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得要死。
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浴缸的边上,有那么那一瞬间,江念安想着,自己还不如就这样摔死在这个浴缸里,死了,也就不用这么狼狈地躺在这个笑面狐狸男的面前了。
可惜事实根本不如江念安所愿,虽然撞了脑袋痛得要死,可……也仅仅是痛得要死而已,身体素质太好,导致她连晕都没有晕过去。
看来,小说里写的,电影里演的,都特么是骗人的啊。
没有成功地晕倒,害得江念安只能捂着脑袋在浴缸里打滚,直哼哼。
“你!你!你!”江念安心想,自己的阅历到底是浅,从小到大,仗着这一身的好力气,自己还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一时间居然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骂他了。
望着浴缸里大演湿身诱丨惑的江念安,景彦白是微笑着的,只是这微笑里面,戏谑的成分要多得多。
“呵呵,江小姐可不要怨我。”景彦白转身,顺手摘下架子上的一块毛巾,仔细擦了擦手,余光里,是江念安气到扭曲的脸,“这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你!”江念安破口大骂,“神经病!虐待狂!诈骗犯!”
从蒙逼中回过神来的江念安很想冲上去,一个旋风腿把这个该死的男人扫趴下,再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甩大嘴巴子,狠狠地抽他个天昏地转,可是……无论如何,现在的她,不能这么做。
不是她突然想明白了敌我力量的悬殊,也不是她已经被这奇耻大辱羞到原地晕厥,而是她从水里跃起的那一秒,听到了一声非常不妙的“嗤啦”。
这声音,彻底把江念安同志从疯狂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大写的“卧槽”。
江念安心里一个激灵,猛然回头,看见自己这九块九包邮的打折衬衫,居然被刮破了一大个口子。
什么鬼?!江念安快疯了,难道自个儿和人拉扯几下,衣服就破了?!
什么烂质量啊!
半个肩膀露在外头也就算了,关键是湿了身,里面那件花纹小背心已经透得不能更透了……
听到声音的景彦白,回过头来,看着江念安目瞪口呆的模样,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是忍不住了:“哈哈哈……江小姐,你人长得不怎么样,穿得倒是性感。”
江念安火了,张口就骂:“景先生,看来你爸妈生你的时候,脑子没生出来啊!”
“你嘴这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景彦白倒是不恼。
“你!”这一回合,刀枪碰撞了一下,江念安便已经败下阵来。
论毒舌的功力,自个儿和人家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气急败坏的江念安同志,已经在内心深处把眼前这个该死的景先生骂了无数轮。
景彦白耸了耸肩,完全无视江念安要吃人的表情:“江小姐,我希望你认清现状。如果你不想以现在这个样子被我赶出门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凭什么!”
“你可以试试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啊。”景彦白瞬间收了笑容,“那我可不保证你能完整地离开这里。”
景彦白这表情,吓得江念安心脏都骤停了,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对方这句话的含义,整个人都不好了。
首先,对方不像是缺钱的人,应该不会抢她的钱,咳咳……虽然她也没钱。
再次,刚刚在沙发上,俩人的距离那么近了,景彦白都没有对她做什么,可以看出来这男人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企图,应该不会扒了她的衣服,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最后,那最后……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江念安瞬间脑补出来了这样的画面:单身的年轻变态男,以廉价的房租欺骗无知少女,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夜,把人一块块肢解下来……
不!江念安心里哀嚎,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啊!
景彦白看着对面的江念安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得发青,冷笑了一声。
本来还在迟疑着要不要和景彦白拼个鱼死网破的江念安,在听到对方那声冷笑之后,一秒认怂,赶紧从浴缸里爬了出来,谄笑着迎到了景彦白的跟前:“扫把在哪?抹布在哪?洗洁精在哪?”
“干什么?”景彦白一时还真接受不了江念安这个巨大的转变。
“打扫啊!嘿嘿嘿……打扫完我就可以走了对不对?哎呀,多大点事情嘛,景先生,我保证会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像新的那样!”
对于江念安来说,眼前中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钱,另一样便是生命了。要是能活下去,讨好一个王八蛋又算什么?为了钱都可以卖笑了,为了命难道就不行?!
打工多年的经验告诉江念安,要想讨好一个男人——尤其是这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放下自尊,尽全力迎合对方,一切以对方为中心,一切以达到对方的爽点为目的,拼命去做就是了。
当然,对于妹子来说,卖萌也是一大杀手锏啊,在任何的男人面前,卖卖萌,撒撒娇,拉拉小手,卖卖羞,都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只是……这招对变态管不管用,江念安就不清楚了,得试一试才知道。
这么想着,江念安又走上前了一小步,整个人都贴在了景彦白的身上,声音也更加娇柔了:“景先生,今天的事情对不起哈,你看咱们俩,不打不相识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吧……”
景彦白往后退了退,嘴角抽了抽:“你现在就出去。”
“哎!别嘛……人家还想帮景先生打扫房间呢。”江念安内心一个窃笑,一边说着,一边企图继续往景彦白的身上蹭去,“景先生……”
“请你现在就出去!”景彦白一巴掌糊在了江念安的脸上,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人家喊自己滚了,难道还有要留下来的必要?不走等着被肢解嘛!
江念安表现出一副委屈样儿,拉了拉肩膀上快掉下来的布,赶紧从景家撤了出来,趁着月黑风高,一溜小跑着冲出了临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