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那弟弟欠下的赌债却是有两千余两。”说道自己弟弟所欠下的赌债,安然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却是用他那两个未过门的媳妇儿抵了一千两的债。”
“两千余两……”柔妃听到这儿,却是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两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想自己若是不算上皇上平日里的打赏之外,一年的例银也才一千两银子而已。这样一来,便是要了自己两年的例银啊……
“哎,想我那弟弟若不是这次欠下了这么多的赌债的话,我爹爹也不会将我弟弟赶出家门了。”说道这儿,安然也愁恼地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想先拿到一千两银子,将他把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抵押出去的欠条拿回来。毕竟赌钱欠债虽说正常,但将自己媳妇儿都给输进去了的,想来我这弟弟也算是自古以来的第一人了。”说道这儿,安然还自嘲地笑了笑。
“你确定你那办法能搬到芸妃?”柔妃点点头,却还是对安然说她能在此事上帮到自己有些不放心。
“我确定!”安然点头,信誓旦旦地道“到时候若是此事不成,我一家老小便任凭娘娘处置!”
“好!我便信你一回,希望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柔妃想了想,觉得这八百两虽多,但自己也不是出不起的。而且出了这八百两,自己能免遭怀疑不说,更是能将芸妃一军。这笔买卖,不可谓不划算。当下便脱下了自己手中的两个白玉手镯,连同口袋中的七八百两的银票偷偷地交给了安然。“这里有一些银票,加上我这个手镯,以前银子是绰绰有余了,你就先拿去吧。”
安然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爽快,更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好骗。这一千两银子,竟然说给就给。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啊?你先拿着啊!我这镯子是我当日带进来的嫁妆,没有宫印的。”柔妃见安然不动,便有些急了。“你先将你弟弟立下的那媳妇儿抵押一千两银子的字据拿回来。等到三日后的午时,在去李府找我。我在那儿等你,知道吗?”
安然失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以为自己是因为以为这镯子上有宫印,不敢拿去变卖才不收的。心中虽是如此想,但安然却还是避过李公公和萧仁贤,将银票收了过来。而镯子,却是只收了一只。一边将另一只镯子往柔妃手上套,一边面带伤心道“这镯子成色极好,依我看,只一只便抵得过两百两银子了。娘娘如此真心待我,我却是不能贪心。”那神色,竟是极为舍不得那只镯子。
“呵呵……”那柔妃正待说些什么,谁知安然竟然一脸痛惜又愤怒地拿着手上那只镯子高声道“李清柔,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说着,安然更是愤怒地将手上那只镯子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我更是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拿这个东西来侮辱于我!我萧雪儿,从此与你,便如这手镯一般,一刀两断!”
说完,安然便怒气冲冲地走了。然而在转身之际,却又低声对柔妃道“娘娘,方才我说的话,李公公一定听见了。依李公公对皇上的忠心,一定会尽快将此时禀告皇上的。等到皇上宣你问话之时,你尽管将事情往芸妃娘娘身上推。记住,无论如何你都要咬定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到后来,你就说是芸妃娘娘歹毒异常,自导自演这出戏来陷害于你。至于剩下的,我自会替娘娘解决。娘娘,我言尽于此。到时候,就看娘娘了。”
说完,安然便也不再理会柔妃,带着一脸的气愤和心痛走回了萧仁贤和李公公的身边。
“雪儿啊,你和柔妃,这是……”萧仁贤见到安然去时的开心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委屈、心痛的惋惜,不觉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安然明显没想到萧仁贤会问她,略显慌张地道“我们只是……聊聊家常而已……”只是那眼底的伤心和痛惜的神色,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方才安然与柔妃分手之时所高声喊出的话,恐怕是连远处没有注意过她们的人都能听见,更何况是一只注意这她们的萧仁贤和李公公?
萧仁贤毕竟是安然的亲爹,见安然不说,便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女儿和那柔妃,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是何时有了关系的。而李公公则是眼光闪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众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口处。
“萧大人,洒家就送你们到这儿了!待会儿我还得回去看看皇上,可别把龙体气坏了才好。还请萧大人不要怪罪!”李公公转过身来,看着萧仁贤,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对着他微微躬身道。
“呵呵,李公公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萧仁贤道“送到这儿就行了。李公公还是早些回去看看皇上吧。保重龙体重要啊!”
“呵呵,皇上最宝贝儿的小皇子在满月宴上遇刺,也怪不得皇上如此发怒了。”李公公说着,却又眼带深意地看了安然一眼“只是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啊!据洒家所知,这要是逮着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萧小姐,你说是吗?”
“啊?哦,是,是啊。”安然好似一路上都在游神,听到李公公提到自己,才回过神来,勉强应是。看她那样子,只怕是连李公公方才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好了,就这样吧。”李公公笑了笑,便也不再跟他们唠叨什么了。“萧大人你们路上小心啊,洒家回去看看皇上去。”
“好!李公公慢走!”萧仁贤也不再唠叨,回道。然人却是站在宫门口,一幅要目送李公公的样子。
“好!那洒家就走了。萧大人也早点回去吧!”李公公轻笑一声,便走了。
等到李大人走远了,萧仁贤这才转身,对安然道“好了,雪儿,我们也走吧!”
“嗯,好的。”安然低头应了一声,便跟在萧仁贤身后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马车之前。
萧仁贤正要上马车,却听得安然一声惊呼,吓了他一跳。转过头才发现,安然上马车之时,脚上一滑,竟是差点跌了下来。若不是有着安宁在一旁扶着,这会儿怕是已经掉地了。萧仁贤见此,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管安然,抬脚上了马车。然心中却下定注意,安然与柔妃之间的事情,待会儿一定要向安然问个清楚。
然而萧仁知道的是“小姐,你真棒!没想到这个柔妃这么容易便被搞定了,呵呵!”安然的马车内,安宁略微有些兴奋地对安然道。“只是资料上显示的柔妃是个挺有脑子的人啊,怎地如今这么容易便上当了?我到现贤不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安然轻笑,哪儿还有一点方才失神失态的样子?“后宫中嫔妃何其之多?能从其中脱颖而出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更何况那柔妃与芸妃斗了这么久,哪儿能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人?”
“小姐您说得也是,可是……那柔妃这么容易便上当了,这又是为何?”安宁也同意安然的说法,只是心中却还是想不明白这柔妃怎地这般容易便上当了。要知道,当初计划之时,对付这柔妃的这个环节,可是重中之重。如今这么一来,竟然将那些费事儿的环节都给省去了!
“她之所以如此容易上当,只是因为被小皇子突然遇刺一事吓乱了阵脚。她和芸妃素来不对盘,如今生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嫌疑是最大的。这些事情虽说没人敢明说,但若是她找不出证据来的话,却也难堵那悠悠之口。”安然说道“所谓病急乱投医,所以在听我信誓旦旦地说我能帮她,且若是不要成功便任由她处置之后,才对我有所相信。”
“实柔妃也是个谨慎之人。若我所料不差,她之前在听我说我有个嗜赌成性的弟弟将自己两个未过门的媳妇儿都赌输了出去之时,心中便已经打定主意要下去调查我了。”看着安宁若有所思的眼神,安然笑了笑,接着道“若是调查出来我所说的确实属实的话,那么她与我做这桩买卖,也是稳赚不赔的。而若是我所说的只是信口胡诌的话,那么为了避免今日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她自会想办法杀我灭口。到时候,她给我的那一千两银子,自然是回到了她的手中。这样一来,不也没亏什么吗?”
“我知道了!”安宁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在小姐算计柔妃之时,那柔妃心中也有着一番计较。而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对小姐的信任,只是为了安小姐的心,免得小姐对她心生不满!毕竟若是到时查出小姐所说却是属实的话,小姐也是助她洗脱嫌疑和算计芸妃的主力!而柔妃对小姐知之不全,见小姐能如此对付芸妃,那自然也可帮着芸妃一起反过来去对付她!若是她不与小姐打好关系,那么小姐便成了一把双刃剑!能割到芸妃的咽喉,却也照样能割到柔妃的咽喉!小姐,您说是吗?”
“正是如此!”见安宁虽说在之前没有想明白,但在自己一番提点之下,却还是理清了这么一番道理,安然心中不甚欣慰。“另外,我们二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得她没有见到李公公和……”说到这儿,安然顿了顿。却是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萧仁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