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后山采些薄荷叶而已,大姐不是也吩咐喜儿去东厢采集露水吗?”叶蓝荞抿嘴一笑,不动声色扳回一局,“说到底,都是一样的用意,为了博奶奶一笑而已。”
“那这衣服上的血迹你又作何解释?”叶青秋一击不中,紧接着发问,这情形倒是有些像她这个大姐在欺负刚刚进府的二妹妹了。
“后山荆棘丛生,薄荷叶又长在极远的山坳里,想必那丫头是被荆棘划伤了,又怕我知道心疼她,所以才偷偷将这衣服藏到了假山后面……”叶蓝荞一边说着,一边充满感激地望向绿翘,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心疼之意,“说来我也是今日才发现,实在是太疏忽了。”
叶青秋猛然一怔,所有的疑点都被对方解释的清清楚楚,她纵有人证,再也指证不了叶蓝荞曾经出府的事实。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日穿这件衣裳的人是绿翘而不是你自己?要知道相府的小姐出门那可是大禁忌!”叶白芷不像叶青秋那么理智,她一向是小家子气,言辞上要狠厉许多!
叶蓝荞心中一动,若说到证据,她还真有。她忽然站起来,转过身,朝着门口的绿翘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绿翘一直干等着,屋子里所有人的对话她都听了去,却也是干着急,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得到自家小姐。如今叶蓝荞唤她进去,她越发紧张起来。
叶蓝荞的脸上自始自终都挂着心疼的笑意,她亲热地拉过绿翘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衣袖,举着她的膀子,让众人都看了一遍才道:“既然三妹妹想要证据,我便给大家看看吧。这丫头手臂上的伤痕都是后山的荆棘刮伤的,流了许多血,这才把衣服给染脏了。”
绿翘的手臂上却是布满了疤痕,但她心里清楚,那些伤疤都是金牡丹留下的。当日金牡丹冤枉她偷人,将她关入柴房,每天都是一顿毒打,这些恐怖的横条便是她的杰作。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连大夫人和叶青秋都看得惊讶异常,那些伤疤一条条的,狭长而可怖,看上去倒真像是被荆棘刺伤的呢!
叶蓝荞说着,又将自己的衣袖撂了起来,露出如玉般雪白的手臂,道:“大家若是不信,再看看我的手臂。我身上一处伤痕都没有,那衣服上却染满了血迹……可见,那衣服确实不是我穿的。”
坐在堂上的老夫人这才露出了些许笑意,忙招呼叶蓝荞到她身边来,抚着她的后脑,笑叹道:“我就知道这事情绝不是荞丫头做的。”
“如今总算还了二妹妹一个清白,老夫人也该放心了。”叶青秋早已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换上一脸和善的笑意,“等到黎叔查到了那个盗贼,一定抓来让二妹妹惩罚一番,也不枉二妹妹所受的委屈。”
面对她的挑衅,叶蓝荞半点惊恐之色,面上的笑容更甚,话中满含深意:“多谢大姐,不管那盗贼有多凶猛,二妹随时领教!”