闪烁,大吼一声。前爪踏在匪首的腰际,爪尖伸出,深深地刺入匪首的肉中。大嘴张开,作出一幅不听话就要进行吞食的架势。

“投降啦!”匪首吃痛惨号道。

“唔,唔……”师兄弟一边大口地吃着蛇肉,一边问那个匪首:“兀那厮,说说黑木寨的情况!敢说一句假话,喂山猫!”

“吼……”山猫闻言甚是兴奋,舌头舔了舔嘴唇。凶兽的本能使它知道人类这种细皮嫩肉无毛的动物,味道是很香醇的。

“大王饶命!”匪首大惊,虎口传来的阵阵腥味儿,唬得他浑身不停地颤抖。

“如实招来!”空达瞪着一双大眼,恶狠狠道。

“黑木寨离这儿有二百多里,我是二当家的,叫黑二。还有一个大寨主,人称‘黑塔天王’,擅使双棍,棍法极为了得!”

“哼!会使棍?好得很哪!”空达冷笑道。秦远奇怪地看了看师兄,搞不明白为什么会使棍就好得很。

“我们跟踪这黑熊已经有好几天了,弓箭根本伤不了它。我们还是在它睡觉打哈气时,才有机会用箭伤了它的嘴。这一路驱赶,只盼它伤重,能有机会干掉它!”匪首战战兢兢道。

“怪不得它看到了红蜂果,要和巨蟒争斗,原来它需要疗伤啊!”空达咂咂嘴,道:“你们几个把熊皮剥了,一起去东阳城!”

“是、是……”几个山匪用尖刀从口腔开始,慢慢地剥着熊皮。

“大王,我们既然是奴隶了,能否付赎金赎身?”黑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保证,大寨主不会找麻烦的!”

空达围着黑二转了一圈儿,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喝道:“找麻烦?等有空去一趟那个破寨子,把那个什么大寨主削成人棍再说!”

“敢问大王,什么是人棍?”黑二被踹得一个趔趄趴在地上。

“蠢才!就是把双手双脚都砍掉,做成一根棍!”空达不怀好意的冲黑二的手脚看了看,冷笑道:“要不然,先把你做成一根人棍?让大家先见识见识?”

“大王饶命!”

山路漫漫,师兄弟和黑二在前方走着,余下的几个盗匪排成一排,左肩上共同扛着一根水桶粗细的木头,所有人的左手都从巨木上翻过,再和翻过头顶的右手形成一个圈儿,紧紧地被绳子扎在一起。山猫走在最后,背上负着蟒皮和黑熊皮。

一开始,每到晚上休息的时候,黑二就想偷偷地逃走。每当他站起身子时,闭目打盹的山猫就会投过来冷冷的一瞥,令很有想法的黑二不得不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更何况,空达还时不时地会过来找个理由,“表达”一下对山匪的不满,结果总是会令黑二“郁闷”的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连仰天长叹都不敢。

“师兄,为什么不让他们吃饱啊?”秦远不解地问道。

“嘿嘿!吃饱了就会琢磨逃跑!”空达呵呵笑道:“逃跑成功了,我们会有损失的!”

“可是,每天才给他们吃一顿半饱,他们走不快怎么办?”秦远问道。

“嘿嘿!很简单!”空达轻轻一拍山猫的脑袋。

“吼……”

一声怒吼之后,山匪们行进的速度立马快了很多。拄着木棍在山路上一蹦一蹦行走的黑二,总会偷偷地用幽怨的眼神看一眼师兄弟。

“嘿嘿!过来!”有一次,这种眼神正巧被空达看了个正着。空达用极度阴森的目光看着他,招了招手。

“啊!我会快走的。”黑二蹦得更快了。

秦远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一般,兴奋无比,偶尔还会跑到黑二旁边,也拄着一根树枝学着他的模样,一蹦一跳地行走。

黑二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暗暗诅咒:“摔倒、摔倒……”

“好好走路!怪模怪样的,姿势真难看!”空达总是会不失时机地在黑二头上狠狠地敲个暴栗。

黑二心中大怒:“死贼秃!你以为老子喜欢象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么?”心中骂得凶猛,口中却诺诺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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